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敏锐让南星有些说不上来的害怕,他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会令人有种情不自禁要全部坦白的冲动。
他想起林峰那一句:“那些人,别深交。”
南星慢慢脱了衣服,没有洗澡的心情,一根手指都懒得抬起,屋子里没开灯,他踩着毛绒地毯站在镜子面前,盯着镜面上光裸的身体。
哪些人。
他把头发散开拨到胸前,黑色的绸缎盖住隆起的胸脯。
跟他们完全不同的人。
南星这晚睡得不安稳,梦里边儿一箩筐的场景和人物扭曲了时空,揉到一块儿再轮番出现在他眼前。
青色的大山被夕阳慢慢照亮,山顶柿子树下落满了砸烂的柿子,旁边一座孤独的坟墓,他看见自己跪在坟头发愣。
站在山头背着竹篓的小男孩哭着喊,小星哥哥。
小星哥哥……
小星姐姐……
他回过头,看到周琦的脸,不知为什么戴着眼镜,眼泪都糊在了眼镜上。那张脸又慢慢变大,变成了他最熟悉的模样。
周桐戴着眼镜,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南星猛地睁开眼睛,阳光从窗外洒进来铺在梳妆台上,照得一众瓶瓶罐罐闪闪发亮。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十点十分。睡得挺久,可惜都做梦了。
随便扯了条裙子去卫生间洗澡,洗完出来头发还没吹,他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奶奶?”他穿上衣服走到门口喊了一声。
往常这个点奶奶房里必然传出很响的电视声,但今天很安静,南星甚至听得见院子里的鸟叫。
他几步跨出房门,走到奶奶房前,门还是闭着的,他小心地推了下门,从里面反锁了。
“奶奶!”南星一阵心慌,重重敲了几下门,没反应,又跑到窗户边儿上敲着,边敲边喊,“奶奶!你在吗!”
他重新回到房门前,只犹豫了一下,抬起腿猛踢上去,门板震了震,却仍旧纹丝不动,反而弹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又接着两脚上去,门终于嘣得一声向两边弹开,门里边儿传来奶奶的声音,带着嘶哑和鼻音:“哎呦这是怎么了……”
南星喘息不定地看着她,奶奶眼睛瞪得老大。
“吓死我了,”南星皱着眉,脸上是大难不死后的余悸,“怎么不开门。”
“我这正要开呢,有点感冒,”李奶奶拿纸巾撸了把鼻涕,“嗓子发不出声,你大概没听见。”
13
“怎么就感冒了?”南星皱着眉,他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突然袭来的心悸是怎么回事,仿佛昨晚梦里的坟墓在向他提醒着什么。
和李奶奶在一块儿住了五年,大概不知不觉里也产生了类似亲情的东西。
“可能昨天着凉了。”奶奶又吸了吸鼻子,脸上带着疲惫。
“那接着睡吧,我先去做饭,”南星想到昨天法院里的冷气确实很大,“一会儿出去买药,你别开空调。”
“知道了。”奶奶打着哈欠进了卧室。
“要不我……”南星犹豫着。
“甭管我,”奶奶回身朝他摆摆手,“没多大事儿,谁还没个小病小灾了。”
不是小病小灾。
南星看她慢慢踱回去的身影,人受了打击,心神一紧一松免疫力会下降。很多人都是先有灾,后有病。
他回厨房飞快做了两道清淡的小菜,把小米淘了倒进锅里小火熬着,然后换了衣服出门买药。
徐北一连几天都泡在事务所,准确的说是泡在赵老办公室,两人梳理着接下来的程序。
“笔迹鉴定后会二次开庭,”赵老合上笔帽,眼镜往下拨拉了点儿,盯着徐北,“鉴定结果对咱们有利稳妥能赢,不利的话,就不好说了。”
徐北低头在草稿纸上画着,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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