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到对面回复的“晚安”,许旷又倒向了床铺。
他明明可以做效力俞明隽的部下、关心俞明隽的后辈、爱护俞明隽的暗恋者,那么上辈子可能一切都很好,都非常非常好。
我他妈应该是被俞明隽惯坏了。许旷恶狠狠地检讨道。
第二天开始“薛桦”的修仙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王继猛和毛阿吉两位是山庄的常驻人口,这下又多了两位嘉宾。许旷来的时候带了几本书,想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正好有看书的心境。事实证明他确实太年轻。
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他已经欣赏了王大哥摸鱼削竹笛编篾子等等十八般武艺。每天下午一点雷打不动戴着一顶渔夫帽坐到溪边钓鱼,总算让他这个水边长大的人找回点自信,自发指导起严嘉。严嘉对于钓鱼这项运动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坐在明澈的溪边窝在树荫下什么都不想等着鱼儿上钩,高兴就阖上眼眯一会儿,他甚至对此行结束自己近视度数可以下降50度充满期待了。
表哥显然比他享受多了,身边另外两位大佬也是。严嘉摸出手机,还好换上了电信的卡信号还不错,看到有两条未读消息后他心里一喜,打开来果然是安思微回给他的。
之前严嘉在朋友圈发了浔阳楼的图,安思微在底下评论了一句,严嘉就顺势问了下她的近况,又说起自己提辞职的事。两个年轻人说起职业规划就多聊了点,安思微透露自己可能又要出国。严嘉有点惊讶,按道理她和俞明隽刚刚在一起,俞明隽又是中实的小boss,肯定坐镇国内居多,出国不是更加聚少离多?
严嘉心里虽然有这样的疑惑,但也明白自己不方便就感情方面多问,就和安思微一起聊起继续读书的事。
两个人断断续续聊了几天,这天许旷看他又时不时露出莫名其妙的傻笑,就明白他估摸着有情况。结果偶尔一瞥,发现对面还是安思微,就不由得多嘴了一下:“你和小安聊什么呢?”
严嘉一惊,压低了声音道:“偷看不道德啊!”
许旷很无奈:“我没偷看,无意间看到的好嘛?”
严嘉举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一圈又赶紧收起来:“清白的清白的好哇。”
许旷压了压帽檐遮住晒得有点热的眼皮,随口道:“不要图谋不轨哦,名花有主。”
严嘉来劲了,低声道:“阿哥,我感觉小安和土豪要掰。”
听到这话许旷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自己身上好像有笔理不清的烂账。
“怎么了,小安不开心吗?”
严嘉点点头:“和我说准备出国读书,这个是什么信号你懂吗?”
许旷看着他炽热的眼神抽了抽嘴角:“就这个吗?”
“这个还不够吗?”严嘉怒了,“哪个女孩子会刚交了男朋友就要出国去,当然是腻着不放啦!”
许旷一忖,有道理,但他还是不太认同:“小安很有主见的啊,她之前不也是一直在往外跑吗?谈恋爱真的都要一直腻在一起吗?我看不见得吧?”
严嘉露出一副“你是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拜托,侬拍了噶些多亲热戏诶!”他一激动家乡话又跑了出来,声调略高了些,引来两位大佬注目。
许旷暗想我可是一段恋爱都没谈过,我怎么知道?想到这里,悲从中来。
严嘉还在一旁大胆假设小心分析,半晌许旷只能打断他:“所以呢,你想发起二次进攻吗?”
严嘉嘿嘿两声不说话了。
许旷把钓竿放到架上,搂过他勒住紧了紧,低低道:“贼心不死啊。”
严嘉努力装得一本正经:“要是小安真的恢复单身了,我去追有什么不对?”
许旷笑了笑:“德国输了两次世界大战,只能说天选之子就是不在德意志。”
严嘉不服:“虽败犹荣,德意志精神不死!”
许旷松开他嗤笑一声:“那是纳粹,现在你应该做的是保持距离。”
和严嘉这么说着,许旷渐渐望着粼粼的水面出神。
要是没有他这个套着“薛桦”壳子的死人出现,俞明隽和小安的感情都会简单很多。想到这里许旷很想问问俞明隽到底和小安分手没有,但是转念想自己其实没有什么立场发问。
就算之前俞明隽刺破面纱打开天窗说完了亮话,但是他也斩钉截铁地说了“不论对错要自己做一次选择”。既然俞明隽分手与否都不在他做出表态的考虑中,那他又怎么转过头再去问俞明隽?
许旷想,无论如何俞明隽在小安面前应该是真诚的。他相信俞明隽。
在他自己面前呢,无论如何也终归是真诚的。
许旷舒了一口气,重新握起钓竿。
这时坐在他左边的王继猛起身,许旷知道又到了他固定的吃药时间了。
结果这回过来送药的人换了,走近了就香气怡人,惹得许旷和严嘉都仰头去看。
来人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大美人,一身绛紫的改良旗袍衬得她皮肤雪白,身段尤为婀娜动人。看到两个陌生小伙的注视,她微微笑了笑点了点示意。
王继猛吃了药后把杯子和药盒递回给她,她接过了以后便转身离开,这时阿吉大师的爱犬黏上美人的脚后跟也要跟着。她轻轻地“呀”了一声,微微侧身屈膝一手搂起迷你的小狗逗了会儿放下。一旁垂钓的阿吉大师伸出脚跺了一下,小狗取舍了一下又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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