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佑一时没有答话,严书翰冷笑一声:“我记得验官条例中,有提及有关免验或是对尸体死状存疑,为免造成冤案错案,应当谨慎处理,以防日后引起诉讼。林大人,在下说得对吗?”
明知他是在故意激自己,偏偏林佑又是不服输性子,便赌气应道:“严捕头教训得是,在下这就赶回县衙仔细再验。”
“慢,”严书翰挡在他身前,一脸戏谑:“验官律注第三百九十条,如必要,验官可传唤死者血亲,点数案情相关人等。不知道林大人意下如何?”
林佑压住怒气:“你想怎样?”
虽然知道林佑并不会真生气,严书翰也不想玩得太过火,凑到他身边,换作讨好的语气:“我们去打听一下。”
第3章开篇(三)
两人绕到陈家大屋的后门,里面的仆人听到敲门声,一打开门,见又是两人,张口就要喊管家。
严书翰掏出一串铜钱,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要声张,叫上你的工友,把你们知道所有有关少爷的事都告诉我,人人有份。跟少爷特别熟络的人,再加一串。”
那个仆人看到铜钱早两目发光,便请求两人先等等,他马上进去叫人。
严书翰叮嘱他务必一个一个地拉,千万不要惊动陈老爷。
再加上严书翰生得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那些婢女看见他只想着跟他多呆,什么话都给套了出来。
林佑冷冷看在眼里,一言不发。
不过,陈家底下总共十几个杂役和婢女,每人溜出来说个一刻钟,想不引起管家的注意,那是不可能。
这也正中严书翰的下怀,他笑眯眯与从后门出来赶人的管家打了个照面:“陈管家,好巧,你也在这?”
陈管家面目不善:“刚才老爷已下令送客,不知道两位大人是哪个字听不明白?”
严书翰笑而不语:“我等在此处自然不是为了作客,在下也是担心,要是把陈家上下都传唤到县衙,恐怕会令陈老爷不便,这才出此下策,希望陈管家不要怪罪,我等这就离开。”
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对陈管家说:“我身旁这位可不只是仵作,”他用眼神示意林佑:“而是县衙的验官,今后恐怕还是有不少问题需要劳烦陈老爷解答,还请多加配合。”
语罢,不等陈管家答话,他便拉着林佑离开。
“不知道会不会被你说中,”林佑跟在他身后:“这个陈家少爷真是一言难尽,恨他的人一个本子都记不完。若真是凶杀案,就必须传唤陈老爷一家庭审。”
严书翰也没想到,会从仆人那里挖出这么多事。
如果下人说的是真的,这陈少爷平常横行霸道,仇家一箩筐,其中有那么一两人,可能真会对他起杀意。
两人吃了点干粮,补充过体力,继续往陈家村深处走去,打算拜访与陈少爷结怨的几户人。
没想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村里有人大喊:“出大事啦!死人啦!”
两人双双倒吸一口凉气,对看一眼:又出人命?!
两人顺着喊声的方向跑去,看到一间破烂的茅草屋前,围了不少人。有眼尖的人看到严书翰,穿着一身捕快衣服,连忙迎上前:“捕快大人,你来得真及时!出人命了!”
严书翰让围观的人群散开,又让人喊来村长,先让他派人去通知县衙,又让他找人守着门口,不要让无关人等入内,这才带着林佑走进茅屋。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茅屋中间,有一个吊着的人,身体已经发冷僵硬,看来死去了有一段时间。
见林佑看了一眼门外,严书翰便把门虚掩上,门外的喧哗声低了下去,
两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间屋子破烂得很,不但四面都有缝隙,大一点的风都能把屋顶掀翻。
屋子里面空荡荡,只有一个衣箱,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子,一个小木柜。奇怪的是,屋内几乎没有一丝乱放的杂物,桌子上空无一物,可以说说一尘不染;床上没有枕头,一张毛毯虽然全是破洞,却叠得方方正正。
林佑打开屋里的木柜,里面只有一双碗筷,筷子端正地放在碗上方,与柜门平行。关上柜门,他又打开衣箱,里面有两三件女人的麻布衣服,衣服上虽然满是破洞,但叠得整整齐齐。
在衣箱底部,他的手碰到了两个又硬又圆的东西,他把那两个东西拿了出来:是两个拳头大的雕花铁球,上面的花纹很粗糙,只是依稀能看出两个球上分别刻了一个“六”和“玉”字。
检查过室内环境后,两人这才合力把尸体放下,将其摆成仰面躺在地上的姿势。
这是一个中年女子,大约四十至五十岁,身穿淡色粗麻布衣服,衣服下摆沾了不少泥和杂草。
她头发散乱,面目污秽,眼珠吐出,舌头外露,皮肤紫青。尸体四肢僵硬,粗略估计死亡已经超过6个时辰。
另外,从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来看,其方向及深度、挣扎的痕迹,基本与上吊窒息致死的死因吻合。除此以外,身体外部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伤痕,但还需要回到衙门后再作更仔细检验。
林佑拾起死者的右手,电光火石之间,他听到了一个朦胧的女声:“去死吧。”
他背后发凉,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又拾起死者的左手,再一次听到了那句:“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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