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冲着那杨丝丽招手,杨丝丽便走到连栀身边,给连栀问好:“连小姐。”
她一开口,连栀便觉得她与何亚弥那一二分相似之处也没有了。
她不该试图在欢场女子身上试图找寻何亚弥的踪迹。
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如同自己也与何亚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杨丝丽说:“连小姐喝什么酒?”
连栀道:“你会画画吗?”
杨丝丽愣了,显然不知道连栀为什么问出一个这样的问题。
连栀却不依不饶,又问:“你会自己做衣服吗?”
杨丝丽已经缓过来了,她以为连栀在开玩笑,于是便说:“现在哪还有人自己做衣服的,连小姐真爱说笑了。”
连栀笑了。
她拿起她的包,对霍妤起说:“我要走了,你玩得开心。”
霍妤起纳闷了:“怎么着,方才还不是好好的?”
连栀见她这样一幅不解的样子,不由得想笑。
事实上她也笑了起来。
她一下子觉得很开心。
齐思莫也不是个好的,他进了会所,没两下就和几个嫩模混在一堆了,有些色令智魂了,见连栀走了,也没反应过来。
连栀也不管他,她自个儿拎着包走了。
她觉得奇怪,她从来不占这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却能够和这群狐朋狗友混成一堆。
连栀想:或许自己也不是个好人,不过大抵她与他们还是有几分不同的吧。
她莫名觉得有些烦闷,又忽然想起一篇文章来。
是史铁生的《我与地坛》。
文中说:我什么都没有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这话连栀这么多年了,一直记得。
小时候为了提高她的写作水平,连康平就经常给她读一些名家散文,现在连栀其实都不记得,就记着这一句话。
或许是当年连康平给她读这篇的时候是用了真感情的吧——连康平那时候其实是个感情非常丰富的人,何况这散文写得的确直达心底,能教人引起共鸣。
连栀想:当年连康平给她读散文,给她修改作文里的错别字,她都记得,那时候连康平工作已经非常繁忙了,却不忘一双儿女的教育,每每周末连栀兄妹都要去父亲的办公室里写作业,这些现在却不能想了。
连康平已经不正常了。
她亦是。
连栀回了酒店,躺在床上,手机一片寂静。
从前她在美国工作,总是有接不完的电话,可是现在她打定主意要休假,干脆连手机号码也换掉了,认认真真任性了一把。
可是她知道,她没有真正的休息。
她望了望天花板上的吊灯,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觉得心里又酸又涩,她觉得自己二十八岁,有父有母,还不如那个十八岁,没爹没妈的何亚弥活得自在。
至少人家有喜欢的人,还会勇敢地说:我喜欢你。
可是自己呢?却只会一退再退,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连栀总听人家说自己非常成功,可现在自己看看,也不过如此。
她打开电脑,打开邮箱,慢慢的工作信函便纷纷涌出,她认命一般开始处理邮件。
也不知道老板知道了,会不会有加薪。
连栀第二日下午醒来的,她很久没有一觉睡到下午。
拿出手机一看,有一个齐思莫的未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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