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太岁推开他,声音喑哑:“你醉了。”天罗子又打了个酒嗝:“醉,醉了好,我在做梦啊。”言罢他又靠近几分,吃吃的笑:“姨娘说喜欢一个人,是想永远跟他在一起,师父,你喜欢我吗?”
说太岁未答,少年再度凑了上来,对着他的嘴,吧唧一口亲了上去。仍是蜻蜓点水的轻吻,却让说太岁崩掉了最后一丝理智,在少年即将离开他的唇时,他伸手轻轻按住了少年的后脑勺。
直至分开,两人都有些气喘,这个吻,全是酒的味道,少年嘴角的糕屑,却十分清甜。天罗子一把抱住眼前之人,呢喃着“师父等我”,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睡了过去。说太岁觉得自己也醉了,醉得很厉害,否则他不该这样疯狂。
他将天罗子轻轻放下,心绪翻涌间,一拳击向石壁,霎时鲜血如柱,他却恍若未觉。柴火噼啪作响,他的脸隐在火光中晦暗不明,这份纠缠,注定是错误的,在还能控制之前,他决不能再放纵自己,只有这一次,仅此一次。
他一夜未眠,天罗子醒来时头疼欲裂:“痛痛痛!”说太岁递给他一杯清水:“酒不是什么宝贝,不饮也罢。”天罗子似乎并没有记起自己昨晚的大胆与失礼:“是啊,原来酒并不好喝,难怪师父你从不饮酒。”
说太岁转目:“一个玈人如果喝醉,连自己死在何处都不知,岂不可悲?”天罗子揉着额头:“是师父你酒量不好吧?你昨晚很快就醉了,你看,我喝了整整两坛诶。”说太岁顿了顿,低声道:“我确实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车是不可能开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开车的,我没驾照的╮(╯▽╰)╭
☆、放手
一路无言,说太岁将天罗子送至留白寺外,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真正面对时,难免还是有些无助。天罗子望向说太岁:“师父,我一踏入这个地方,就表示我的肩上,多了一些东西,对吗?”
说太岁沉声道:“也表示你的手上减少了一些东西。”“什么东西?”说太岁接过他手中牵着的羽驳,“马儿的缰绳,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少年终将会长大,昨日的放肆,也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风景。
天罗子固执的纠正着他:“我只是去承接沐灵山的天命,等我重燃佛火,完成了他的使命,我也成长了,待森狱之事了结,我仍是会跟在说太岁身后的天罗子。”师父,等我,等我长大,等我变强,等我能与你并肩!
说太岁推了他一把,虽强硬,却温柔:“这是你自己的路,你必须自己面对,我会在此地等你,所以你不用怕会迷航。”少年的眼神变得坚定:“有师父在我的背后,天罗子什么都不怕!师父,等我!”
离去的背影,如学飞的雏鸟离巢,少年不曾回头,他的眼睛,也离不开这个步步谨慎的背影。蓦然,大雨倾泻而下,说太岁在树下,看着留白寺的门,神情莫测,放手之后,欣慰与担忧重重叠叠。
忆起千玉屑的话,到底是哪一种不舍,原来两样皆有。只是这一次,放手的是师徒,心中的牵挂,已是其他。
有名举着荷叶的佛者经过,将手中的荷叶递与他:“等人,所遇风雨难料,这片荷叶,与你方便。”他颔首致谢,佛者径直进了留白寺,“等待,也是一种修行。”原来,要修行的,也不止天罗子一个。
那份年少的依赖与欢喜,也许很快,就会蜕变成寻常的师徒之情,放手的那一刻,他就有了觉悟。只是,他沐雨冥思,往事历历于心,少年各样的表情,都似刻在了心间,最终放不下的,竟是自己么?
留白寺中,天罗子怀着忐忑的心,虽全然不懂佛,却是连诵三日经文,全然不识佛,却是连熏三日檀香。他敲着木鱼,一片懵懂,荷叶禅师一语道破:“你还在迷惘。”
天罗子有些心虚的盯着地下:“我只想问,如果我无法在浴佛大会上点燃佛火,那会如何?”“机缘未至罢了,你在怕什么?”“我不是怕,只是有一点紧张,大师,不能换人点佛火吗?”“唯有玉菩提亲点传人,方能点燃佛火。”
“玉菩提在哪里?”“在心,只要吾心向佛,佛自在心。”“那如果不向佛呢?”“你不向佛吗?”天罗子心下一惊,不安的扯着衣袖:“我当然向佛,但沐灵山自认对佛之认识还有不足之处,不知自己所向的方向,对还是不对。”
荷叶禅师仁慈含笑:“佛缘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它在无形中会将数多因果紧密牵系在一起,没有对或不对,只有心诚与否。”一番话,让天罗子有些惭愧。
他正欲坦白自己的身份,却听荷叶禅师问起说太岁:“我在留白寺外看见一个人牵着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的眼神中,有一股希翼与担忧,你可知那人是谁?”天罗子心下稍宽:“是我的恩师,他在等我,等我成长,又怕我跌倒。”
提起说太岁,天罗子再次坚定心中信念,与众僧前往天佛原乡,对天罗子而言,说太岁便是他心中的佛。
千年光转,浴佛净心,不知是否是因为他承接了沐灵山的天命,因缘际会下,天罗子竟真的点燃了佛火。
是机缘生,是机缘断,段段因因果果,交缠来的佛缘,世上分生的两个自己,在娑罗树下见证了当日阴阳双火交沐之时,孕育出的佛魔共体,昔日交错的缘,今朝散作浴佛华光。
不远处静默旁观的说太岁,心绪复杂,既喜又忧,那个少年,真正开始有了自己的羽翼,总有一日,他会有一番作为。他作为他的师父,应该给的,是赞许,是欣慰,但心中的失落,却也真实存在。只是不知,天罗子成为佛乡的希望,是佛的禅机,还是佛的玩笑?
佛火甫重燃,却得知玄嚣围杀雄山山龙隐秀之人,天罗子率佛乡之人相助,说太岁自然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天罗子在空隙间,放下法指,软糯的唤了声“师父”,说太岁不语,微微颔首。
天罗子看见说太岁的动作,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少年,终于再度笑了起来,虽大战将起,却仍如沐春风:“有师父在,天罗子什么都不怕!”
雄山一战,山龙隐秀一行战力悬殊,损失惨重,天罗子亦是身受重伤,说太岁一时情急,不顾佛乡之人在场,为他疗伤,“天罗子,凝神聚气。”天罗子得他相助,伤势轻了不少:“多谢师父。”
为了阻止玄嚣取来音土建筑黄泉归线,说太岁沉吟间,挺身而出:“此项任务由我接下!”天罗子担忧倍增:“师父,此行危险,你千万小心,我在佛乡等你!”说太岁轻轻点点头。
即便明白自家师父有多厉害,但面对元神兽回归的玄嚣,只怕也有许多变数,天罗子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然眼下情势紧迫,他除了回佛乡搬得救兵外,别无他法,众人在佛乡汇合,再抗玄嚣大军。
佛乡遭劫,天罗子越战越险,旧伤未愈,新伤又增。眼见众佛者浴血,天罗子又愧又怒,内心一股难以自抑的悲恸翻搅心头,受到感召,他洒血浇沃黄土,登时大地竟生华耀,佛光灿亮。
佛耀照世,遍地流转三千妙华,顿时群邪避,狂魔退,天地一片清平圣气。天罗子却因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之际,呢喃着“师父”二字而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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