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才七岁的刘阿四还不是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死了人,就再也看不到了。
幸好隔壁人家的阿婆很是关照他们,介绍他们的娘亲做些手工活维持生计,后来就变成了母亲带着两个儿子和年幼的闺女勉强度日。
这时的阿四并不懂得人生的曲折和艰辛,直到又一次变故的发生,他好像才有了一丝触痛心窝的感受。
孩子的心是最纯粹的,不肯吃亏也多任性。那一日十岁的阿三出去拾菜皮,只有阿四和未满五岁的小妹在家。
他调皮地拆了妹妹的羊角辫,弄得刘小妹哭着去找妈妈。
母亲回家后见不到闺女,急得到处寻找,阿四因此挨了一巴掌,是印象中母亲唯一一次打他。
你是哥哥你怎么不看好妹妹!
母亲生气地吼了一句,就冒着雨出门找妹妹去了。
第二天,是阿四出生至今第一次嚎啕大哭,母亲因看到妹妹掉落的鞋子去拾取不小心跌落河里。
而小小的妹妹也的确在这之前跌入水里溺水身亡,母亲的尸体是早上被人送回来的,妹妹则是第二天下午,尸体被冲回河边才被人捞上来的。
他看到妹妹花了的小脸,头发散乱,不禁想起平日里那个扎着羊角辫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都是他的错,要是他不调皮,不去拆妹妹的辫子,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仅剩的一家四口,就剩下了他和大他三岁的阿三。
无依无靠的兄弟两,被母亲的哥哥,他们的舅舅带回了家。
可一样是穷人的舅舅家,甚至比他们家还要困难,有时都揭不开锅。舅舅怎么还有血亲的关系,舅母又怎能容忍这两个野小子来和自己的宝贝疙瘩分享仅有的物质资源。
阿三主动承担了很多的重活,就为了给自己和弟弟留一片歇脚的地儿,虽然他们在这过得并不好,可也好过露宿街头。
舅母每次都给他们剩饭残羹,又或是薄得跟水一样的稀饭,但舅舅还是会在夜里偷偷地给他们送些吃的过来。
晚上缩在厨房边的一个小角落里睡着,只是用稻草铺垫一下,卷着一床旧棉絮,睡在上头。
他不是第一次问起,为何非要委身篱下,就算是他们兄弟两个出去流浪,也不至于会比现在的日子更潦倒。
阿三只是抱着他,说忍过这个冬天好不好,等到春天来了,就想办法带着他走。
严寒腊月,冻死街头的乞丐比比皆是,虽然这里也不怎么温暖,但终究有个避雨雪抗风霜的地儿。
刘阿四无以忘怀的第三次变故,就发生在那个寒冷的新年里,他和往常一样帮着舅舅家干活,刷碗扫地砍柴,还要加上晒干货。
天本来就冷,加上冻在冷水里刷了好一会的碗,手冻得通红,人直哆嗦。
手指僵硬得不能动弹,连弯曲都非常困难,使不上力就这样一个手滑,哐嘡一只本来就有了缺口的碗砸得粉碎。
刻薄的舅母经常因一点鸡毛蒜皮小事就能冲着他们兄弟两大呼小叫甚至动手打人,这不砸坏了一个碗不说,更要命的是那正是年关。中国人历来迷信,年关头上砸了饭碗,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啊!
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你们两个小扫把星!
尖锐的骂声就好像时隔多年还回荡在耳边,每每想起都是一阵莫名的发冷,就连他们无法做主的名字,也经常被辱骂来辱骂去的。
阿三阿四,不三不四,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
脾气再好也有克制不住的时候,何况当年的阿四虽然年纪小却不是那种畏畏懦懦的孩子。
被随手抓起的柴木或是拖把扫帚都有可能成为责打他的工具,这种感觉已经有点司空见惯,他已经学会了最基本的忍耐和煎熬。
其实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手劲也可以那么大,从小看着父亲和哥哥们担着责任的他,此时知道了疑惑,明白了世间的事情不能一概而论。
也许是祸真的闯大了,也许又是她故意借机报复,劈头盖脑的责打甚至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他没有躲,但脖子上被抽打到的剧烈痛感让他忍不住用手挡了一下。
瞬间有些两眼昏花的感觉,打在身上的感觉也不是那么明显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又冷又饿地干了一天活儿,这两眼昏花绝对不是因为挨打,是饿出来的。
别打阿四了,要打就打我好了。
是阿三的声音,大他三岁的小兄长,一直都是那样护着他。
生长期的孩子不能差了三岁,这时候的阿三个头已经要高出他很多,他们两个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舅母也是个爱欺弱的毒妇人,眼见阿三个子已经和自个儿差不多高就是辱骂多些也不敢随手打他,而还是孩子体格的他就明显吃亏了。
阿三在隔壁一家店铺里帮人搬运货物,理论上还算是个童工,只是个头不矮也就唬过雇主挣几个钱。
寄人篱下,再不拿出些吃饭钱,还真指不准半夜三更就被人从草棚里直接踢到马路上。
阿四因为还年幼一些,便留在舅舅家里帮忙干活,白天舅舅阿三都不在,阿四的活儿从起来开始就没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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