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没有给自己留什么后路,虽然她接下了戒指,解决了一时的危机,可是下一步呢?
只有仲睿哲,坐在会场里面,和几个公司高管在一起,不得不直视这个问题,听着周围人们的议论,他有些失神,艺人总监打过电话给谭星,问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做,那边的回答很直白也很让人无语。
“没什么,你们不是要我竖立一个正面的好男人形象么,我这也是配合公司,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花边绯闻了。”
艺人总监陈述到了这一部分的时候,显得有些气愤:“我没想到谭星这小子这么难管,他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毕竟现在他未来的规划,所有接档安排都在我们手里,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他是疯了。”四下的一片安静里,仲睿哲突然说:“可是,他这次,真的为一个人疯了。”
“仲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部分话语权都在谭星手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不能给艺人开了自己随便张口的先例,你这边安排一下,谭星的所有接档安排都取消,暂时不要给他任何通知,如果他有什么疑问,让他直接来找我。”仲睿哲站起身:“我很累,后面的工作你们处理一下,我先回去了。”
又一次,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仲睿哲乘坐的电梯停在那一层,他走向安全出口的楼梯拐角,站在窗口,伸手在衣兜里面找烟,触到的是那一套钥匙。
金属的触觉,在夏末隔着单薄衣料的衣兜里面,有种微妙的暖,他拿出来,看了看,然后再放回去,突然觉得很累。
本来已经计划好,要和家里坦白一切,好脱离这个以家业为名的囚牢,这样,也许就能心无旁骛地对她好,也许可以试着感动她……现在呢?
只怕是从一开始,那两个人之间,就已经没有缝隙可以插了吧。
转身,视线里台阶上很干净,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夏言歌的情形,以一场哭泣为始,可是后来却再也不见那些脆弱的表情,大多时候,她都是倔强的,倔强到认定了所有的男人都不可靠之后,就不再正视自己的感情。仲睿哲轻轻地笑,虽然和陆飞只说过那么几句话,可是那声音和谭星的相似度太高,实在是没有办法忽视掉,夏言歌又何尝不是在一个自己做的囚牢中等待呢?
“只能……”他对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楼梯间,说:“祝你幸福吧。”
*
结果,夏言歌历史性的,值得纪念的三十岁生日,和韩珺两个人一起,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面颇有情趣地关了灯,点上蜡烛,隔着蛋糕,韩珺幽幽感叹了一句:“三十岁了还在和女人过生日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太常见。”
夏言歌白了她一眼,兴致高昂地吹掉蜡烛装模作样地许愿。
“你许了什么愿望啊?”韩珺凑过来问。
“告诉你不就不灵了么。”她专注地切着蛋糕。
“说嘛,你去年许愿说要升职,没有实现,前年许愿说要找个男人,也没实现,所以也不在乎这一次了是不是?”
“……”夏言歌轻轻推开韩珺,“难怪你找不到男朋友,你丫这嘴巴真是,专拣别人不爱听的说……”
韩珺一笑,指了指蛋糕:“看着点儿切,我要带草莓那一块。”
夏言歌把蛋糕递过去:“其实我没有许愿。”
“那你刚才在演戏呢?闭着双眼一副特别虔诚的模样儿。”
“嗯,就是在演戏,”她动手开始给自己切蛋糕,“有时候就是想做做样子给自己看,就好像我还相信许愿会灵。”
“……夏言歌,今天我接到许昌的电话了,他约我见面。”
“嗯。”
“你不说什么吗?”
“我说什么有用吗?”
“你说了我就听你的。”
夏言歌摇了摇头,咬了一口蛋糕,含糊不清地说:“那你别去。”
韩珺看着她愣了一会儿,背过身说:“你吃相真难看。”
夏言歌蹭了一下嘴角的奶油,突然问:“韩珺,如果我说我要结婚了,你会不会很惊讶?”
韩珺立刻转过身来对着她,“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要结婚了?按理说,不该觉得惊讶,可是这个女人是夏言歌?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给你看看我的戒指。”夏言歌撅着嘴,转身放下蛋糕在包里面摸出那个戒指,拿出来打开盒子,硕大的钻石在昏暗的烛光下面闪闪发亮,韩珺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我靠夏言歌,你丫今天去抢劫了?”她夺过戒指仔细看看,“天呐,你这是……”
夏言歌咧嘴一笑:“我都说了我要结婚吧。”
韩珺这才反应过来,凑过来,手架在夏言歌的脖子上,“快交代,什么情况,你该不是偷来的戒指?”
夏言歌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和你相识多年,怎么在你眼里就这人品?你就不能乐观积极点,觉得这是男人送给我的?”
“男人送的?”韩珺妖娆地挥了挥手,轻轻掩嘴,“亲爱的别开玩笑了,正因为我和你相识多年,了解这么透彻,我才会觉得这是偷来的啊,难不成是捡的?”
夏言歌摇了摇头,叹口气,把新闻发布会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韩珺,然后如愿以偿地在韩珺脸上看到了一种“我靠这都他妈可以”的表情。
韩珺张着嘴巴,半晌回不过神,夏言歌好心地提醒着:“再不合上就该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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