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快不行了!”
随着圣光逐步将巨兽给压迫成半跪姿态时,气尽力虚的安琪,却已难忍受灵力拮据的痛楚,开始眼冒金星。“夏雅!别光看!留意这些树藤,保护好我们,现在绝不能受任何干扰……”
没想到一面对恶魔施压的嘉蒂亚,却仍有心思留意到四周的变化。“我明白。”
夏雅的手举着双管银枪,尽管身上的魔力无法与嘉蒂亚等人相提并论,但是要比敏捷迅速,她自问绝不输人。眼看着巨大光盘逐渐将这魔物给压迫到无处可退时,绿色的触须果真开始纠结的想对她们发动攻击,只是巨兽的低鸣吼叫声,却让这些植物裹足不前。“咕咕……咕……吓!”
突然就在怪物的左手大臂一挥之下,整片光芒照顶的圣华结界,竟然在此刻完全的破灭四散!“什……什么?”
不仅夏雅一人难以置信,就连施术者的嘉蒂亚,也同样无法相信辛苦凝结出来的圣华明镜,会这么轻易就被对方打破。“咕……咯喀……”
只见巨兽的左手上,竟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圣洁光芒,并且还将黑色体毛完全烧开,而这种现象在光芒逐渐消退之后,手臂土的伤疤才又长出新的毛发。“圣痕?不可能的,这头怪物的左手内,为什么会有比“圣华”更强的灵能反应?”
猜不透自己究竟是如何挫败的嘉蒂亚,对于眼前的这一幕景象,竟然是感到无比的纳闷与诧异。只要修练过法术的人都明白,一个人身上或许能存在多种属性的魔力,但是绝不可能同时存在相互排斥的力量,暗系与圣系就是个绝对不相容的能量体,但是为何只有手,恶魔的左手,会出现这种并存的诡异现象呢?“咯咯……吓!”
眼看再也没人能阻止巨兽的行动,此时的碧莉丝却大声的将安琪给叫唤过来。“安琪!快把力量灌注到我身上,快!”
心生胆怯的安琪其实早已傻在一旁,经过碧莉丝的不断叫唤之后,才醒觉过来的赶到她身边。“公主,你……你要我怎么做?”
“听我说,我跟他……总之,我能影响他,但是我体内的灵力却无时无刻被转化成陌生能量,我要你把圣洁的灵气再借给我,我知道怎么对付他。”
碧莉丝在讲完最后几字时,表情却显得十分哀伤。“我听不懂啊!公主,只要把灵气灌注到你体内是吗?”
安琪一面说着,手才刚贴到碧莉丝的手腕上,却没料到被吸收的情况竟然比刚才更加强烈,急遽流失的圣洁能量,就好像会被吸干一样的快速离开她的身体。“胡!喀……咯……”
就在此时,巨兽的左手上却再度出现圣光,只是这次却意外让他讶异的努力将光芒给逼退回去。“不……不能停,继续把灵力借给我……”
碧莉丝似乎胸有成竹的大声喊道,只可惜安琪体内的能量也已所剩无几,根本供应不了她如此急遽的巨量需求。“不行……我……快要晕过去了……啊啊……”
就在此时,嘉蒂亚的手却意外的握在两人的手腕上。“唔……胡胡……吓!咕咕……吓!”
只见巨兽痛苦的抓着他的左手臂,一道又一道的金色光芒,从他臂膀中透露出耀眼的圣洁光彩,并且逐步的往身体其他部位蔓延。“果真如此……”
看到这头恶魔痛苦不堪的挣扎表情,嘉蒂亚彷佛突然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手里继续灌输着自身灵能,眼看恶魔的躯体竟然慢慢的开始缩小。“喝吓!”
就在熬不过灵气相冲的痛苦之下,已经称不上“巨兽”的怪物大喝一声,转身便跳进茂密的绿藤树海之内,片刻之间,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喝……喝……”
就在三人合力赶跑恶魔之后,碧莉丝的脸色却显得更加虚弱,而且过没多久,在她的手臂与身体上,竟然也逐一浮现出类似被烧烫过的焦黑伤痕。“公主?祭司大人!公主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明所以的安琪,怎么也猜不透这些伤痕是如何出现在碧莉丝身上的。“共感之力……”
走上前的嘉蒂亚,似乎一眼就认出碧莉丝体内的异常情况。“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将圣洁能量转注在他身上的原因吗?”
“我……”
碧莉丝答不出来,因为过去的一切是多么的难以启齿。“不需隐瞒,我看得出端倪,碧莉丝,从他身上,我完全看得一清二楚。”
先前还曾怀疑碧莉丝的公主身分,没想到此刻的嘉蒂亚非但十分确信,而且还直唤她的名讳。“嘉蒂亚!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理,既然知道她是公主了,为什么不快点帮她医治?”
气急败坏的安琪,已经顾不得以下犯上的捍卫着碧莉丝公主。“哼哼!犯过淫罪的女人值得医治吗?碧莉丝,你自己说呢?”
“你!”
尽管碧莉丝一句话也没回答,但是安琪却怎么也想不到,嘉蒂亚竟然会用如此匪夷所思的恶劣态度来对待公主。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同样身为下属的夏雅队长,怎么也没跳出来替公主捍卫她尊贵的身分?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彷佛在此刻竟然站在同一条阵线。“这女人生了恶魔的孩子,你说,这算不算下贱的罪人?”
“你……你……你说什么?”
安琪的声音变得结巴,因为这样的指控,无疑是多么严重的天大罪责。“世上唯有圣女的处子之身,才可能生下兼具圣魔之力的混沌邪胎,那头怪物就是你的儿子,对吧?”
当嘉蒂亚做出如此直接了当的推断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到说不出话来。碧莉丝自己则是浑身颤抖不已,脸上的哀伤依旧,紧闭的双眼,彷佛默默承认了这样诡谲惊人的可怕事实。“真可悲,没想到受洗为上帝仆人的你,受尽万民仰慕尊崇的护教圣女,竟然也会心甘情愿的帮这群低等魔物种下恶胎!”
嘉蒂亚严厉的口吻,非但一点儿都不同情碧莉丝的遭遇处境,反倒是处处指摘的斥责对方,似乎这也是身为刑律官的性格使然。“我没说错吧?除非你自愿,否则天底下没有任何魔物碰得了圣女的身体。”
“我……呜呜……”
尽管嘉蒂亚说的话一点儿都没错,但是她却不会明白,有种方法可以在梦境中叫人屈服,同时又在现实里面,彻底夺走碧莉丝最珍贵的一切。“怎么不回话?还是你根本就没办法反驳?”
碧莉丝的确无法反驳任何事,能做的抵抗她都尝试过了,有时事实的结果只是异常残酷。“别以为身为公主就可以放纵自己,你将接受教廷最严厉的审判,就算是教宗唯一的孙女,也必须为你犯下的错误赎罪。”
“不!你别乱说!公主才不是这样的,这一定是被人陷害,你没资格在这里污蔑她!”
安琪再也忍不住跳出来为碧莉丝说话,拦在公主面前,彷佛像在保护孩子的母鸡一样。“公主?公主!你怎么了?醒一醒啊!”
就在两人争吵之时,碧莉丝的身体却因为伤势严重与太过虚弱而又再度昏厥过去。“哼!自甘堕落。”
始终没有插上话的夏雅,只是默默的观察她们,这名叫做嘉蒂亚的厉害女人,在每一句斥责碧莉丝的话语中,似乎都隐含着一种很奇妙的情绪,彷佛是种叫嫉妒的反射。
第六章利益
另外一面——脱逃的黑色巨兽,在经过花魁躯干的层层保护下,终于被安全的传送回指挥所内。“碰!”
当黑色的身影落在地面时,却已经不再是巨大魁梧的长角怪物,而是两名浑身严重灼伤的少女与稚儿。“该死……”
地上的女子已经重伤不醒,而原本奄奄一息的焦黑男童,身体的伤势倒是自动复原得相当迅速。“啊!啊!啊啊啊!”
受不了满腔快爆炸的情绪,伊斯特的愤怒已经到达极点,再也忍不住的恼火咆哮。一旁的翡兰珞缇却只能噤若寒蝉的任他发泄,方才她有许多机会可以暗算这些人,但是却因为伊斯特要试验兽体能耐而被制止。最让人始料不及的是,碧莉丝竟然会在紧要关头之时,以母子相通的共感灵力反扑对方,让饱受正邪能量冲突的伊斯特吃足苦头。“喝……喝……你好……好样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极力喘息的伊斯特,嘴里倒是狂气不减的反怒为笑,不明白他到底想起什么,翡兰珞缇只好先将伤重的丽芙送去疗伤,并且喝令那两名被体蛇控制的女队员好好照料。“主宰,是否要我将碧莉丝给抓回来?”
“哈哈哈哈!”
伊斯特依旧狂傲的大笑着,直到焦黑躯体被妖神血复原得差不多之后,才缓缓坐回那张特殊的王座上。“主宰,碧莉丝已经察觉到灵力冲突的严重问题,若再继续放任她的话,恐怕……”
“闭嘴!”
狂傲者的性格,是不容许任何人指使他该怎么想、怎么做。不过他们隐忧的问题已正式浮现,碧莉丝不如表面容易屈服,尽管被折腾得像花痴一样,但是紧要关头时,那双坚定的眼神,依旧等待着机会要消灭对方。这一切若不是调教环上的洗脑记忆出了问题,便是圣女的体质中还藏有什么秘密,尽管百般调制碧莉丝,却仍有百密一疏的遗漏之处。“嘿嘿……那双眼神,那条水蛇一样的腰,意外让我想起一个女人。”
伊斯特突然将话题不知带到哪里去,就算倚赖他活过数百年的精魔恶灵,一时之间也猜不透他想说的到底是谁。“那杏核般的眼眸里,充满着连自己都不了解的愤怒与妒意,那种骚到骨头里的媚气,真像极了一个女人,简直就像同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
直到伊斯特形容完最后几句话之前,翡兰珞缇才恍然大悟般的想起了一个人。“主宰所说的是那名女祭司?像谁……该不会是指被巫妖王吸收的暹罗圣女?”
翡兰珞缇之所以做下这样的推断,只因为暹罗是个让人难以忘怀的尤物,毕竟有过一夜温存后,还必须狠下心将之杀害的女人,很自然的会在伊斯特心里留下一道记号。“给我盯住她的一举一动,监听所有她说过、接触过的每件事,只要困在这里一天,自然有办法让这女人为我所用,赫赫赫……”
“遵命,主宰。”
翡兰珞缇虽不明白伊斯特对那女人打什么主意,不过若真想打击像碧莉丝这种擅于等待机会的女人,或许真的需要一名更了解她的对手才行。另一个地点——就在远离荒芜废弃的大型地城外,繁华富丽的人族皇宫之内,此刻也发生了一件不算小的大新闻。“什么?巴力斯家的小恶魔要来神圣学院?”
消息如雪球般快速的传遍整条大街小巷,原本不是魔法高材生便进不了的最高学府,如今却将为了一名身分特殊的小女孩首度破例。对于这样的争议,尽管很快引起讨论,但是权势地位难以撼动的玛哈尔总军团团长,依旧还是让他的爱女顺利的进入这座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魔法殿堂。华丽的狮头马车缓缓步入学院内,当厚重的校门关闭之后,没有学成经世绝学以前,所有学生都离不开这里半步。“小姐,到了。”
手里抓着娃娃的金发女孩,嘴唇噘得很高,看得出她是百般不愿的进到这里来,不过这倒是父亲头一回用强硬手段将她锁在这处陌生的环境里。“滚啦!通通给我滚出这里!”
一向骄纵成性的贝蒂,狠狠的给了马夫一脚,无处发泄的郁闷,让现在的她连哭的情绪都懒得想。一切的怪事,似乎都在那天夜里发生过后,彻底产生不一样的变化。在她失去初夜的那一晚上,父亲的人好像整个都变了样,他狠狠的掐住萨达司,两颗眼珠变得像蟒蛇一样可怕,若不是贝蒂拼命的阻止他,那可怜倒楣的代罪羔羊,恐怕就会被父亲给折磨致死。其实贝蒂也不是故意要对萨达司如此绝情,只是还不太懂男女之情的她,向来就只顾虑到自己的感受,才不管这么做对爱慕她的小男生会造成多大的伤害。现在她反而有点想念起那个小跟班,在他被父亲抓走后,不知现在到底身在哪里?人还好吗?落寞,犹如她现在的心情写照;牢笼,恰似她此刻面临的处境。“请往这里来,亲爱的。”
一句温柔的呼唤在贝蒂的耳边轻轻滑过,手里抱着娃娃的她,脚步似乎也轻盈起来,不由得照着那样轻柔的声音缓缓前进。“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当贝蒂的疑问才刚出口,眼前暖暖的阳光却包围着她,熟悉而又温热的手轻轻抚摸着脸庞,好像回到了更小的时候,倚靠在妈妈的怀抱里一样。“妈……妈妈……”
贝蒂如痴如醉的徜徉在这样温暖舒服的阳光底下,不自觉的含着拭泪的指头沉沉的睡着了。在那光明普照的白色世界里,一道诡谲的蓝光却在此刻缓缓的由贝蒂腹中逐渐泛起。“嘿嘿!嘿嘿嘿!”
奇怪的男子声音突然由白光里面浅浅的笑着……“嘿嘿嘿!还不愿现身吗?嘻!哈哈哈哈!”
男子的声音听不出年纪,但是意在刺激对方的笑声,听起来总是特别刺耳。“赫赫赫!哈哈哈哈!”
此时蓝色的光环却传出一名童子的尖锐笑声,似乎正以狂傲的姿态回应对方。就这样,两道不见人影的笑声对峙了将近十分钟之久,谁也没有对谁多提任何一字。“嘿嘿!你笑得可真狂,笑了这么久,难道你不想问问我的名字?”
男子的问话特别奇怪,不问他人姓名,反倒怪罪别人不先问自己。“与玛哈尔同流之辈,又何须多问?”
童子的声音,显然早已确切认出对方身分。“嘻嘻!伊斯特,为何你不再问问,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哈哈哈!”
回话的声音直到此刻更是洋洋得意的狂笑不已,只是这样装腔作势的举动,似乎意在模仿对方,全冲着伊斯特而来。“你等我来,所以我来了。”
对于密法宗师的刻意挑衅,伊斯特反倒异常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嘿嘿嘿!你来了,就表示你是一个肯坐下来谈判的对象。”
眼看再闹下去也难以刺激对方,密法宗师收起玩心,缓缓的走到白光的正中央,凭空飘浮的坐了下来。“会谈必须面对面才显现得出诚意,请吧!”
对于密法宗师有如叫阵般的邀请,伊斯特却没有立刻回应。“怎么?”
“如果我此时现身,是否表示一切如你所料?”
“是啊!”
朗朗的笑容,在耸肩的密法宗师脸上显得灿烂。“那我只好让你笑不出来才行。”
伊斯特的话刚说完,贝蒂的躯体却是蓝星大作、锐光四起,奔腾的电流在她身上急窜而逝,不一会儿工夫,娇贵瘦小的身躯竟然变成一把利剑,笔直的朝密法宗师的胸窝激射而去。“人身魔剑,嘿嘿!好个毒计。”
密法宗师的形影明暗不定,接连的避开几次贝蒂所化的银剑,只是没想到背后还是被人指着头,而且显然警告意味十分浓厚。原来伊斯特不知从哪里传送过来,而且还故意利用贝蒂引发一场小混乱,趁着对方稍一分神,就此抢下空门。“好,谈吧!”
手里接住由贝蒂化成的魔剑,伊斯特就这样盯住对方背后的死角,才肯坐下来谈。“嘿嘿!如果拿着兵器能让你好过一些,我无所谓。”
密法宗师摊了摊手,似乎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就这样背对着伊斯特,开始两人第一次的会晤密谈。“开始前,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新兴起的“密法学”开派宗师,我叫叶布勒司。”
“你身上的气味,应该是魔导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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