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要好好斟酌,不能搞砸,至少不能砸了琴行的招牌。
我选择的是我弹无数次的《钟》
我弹完后李克己就揽着我的肩膀说:“明明《钟》就是一首炫技的曲子,我怎么从里面听出了死亡倒计时的感觉?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啊?跟我出去吃点东西就好了!”
这家伙意外地敏锐!还是说,靠直觉生活的单细胞生物都那么敏锐呢?我得离他远一点,至少不能走得太近。
老板沉默许久,问我听了李克己的演奏有什么感想,我如实回答。他又问:“流浪者希望与震撼你感受到了,那么你呢?假如你是流浪者会怎样?”
流浪者获得了解脱,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就像在深渊里,偶尔有一丝阳光透入,里面的人还是麻木不已,那点阳光,的确很漂亮,可与我无关。
我依旧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我眼前的世界已然扭曲,伪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只要下定决心,医生也看不出来,我很累了,该休息了。
从我开始有严重的幻听和厌食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注意力困难、记忆力减退、脑子迟钝、思路闭塞、行动迟缓,有些东西只有自己知道,沉默而压抑,就快无法呼吸。
有很多东西,我不想写,太压抑,想起来太窒息。
我猜我现在的表情能吓哭一群小朋友。
李克己十分认真地对我说:“你要不要下课后跟我一起去吃布丁?”他的眼睛不是纯粹的黑色,瞳孔的颜色很浅,像琥珀温润剔透,不过分刺眼。两厢对比之下,只让我更加难堪。
我草草地应了,他是大明星,哪里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跟我一起吃饭呢?
第10章2018年2月26日
2018年2月26日,凌晨
薛凛说他今天不回来,小松在他的狗窝里睡得很香。
我把门抵死了,房间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好到我在屋里唱卡拉OK都没问题的程度。
“你到底是谁?”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能发出这么尖锐的声音。
不知名的歌谣响起,断断续续,夹杂着刺耳的机械的声音,清脆的笑声从远处传来,稚嫩天真的童声诉说着:“如果我要杀了他,我会等到他被人抛弃的时候,首先摸清他的行踪,以便于我制造不在场证明……”
我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把头埋到膝盖,双手堵住耳朵,浑身发抖。
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出现在我眼前,我明明闭上眼了,“呐,你觉得这样有用吗?”我明明捂住耳朵了,对了,没用啊,我怎么忘了我做什么都没用呢?
“你是不是在期望着有人来救你?”长相清纯的她吐出如同毒液般的语言,带着天真的残酷。
“安心吧,不会有人来的。”
对付这种情况我很有经验的,忍着,不管他说什么坚决不回答不动一根手指。
上次她把让我去摘苹果,结果是灯泡,我手上全部是划伤,还有一次她送了我一颗宝石,我摊开手,全部是玻璃渣,幸好手伤得很轻,不然我能不能弹钢琴还是未知数。
钢琴,我只能说曾经喜欢过,现在只是我谋生的手段,仅此而已。
“什么啊!你这样子还真是狼狈啊,乔松。”是薛凛的声音,我忍不住睁开眼,真的是他,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你搞什么鬼啊?”
我用藏在口袋里的小刀,狠狠地扎进大腿,很疼,我却想笑,不是梦。
他像往常一样,把手搭在我的肩膀,漫不经心地说:“啊,我打算和那个女人结婚了,你过来给我当伴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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