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有点尴尬。医生忍受了我这么久,是个奇迹。
广播体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学生时代的一个标志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谁没偷偷借着上厕所的理由逃过广播体操呢?
薛凛比较特立独行,光明正大地逃,天天被老师骂,但他就是这样嬉皮笑脸的。我一边规规矩矩地做广播体操一边想道:抱歉了,成绩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这句话还是有点水分的,薛凛就是皮而已,喜欢逃点课,哦,还喜欢打架,仔细想想,其实他还是为所欲为的。
可怜我了,得陪着他疯,还得承受一下老师发射的死亡射线。
现在凌晨了,薛凛还没有回来,我纠结是不是要打电话给他?可是万一他正在忙,会不会嫌我烦?要是他在酒店之类的睡着了,就更糟了,薛凛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惹不起。
我突然听到了扭钥匙的声音,我扭头,总算是回来了。
看到人,我的大脑空白了许久,难以形容那是什么感觉,非要描述,就像是神经系统的瘫痪,无法摆脱,无法动弹。
“好久不见,”他笑着说,“薛凛最近一直在公司,我的房租到期了,又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薛凛就暂时让我住过来。”
也许,神经系统真瘫痪了也不一定,我仍旧摊着一张冷漠脸和文晖博寒暄。
我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我现在能不能后悔?
我能不能后悔?就这一次,我想好好活着,我能不能争一下?
我最后临时跑到了李克己的秘密基地,那间房间,李克己给了我钥匙。
他说:“如果你觉得无处容身,就逃到这里吧。”
“在这里你不会又任何的烦恼,这是独属于你自己的世界,你不开心了,可以让花凋零,你开心了,就会有繁星闪烁,这些都受控于你。”
我躺在床上,就在想:
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我会生病呢?我不是什么坏人啊,如果有神,那他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可是这个玩笑不好玩也不好笑。
没准神就是一群乐意看人间痛苦的混|蛋呢!
要是我没生病就好了,我可以天天和小松玩,陪它长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我也可以为了我的事业打拼,忙得昏天暗地,加班加得受不了,就约着同事去撸串儿嗦粉,吐槽一下老板。
面对薛凛,我就不会那么没有底气。
我应该高兴的,我死以后,他会像我之前计划的那样,有个温柔的人陪他走完一生。
明明一切都像之前计划的那样,为什么越是照着我的剧本来,我却越难过,越舍不得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
要是,要是我没生病就好了。
要是我快点好起来就好了。
要是真的好起来就好了,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
我觉得我这个鬼样子,可能不止是十之八九了。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埋怨着自己的人生,人生不应该是自己去争取的吗?
在这个世界,六十亿人口,比我不幸的人太多太多,我有什么资格抱怨?
可是,我真的,很努力了。
理智和感性,快乐和痛苦,我在中间,被它们撕扯着灵魂。
我知道的,我知道有时候我的想法过度消极过度乐观,我都知道的,但我控制不住,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想到了之前我看到了一句话,好像是科幻小说,我记不清了。
Godisdying——神垂死。
我很想说的是,去|死吧!最好全世界爆炸!什么都不剩!
2018.4.8
烦
2018.4.9
不想吃药不想吃药不想吃药不想吃药不想吃药我怎么还没死我怎么还没死我为什么不去死我为什么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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