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糟了,能在匪巢里如此发号施令之人,定然是匪首,不加审讯就要枪毙人,说明此人性格鲁莽,专横跋扈,和这种人是无法讲道理的,而自己面蒙黑布,双手被缚。想靠着步法逃跑都没机会,就是有功夫都施展不出来。
一个汉子上前一脚蹬在林云膝盖上,林云吃痛,但是没有跪下去。随即听到枪栓上劲的声音,心道:“妈了个巴子的,还有枪呢,我不就是来赎个人吗,这就要枪毙老子呀。”
“哈哈…哈哈!”紧急时刻,林云忽然大笑,笑得豪情劲爽,笑得酣畅淋漓。他记起当年师傅传授了自己的一段“切口”(黑道之间,大门派的接头暗号,越大的门派就越复杂),所以他要镇住这些人,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到了这个时候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带头的一愣,喝道:“住手!”
转变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林云的后背已经被汗淋湿了,要不是还穿着外套,一准要露馅了。
“你笑什么?”领头的问道。
“我笑你浪得虚名,堂堂大山帮的一帮之主,也不过是个糊涂蛋,只会冲动行事,没有大脑!”
“妈的,你敢这么说老子。好,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说不出来,我照样活剥了你!”
“还用多说吗?我女人在你们山上,我来赎人,你们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要弄死我。一来是你们不讲道义,二来是你不知道怎么挣钱。我是送钱来赎人的,你却要弄死我。捞不着名声得不到钱,还得浪费一颗枪子,你说你是不是浪得虚名!”
“你说什么,你是来赎人的?我们大山帮从来不干绑架的买卖。”
“你们不干,不代表有人不干。”
这时候林云听到一阵细小的声音:“老大,你说是不是前几天来投奔咱们的那俩人的事,我就说他那三个大箱子很奇怪呢!”
“你说你赎人,那为什么扮成乞丐?”
“我不扮成乞丐装疯作傻,我能上山来吗?”
“放屁,你分明就是便衣,拉下去剁了!”
林云从刚才的谈话中,就已经确信这个贼首并不像表面那么粗鲁了,他是粗中有细的汉子,所以讲道理只要能圆场,就能蒙混过去。林云装模做样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悲呀,可悲呀,这么大一个帮派,居然就没有一个明白人,看来你们的消息是真的很封闭呀,我就怀疑你们是怎么发展起来的!你想想,被绑架的人里面,有一个是市局书记的儿媳妇,后来有牵扯进去两个三个女警,连警察都敢绑架,这事都捅到天上去了。案子闹得这么大,我要是敢明目张胆的来赎人,那还不把警察的注意视线全转我身上来?到时候,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刚说什么?绑架了书委书记的儿媳妇,还有三个警察?”
“是。”林云故意没有纠正“市委”跟“市局”的误称,因为市委书记对他们的冲击力更大。林云接着说道:“你想想,市委书记的儿媳妇被捉了,他能答应吗,还不调集所有的民警、刑警、特警、侦探,甚至军队搜查呀,到时候,你们大山帮距离他们被绑架的地方最近,到时候,你苦心经营的大山帮,就算能挺得过去,那也要元气大伤。可是你别忘了,你这只虎要是受伤了,对面还有一只虎呢!”
“你别说了,我明白了。”领头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林云心道:“嘿,切口还没用的上,看来他们不过是一群落伍的土匪呀,根本不是混江湖的。”
“把他解开!”
黑布条被取下,眼前并没有想象中的豁然开朗,原来自己身处一个山洞里。山洞里铺着干草,摆着几张桌子,领头的正坐在条凳上。
出乎意料的是,领头的并不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而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跟自己的年龄差不多,身材也并不高,头戴鸭舌帽,身穿天青色中山服,浑身上下透着书生气,不过眉宇间透着一股戾气。林云看不透他,像是玩刀见过血的,又像是拿笔杆子的。
“看你的沉稳劲,是见过大世面的,是个练家子?”领头的问。
“只学过粗浅的几招,防身还行,真打起来也只有逃跑的份。”
“哈哈,能逃跑也是功夫,看来你的脚法不错咯?”领头的点点头,在他面前踱了两步,忽然一记直拳打过来,拳头未到,罡风已到,林云就觉得脸上一阵刺疼,头发都向后掠起了。
林云自知不敌,右脚向后一扯,左脚抬起,往后一仰,避过了对方的拳头。身体又跟弹簧一样弹了起来,站在原地丝毫没动。
领头的愣了一愣,心道:“我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加上又是趁他不提防,他居然能躲了过去。”心道:“有点意思。”于是又喝了一声:“朋友,看招。”欺身上前,快拳快腿的一阵猛攻,林云最近没少打仗,脚步练得熟练了。虽然对方的速度很快,躲闪起来有点费劲,但终归是没有中招。俩人一来一去,打得精彩,闪得漂亮。下面一片叫好声。寂静的山洞,宁静被打破,一群飞鸟往外飞去。
正在打得精彩,看的热闹的时候,俩人忽然停下来了。只见场中俩人隔着一米对立着,领头的手里握着一柄软剑指着林云,道:“我要是不做停顿,你的头就掉了!”
林云的软剑被人抄了过去,虽然心里有些赞许,但表面上并没有太多惊讶,而是悠悠道:“你说这一句话的时间,我已经可以向你开六抢了!”
领头的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枪不见了,而林云抱着怀的手里,一把打开了保险的五四手枪正指着自己,而那把五四,正是自己的。只要人家一勾手,自己的命就算交代了。都怪自己一心想要取他腰里的宝剑,怪不得那么容易就取到了,人家这才叫兵不厌诈呀。
林云看着飞出去的一群飞鸟,说道:“兄弟想秀一秀枪法。”
林云也没等人回答,手枪冲着洞外嘭地一枪,一秒钟后,天上掉下两只鸟。由于刚才打得热闹,根本没有人注意外面的一群鸟,林云胡乱开一枪打下两只其实都算少的,就是个瞎子,没准都能打上一只。不过那些人们没有看见洞外的鸟群,只当是林云神枪法,一枪二鸟没的说!
林云将手枪在手上转了两个圈,枪柄冲外递给领头的,道:“兄弟献丑了!”
领头的瞪着俩牛眼愣了半天,道:“好枪法,走,上山,摆宴!”
林云终于松了一口气,过关了…
正文118青帮切口
林云跟着领头的往山上走,双手抱怀,这种姿势走起路来有些别扭。
领头的一看林云一直这个动作,有些好奇,问道:“兄弟冷吗,怎么一直抱着怀?”
林云心弦一紧,心道:“老子这是怕你们看见我的手哆嗦呢,尼玛,破枪的劲道真大。”但是不能这么说呀,林云编了个瞎话道:“习惯了,抱着怀上山容易失去平衡,当年师傅说只要上坡就抱着怀,随时锻炼自己的平衡感。”
领头的点了点头,相信了:“你有个好师傅啊。”
“对了,还没请教帮主的名字呢?”
“我呀,张崇洪,听说过张卫东吗,那是我叔。”
林云心道:“张卫东没听过,谢文东…倒是有这么一号人!”
“我林云,在外面混点小买卖,有个结拜大哥叫王扶林。”
“哦,王扶林呀,知道,知道,久闻大名,一直都没有见过呢。”
林云知道他是客套话,自己那个结拜大哥办事都是打个电话就成,根本不会抛头露面,你们往哪里知道去啊。不过也不点破,俩人说笑着上了山顶。
山顶有一座二层小楼,林云跟着进去,中间是一个大堂,一条十米见长的大板桌立在当中,桌头摆着一碗炖肉,一只酒坛,酒坛旁边是一落喝酒用的陶碗。
进了屋,入了座。
林云简单的扫了一眼,发现站在张崇洪身后一个老汉子,腰里别着一只铜牌,青底白字一个:“乾”字,林云站起身问道:“老先生,请问您贵姓?”
“跟我们老大本家,姓张。”
“哦…”林云琢磨着,他挂着一只写着乾字的腰牌,却不姓乾,林云又环视一周,见四周的那些人,腰间都别着一只腰牌,心里顿时有数了。张崇洪举起酒碗邀林云喝酒,林云倒是不急着回应,坐回自己的座位,将面前的茶杯盖翻了过来,扣在杯子上,然后把筷子横放在杯盖上,道:“三老四少,辛苦,辛苦!”
那个站在张崇洪后面的老家伙眼前一亮,上前伸出右手,但中指却是弯着的,和林云握着手道:“西北乾天一块云?”
林云倒了一杯酒道:“一朵莲花开满盆!”
“上打君,下打臣,不打安清一家人?”
“老大不必把我审,三老四少且听真。金银财宝我没有,快刀不杀安清人。”
老头子激动起来,问道:“兄弟贵姓?”
“免贵,在家姓林,在外姓潘。”
这回那老头子就不仅是激动了,客气问道:“敢问兄弟,贵家师是哪一位?”
林云稍一琢磨,道:“在家不敢叫父名,在外不敢言师号,家师姓袁,上光下乾!”
老头子一想,自己是乾字辈,他说上光下乾那不就是“照”字辈,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比自己还高一个辈分。倒吸一口凉气,客气道:“原来是光字辈师叔,怠慢了怠慢了。换席,上大宴。”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人。”
张崇洪听二人说了半晌,自己却糊涂了,问道:“叔,你拉说什么呢?”
“普门开放,光照乾坤。论起辈分,我还得叫他小师叔呢,你是坤字辈,得叫他师爷。他的师父是袁绍奎,如果不是前几年南北洪门联合击溃咱青帮,那袁师爷还是大中国黑道的领头呢!”
张崇洪这才知道原来是碰见同门宗人了,“小师爷刚才失礼了,我叫张崇洪,大山帮的帮主。”
林云道:“兄弟不用客气,现在不兴那一套了,咱们就按年龄算…”
老头子忙道:“那咋行,不知道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那还能那么整?”
“咱们青帮沉浮不定,受着洪门的迫害,隐蔽这里图谋发展,咱们就是同进退的兄弟,听我的,按年龄算!”
“好!”
有了青帮同宗这一层的关系,那关系就近了,三人说着话,一会儿一只流着油的烤全羊上来了。斟酒切肉,三碗下肚。
张崇洪问道:“云哥,你的脚法是哪学的,祖师爷教给你的?”
“嗯,只可惜当初不好好学,现在半瓶子晃荡。”
“云哥太谦虚了,能不能给我再走一趟,我刚才跟你过招,没机会欣赏…”
“好啊,我就连着这柄软剑,一块来。”
说罢一拧身子又下了场,将一套脚步又走了一遍,刚才是拼死相博,固然精彩,看美观性不够,现在他是刻意表演,又加上一柄明晃晃的软剑的剑影渲染,动作自然行云流水,连绵不断。练的酣处,只见满场都是人影,衣袂飘飘,风声不绝于耳,守在门口的一帮汉子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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