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车钥匙和塑料袋塞进她手里:“记得擦药!”
她默默地转身进了大堂。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孤独的渐渐走远的背影,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一下子攫住他的心。
“安安!”他突然叫她。
“嗯?”她回头。
他愣了愣,总觉得有很多话没说完,又似乎什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他只说了句:“回见!”
她嫣然一笑,冲他挥了挥手:“回见!”然后翩跹般消失在拐角。
她的笑依然驱不走他的怅然,他又站了一会儿,才拾级而下,台阶下在距安安小车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很拉风的大黑家伙。
他皱了皱眉……
电梯停在十八层,叮咚门一开,陈安走出来。
楼道里的感应灯立刻亮了,她步履蹒跚地走着,乔羽最后叫她的名字,声音颤颤的,充满不安和不确定,她听出来了,她也经历过这样糟糕的心情,只怕比他还要糟很多……
脑袋里想着什么,她停在自家门前,打开手袋翻找钥匙。
楼道里静极了,只有翻腾东西的声音:手机、钱包、化妆镜、口红、粉饼、纸巾……
忽然声控灯寂无声息地灭了,楼道里一片黑暗,陈安眼前也陷入一团漆黑,也就在这一霎那,她忽然觉得脊梁勾发麻,背后好象有一口巨大的黑洞,仿佛张开的大嘴一样一步步靠近她,带起一阵阴风,刮在她裸露的后颈上。
她后背立刻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连呼吸都弱了。
她大着胆子跺了跺脚,眼前又亮了,侧耳一听,没有动静。
自己吓唬自己?
她猛地一回身,顿时吸了一口气。
对面房门大敞,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
她立刻慌得跟什么似的,连害怕也顾不上了,几步就闯进了黑暗里。
“钟立维……钟立维……”她大声喊着,声带莫名有些沙哑。
她睁大了眼,徒劳地黑暗里摸索,心跳一下连着一下,紧锣密鼓似的,几乎要蹦出胸腔。
她只来过他家一次,那时他刚搬进来,她简单参观了一下,倒是他,经常在她房子里如入无人之境。
“钟立维……你在不在?”仿佛有一双手攫住了喉咙口,她的气息一分一分地弱了。
脚下忽地一绊,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向前一倾,立即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一双铁臂牢牢箍住了她腰身,然后扑天盖地的火热气息瞬间包围了她,她的尖叫淹没在唇齿间……
她惊悚地张着双臂胡乱扑腾,象在小河沟里奋力挣扎的旱鸭子一样,两只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她苦不堪言,叫不出声,她的丁香小舌被对方有力的唇舌侵占,恣意蹂躏,从舌根到舌尖麻了一路,她的嗅觉立时占据了上风……
她的口腔,胸腔和鼻腔里,充满了一种混合味道,一种混合香,酒味,烟味,还有薄荷的味道。
不算十分熟悉,却并不陌生。
脑中轰隆一声,劈过一道电闪,惧意被赶跑了,只剩了重重羞恼。
曾经她以为,那是雄性的味道,那是标准的男人味道,胜过任何一款香水。
她睁圆了一对眸子,两只小手拼尽全力捶他后背……瞳仁渐渐适应了黑暗,可她依然看不清任何景物,她眼睛被一团墨汁笼罩,是他黑亮的大眼,象外面浓绸的夜色一样,一双能溺毙人的眼睛,网住了多少女人的心……
她越来越冷静,他的亲吻绵长有力,又带着一丝倔强的味道。
“安安!”他的唇终于离开她的,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声音却是异样的温柔,“刚才是在担心我么?”
她答不出,却用力一把推开他,转身逃了出去。
手捂在心口上,今天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再来两回这样的刺激,她一准昏过去。
站在楼道里,有丝丝的凉风,她后背立即起了一层栗。
钟立维走了出来,看了看她,手里拢了一堆东西,全是她的。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她一古脑抢过来,从手袋里找到钥匙,开门,抬脚进来,然后“咣当”一声。
她听到他痛惊一声——
她吓坏了,赶紧又开了门,他却一只脚踏进来横在门口,得意地冲她笑。
陈安愣了愣,好象某人赖皮的本事,也随着年纪一起跟着见长。
她懒得理他,按了墙上的控制面板,眼前雪亮一片。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取出来接听,随手将手里的物件扔在沙发上。
“安安,没事吧?”乔羽的语气有丝焦虑。
她的脸立时红透了,一张俊朗的大脸又讨厌地凑过来,她一掌推开,说话竟有些结巴:“没……没事啊。”
乔羽顿了顿,这才说:“早点休息吧,晚安!”
陈安挂了电话,愣了愣,马上想到了什么似的,几步冲到阳台上。
楼底下影影绰绰的雾气里,有一个黑点在慢慢地移动着……
她鼻子一酸,吸了吸鼻子——
咦,粥的香气?
钟立维笑眯眯的:“吃点?”
她没好气道:“不吃!”
一提到粥,晚上喝的鱼片粥好象还堵在胃窦里,硬硬的,象塞了一块石头。
他走过来,一直将她推到洗手间,拧开水喉:“洗洗手,陪我吃宵夜!”
她一阵的气苦加气恼,指尖伸出去,又缩回来,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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