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我的这个举动给了她很大的勇气。她转过身,趴在我的肩上,开始嚎啕大哭。她说,沈婧,不管苏筱都跟你说过什么,沈婧,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抱着她,说,陶倩,我相信你,姐姐答应你,永远都不会怀疑你,也不会怪你,好吗?陶倩哭着说,嗯。我抱着陶倩,突然觉得即便我跟她之前有再多的不能揭露的秘密,也都不重要了。再过几年,毕业了,就要天各一方了。昔日再亲密的姐妹,以后也很难再见了。有什么事比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还要重要呢?陶倩,好妹妹,别哭,不论前方的路有多困难,不管长大的岁月有多艰险,不要害怕,你的身边,会一直有我,有我们,最为坚定的一直陪伴。饭局持续到10点才散场,除了沈寄扬,所有人都喝得七荤八素。这次饭局,许安请来了他和苏筱认识的所有朋友,近百人的祝福砸在苏筱的身上,虽然喝得迷迷糊糊,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彻彻底底的开心。许安的良苦用心和努力,正在渐逐使她走出失恋的阴影,走向另一片阳光灿烂的生活。沈寄扬因为胃病的关系不能饮酒,因此成了现场最清醒的人。10点的时候来的人大部分都走光了,只剩下我、沈寄扬,苏筱和许安。宋格染跟许安干了两瓶酒,直接就倒下了,和林娇一起双双壮烈牺牲,被苏磊早早地叫人送了回去。苏磊临走的时候特意将我叫到一旁,像个大哥似的拍着我的肩,眉宇里全是温暖的微笑,他说,沈婧,沈寄扬很好,恭喜你。我突然想起不久前我自甘堕落地对苏磊说要做他女朋友的样子,我知道他一定没有当真,但是我却忍不住尴尬起来,低着头半天想不到要说什么,憋了半天只想到一句话,我盯着自己帆布鞋的脚尖,声色轻微但无比真诚地说,苏磊,谢谢你。苏磊笑了笑,无比的灿烂。然后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傻丫头,你要好好的,让自己幸福。苏磊说完,转身离去。苏磊的这次离去平常而普通,明天我们还会照常相见,但是我却觉得仿佛生离死别一般,有一种极度的失落感,如同他这一走,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苏磊,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些天,我无数次的受伤,每一次,我都能找到你温暖的肩膀。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你赐予了我无比庞大的恩宠。沈婧无以为报,只希望余生能永远跟你做朋友,永远永远。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抱着沈寄扬送给我的流氓兔睡得四仰八叉。按照正常的规律来说,这个时候陶倩应该也在睡觉,认识她的这些天,她在中午之前起床的次数不用扳脚趾头都能数得过来。但自从安幼柏出国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过懒觉了,每天早晨7点钟就起床,穿着睡裙站在阳台上迎着晨风流着鼻涕声嘶力竭地背雅思单词。林娇说她这是想出国想疯了,而苏筱干脆直白跟我说,沈婧,你这个白痴,这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了,你丫还没有看出来吗?这妮子分明是早就计划好的,你被人卖了,知道吗?我无话可说,是啊,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已经是沈寄扬的女朋友了,我跟安幼柏又还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没有关系,陶倩跟他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的呢?都过去了,真的,我之所以能够放得下,不是因为我有多伟大,是因为我知道,事情发生了就无法改变,跟生活相比,自己的一厢情愿如同撼树的蚍蜉,胳膊拧大腿,非死既伤。后来的我们,又如何能和从前的我们相提并论呢?想到这里我就很释然了,我和沈寄扬,苏筱和许安,林娇和宋格染,陶倩和安幼柏,说不定还有苏磊和林月涵,多好,发生了这么多令人肝肠寸断的事情之后,竟然还多出了三对,造化弄人,有些事情,发生的太始料不及,既然你曾做过最坏的打算,你依然无法完全预料到生活带来的改变。就像许安。
信是寄给苏磊的,我拿着信有点莫名其妙。苏磊说,里面的东西,是安幼柏托我转交给你的,你可以看,也可以扔到,看你怎么决定了。苏磊说完,便跟林月涵一起进医院看望许安了。我拿着安幼柏给我信呆呆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记得我,在那么遥远的彼岸,竟然还要给我写信。为什么,安幼柏,你总这样不肯放过我。你在时,让我痛不欲生;你走了,却依然如同影子,于我,时刻随行。为什么我的世界,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将你彻底抹去。我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写着安幼柏叙述的字迹。他在信上只简短地说了一句话,沈婧,恭喜你找到新的幸福。我竟然没有多少心痛的感觉,我很平静地将信撕碎,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安幼柏,谢谢你的祝福,但是对不起,你的恭喜,我不需要,我也承受不起。因为,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我会活得更好一些。是的,我终于做到了,完完全全,不再爱你。
第十三章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具有优良打架传统的问题少年,许安身上的小伤对他影响极小,长期的挨打经验使他很快就又变得活蹦乱跳。我再次见到他时是在“算了”酒吧的周年庆上,他抱着一把吉他站在舞台上唱得摇头晃脑,满屋子都是拖拉机抛锚的声音。虽然“算了”酒吧每年的经营状况都十分惨淡,早就应该关门倒闭,但是老板颜姐生性豁达,按照路潇他们的说法,她追求精神生活远远超越了物质,是个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苏筱一边抱着我喝酒一边感慨说,得,沈婧,你丫就别羡慕了,你这辈子注定就一俗人。我笑着说,你还别说,我还真就立志做一个俗人了,我现在的梦想就是最大限度地追求物质生活。跟安幼柏在一起的经历对我实在太残酷了,我算彻底明白了,人还是俗点好,你还真别说,从今天开始,我决定要做一个俗不可耐的女人。苏筱一脸色迷迷地抱着我说,沈婧,你可真是我志同道合的好姐妹。我一把推开苏筱,抬头却看见坐在角落处的宋格染。他一个人抱着一瓶嘉士伯喝得特别的忧郁,我碰了碰苏筱,指着宋格染坐的地方给她看。苏筱转过脸,看了宋格染一眼,时间连一秒钟都不到她便把头转回来了,拿着杯子继续喜笑颜开地跟同坐的姐妹碰杯,俨然宋格染就是一空气,视而不见,直接鄙视掉。我不知道苏筱是怎么做到的,因为我不确定如果我看见了安幼柏,我会不会表现得一样洒脱。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沈寄扬,他穿着白净的衬衣,一脸浅笑地坐在我身边,样子深邃而迷人。我想如果安幼柏真的出现了我应该也不会自乱阵脚了,我身边还有沈大帅哥给我撑腰,谁怕谁。酒喝到一半的时候苏磊来了,还带着林月涵。同坐的人都一起起哄,说如果上次在医院的巧合还可以原谅,这次就真的无法解释了。苏磊依然坚持说与林月涵是在路上巧遇,但还是挡不住沈寄扬的软磨硬泡,皱着眉头喝掉了三杯酒。此刻的许安依然还在台上唱歌,稀里哗啦的,唱得还挺动情,歌词里到处都是星星月亮,海誓山盟的。我碰碰坐在我身边的林月涵说,听说你歌唱得好,台上献一首吧。林月涵刚准备登台,却被苏筱拦住了,她像一只护家犬一般拦住林月涵,一脸严肃地说,我去,许安是我们家的。我用脚踢她的小腿,说,苏筱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月涵跟他唱首歌你会死啊。苏筱笑着说,还别说,我真会死。苏筱说完,极其潇洒地转身上台,夺过许安手中的麦克风就开唱,一点也不含糊,张口就是“如果你不能爱我到老到死,就请你早早离开”,表情幽深,还真像个歌星的样子。我转过身看了看宋格染坐的位置,人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有三瓶已经空了的嘉士伯。宋格染喝酒的能力很差,三瓶嘉士伯平时往死里灌他他都喝不了,今天竟然一个人闷头干完了,真是不可思议。我假装上厕所,走出了酒吧,走到门口就看见宋格染坐在门边的长凳上,形单影只,神情落寞。我想起我和安幼柏吵架的那天,他陪我喝酒的样子。那天他也喝多了,一直跟我讲他对不起苏筱,说着说着还哭了。我说你丫既然这么痛苦还就别劈腿了,干嘛要跟林娇出点状况节外生枝呢?他就沉默了,双眼有眼泪不停地流下来,他说沈婧,有些事,我说了,你未必懂。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我的爱情观是很简单的,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不爱了就千万别说是为了我,那样的谎言我才不信。但是眼前的宋格染我却突然有点同情了,他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跟苏筱说,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当他看见苏筱和许安一起唱歌的那一刻,他已经明白,他在苏筱世界里的最后一抹影子,已经被彻底地抹去。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粉色灯光下的我。他的眼眶里有闪闪的泪水,他说,沈婧。
重新回到酒吧时苏筱已经唱完了,坐在沙发上脑袋歪在许安的怀里一脸的幸福。除了她和我,没有人知道宋格染来过。我想起宋格染走的时候跟我微笑的样子,他的笑容里有最为纯净的祝福。从那一刻起,我终于彻底原谅了他。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有些选择看似对别人很残忍,对自己其实未必就不会有伤害,但是即便是两败俱伤,有些决定,却依然不得不做。他有他的理由,我无权干涉,但是我却可以选择原谅和理解。毕竟,我希望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够彼此理解,彼此原谅。因为相识,就是一场莫大的缘分,是前世行善一生,才换回的珍贵造化。台上路潇唱完他的招牌歌曲时已经夜间十点多了,所有人都举着杯子站在台下疯狂地欢呼。这时颜姐提着瓶子一步三晃地走过来了,往我们中间一坐,特像一黑帮大姐般地开口说,今天我敬酒,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就是看不起我颜萱。我趴在许安耳边小声说,原来颜姐名字叫颜萱啊,多么淑女的名字,可惜了。许安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颜萱第一个敬酒的是苏筱,我本以为她也就是走一形势,随意一两杯表表情谊就得了,没想到她粘着苏筱还不松手了,一杯接一杯竟然干到了第六杯。苏筱虽然很能喝,但毕竟不是废品回收站,这么多水灌下去,也会受不了。苏筱确实是不行了,拿杯子的手都开始有点晃了。许安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住颜姐的手说,颜姐,够了够了,她不能再喝了,你有多喜欢她,苏筱知道的。你一边去。颜萱看了许安一眼,有点厌恶地说,我跟苏筱妹妹的事情,你一大男人插什么手?苏筱一听也就明白了,颜萱今晚是要跟自己过不去了。苏筱连忙笑着说,没事,颜姐,别管他,我们继续。我看得出来,苏筱豁出去跟颜萱干上了。我认识苏筱以来,她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喜欢跟人过不去,往死里较真。今天颜萱把战场摆在这儿了,苏筱就没有退缩的理由。用她常说的那句话就是:千万不能熊了。但苏筱的决定还是给她带了致命的后果,她终于喝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颜萱看着醉得满脸通红的苏筱气定神闲地笑笑,转身就要跟我碰酒,我本来也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了,这时候颜萱的手机偏巧就响了,她接了电话,稀里哗啦说了一大通后就一脸抱歉地说有要事,就借故走掉了。她走的时候步履有点轻微的蹒跚,我终于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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