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哥?任青迟疑了一会儿,才将眼前的少年和半个月前那个遍体鳞伤的柳渊联系起来。
乐菲看柳渊不理他,疑惑地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的居然是任青,喜得立刻撇下柳渊,迈着小短腿奔向了任青,“哥哥!”。
任青笑着俯下`身子抱起乐菲,让乐菲坐在自己的臂弯上,对柳渊道,“你是柳渊吧,你大病初愈,怎么不好好养伤,陪这个小丫头胡闹?奶娘呢?”
“我让奶娘去东屋啦,我喜欢柳哥,要柳哥陪我玩!”还没等柳渊答话,倒是乐菲抢着吵了起来。
任青看着眼前的少年,笑着对柳渊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和乐菲玩到一块去。”
回到大厅任青正细细询问奶娘乐菲的生活,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就大步走了进来,临了近了才行礼道,“三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任青打发乐菲到院子里玩,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我才回来你就风风火火地跟过来,真是给我喘口气的时间都不行。我真是怕了你了,路宇。”
“谁能想着你一去就这么久,”路宇警惕地回头望望门外,才回过头来低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任青失笑,“为什么每次跟你谈话总是有种在做偷偷摸摸的事情的感觉,”他顿了顿,“自然是一切顺利。”任青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路过路宇时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跟上。
“大公子只怕更视我们为眼中钉了。”路宇有些担心。
任青站定在门口,“他多行不义,不知进退,此番父亲不过是借我教训他罢了。”
任青口中说的严肃,心思却没放在话题上,眼睛追随着跑来跑去的乐菲,不由自主地跑偏了话题,“我看最近乐菲开朗了不少。”
“府上的事情我不是很关注,”路宇对小孩子的成长一向不感兴趣,反倒是看到在一旁安静配合乐菲的柳渊,道,“我看不只是榕溪的事情,单是这个柳渊,大公子心里就不自在。”
“哦?”任青回过神来,看着路宇,“怎么说。”
“就连我这个不怎么关注府里的人,都听说大公子已经来要过几次人了,”路宇咂咂嘴,“也不知道这个柳渊有什么本事,让大公子这么紧追不舍。”
“路宇。”任青口气有些严肃,带着对路宇的言语轻浮的不满。
“若不是你亲自把人带回来的,只怕管家李伯早就把人送还过去了,”路宇对任青的态度颇有些不以为然,“就连柳渊自己都说了……”
“说了什么?”
“他自己知道给我们惹了麻烦,也自请离开过几次,不过是李伯一直拦着。也不敢给他安排事情做,才吩咐他陪着六小姐。如今你也回来了,不如就让他从哪来回哪去,继续回他的杂事房去。”
任青看向不远处的柳渊,“那你就是让他去送死。”
“怎么会,”路宇有些不以为然,顿了顿,颇为探究的看了看任青,“我发现了,公子你对这个柳渊不一般。”
他虽为任青的随身侍从,但是因为从小一同长起,说话也有一些不忌惮,“而且若是去送死,他怎么会要求走?我看是公子你不想放人。”
“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任青道,却避而不答路宇的问题。
“这次回来父亲让我过几天去丹凤城,怕是要待个一年半载,我放心不下乐菲,打算带她同去照顾。”他顿了顿,“把柳渊也带上。”
一旁的路宇目瞪口呆,一脸的欲言又止。
第十七章
任青明白,椟内明珠,即便再被禁锢,也绝不会因为匣子的存在而被遮掩光芒。
其实早在那次有曹成贵的宴会之前,任青就曾隐隐约约从仆从口中听到过柳渊的名字。
仅仅来了任家几个月的年轻杂役,却这么快在府里收到如此关注,必有他的过人之处。任青的记性虽好,却没有时间一一去了解每一位仆众,上次之所以能立刻说出柳渊的名字,不过是早有了解。
那时任青便有将他收为己用的念头,却没想到被自己的大哥任立抢先了一步,若是自己能早些动作,柳渊也不至于在任立那边受到这样的屈辱折磨。
想到这里,任青甚至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一丝丝愧疚之心。
“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吗?”任青道。
眼前的柳渊似乎又长大了一些,眉目清晰舒朗,带着一丝沉静清冷。
他点点头,“多谢三公子救命之恩。”顿了顿,垂下眸子,又低声道,“我在这里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公子不必管我,放我回杂事房便是。”
从上次与曹成贵的冲突上,任青多少能看出柳渊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性子,可是这一次他从任立那里死里逃生,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一时意气会给自己带来多严重的后果?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踏出我的宅院大门,外面等着你的是什么?”任青温和地问道。
“知道。”两个字让柳渊说得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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