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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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寺集一屁股跌坐进松软的会议椅。此刻的坐位仿佛终审的公司面试,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坐在靠窗的那一面,逆着光线看不清对面一排西装男们的表情,但只观察西装男们或向后仰去或合拢手掌身体前倾的肢体动作,西园寺估计他们惊讶的程度差不多和自己一样。
过于意外,而从没有思考过这种状况应该从哪个点开始思考,西园寺集抿着嘴唇,寻找思考的切入点,却在他还没恢复理智的前一刻,一甜腻却清朗的声音自对面响来,
“好久不见,十年前的集~”
西园寺想仔细看清讲话人的五官,却被那人引人注目的白发一再而三地夺取注意,不得不垂下眼,却反倒因这个动作触发了过去的记忆。
“哦......我认得你,”西园寺语气悠长,拖着尾音继续回想,“你是......白兰,嗯,白兰......”
“杰索。”
白兰杰索起身走进西园寺,笑眯眯地点点自己的鼻子,
“对,我就是白兰杰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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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与目线等高处站着个西装婴儿。西园寺认识他,在沢田纲吉一次次的裸奔与哭天抢地中对这怪小孩的名字熟记于耳。
“里包恩?”
里包恩盯着他半晌,突然抓住帽子上的壁虎直指其眉间,定睛一看那分明是黑漆漆的枪口。西园寺惊讶地挑眉,回望婴儿沉默思忖,转而移动视线向沢田纲吉质疑,
“这是什么意思?”
沢田纲吉似乎也对里包恩这没由头的攻击姿态吓得够呛,踉跄跑来抱起里包恩又开始高分贝吐槽,而里包恩只是收起枪,嫌弃地啧了一声,
“一个个怎么都是这个德行的。”
旁人听得莫名其妙,西园寺也好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天雷仍阵阵,他不禁抬头望去,视线正好瞄到站在高处的一行着黑衣的西洋人,那个坐在豪华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冻伤男人正一脸凶相地瞪着他。
西园寺没明白为啥着凶恶男要如此瞪他,但他总算明白了里包恩嘴里的那遭人嫌弃的“一个个”混蛋指的就是自己和凶恶男。
奇怪的是,西园寺实在想不到自己和凶恶男的共同之处,也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要被这个两个人敌视。
“前...前辈!这边有点危险,我...我们正在进行相扑比赛!你要不先回去吧!”
小心翼翼地呼叫声把西园寺从思考中拽出,看着小脸红扑扑地沢田纲吉羞涩又紧张的仰起脑袋对自己说话的模样,西园寺恍然大悟,无语窒喉。
“那...那个,”顿了一下,西园寺觉得还是顺着台阶下,“我只是来接妹妹。明菜,回家了。”
沢田纲吉喜欢强大而温柔的人,这是由自自己的弱小,也由自家庭的温柔。
初见西园寺前辈时他只觉得是个好看的前辈;旋及再见西园寺集遭遇云雀前辈的殴打嘴上呼天抢地,眼底却如故是那副云淡风轻时惊奇;而后在黑曜乐园遇到时轻易踹翻城岛犬时的惊讶;最后是不小心瞥见西园寺前辈鸟悄跑进角落给被遗落的小鸟(后来的云豆)撒了一把堆得比鸟儿自身还要高的面包屑时,天时地利人和,BOOM地在沢田纲吉的心底炸开了花。
☆、双面
人一生最深层的目的是纯粹自我的,但生于世间,基于自身主观的对时空的认知之外,不得不面对的是<还有其他人类>,与<还有其他的难以数计的他人的主观时空认知>。这两个家伙可不是软柿子,他们使人类的感性疯狂的互相影响。有时蒙蔽人的双眼,混淆真正的心之所向;有时则会积攒成绝望,将人的灵魂千刀万剐,致使其最终面目全非。
西园寺集小时候实在是个天真而桀骜的少爷。
他认为悲剧就是因为人们过得太过幸福而无聊才编造的生活调味剂,他以为妥协就是不能吃澳洲牛排就只好选择海味宴,他听说某人死了只觉得无需再与此人交际寒暄。
然后上天给我们单纯而残忍的集少爷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少爷,老爷和夫人的尸体找到了。”
“小集,叔叔帮你安排遗产的问题,你在这边签字就可以了。”
“集哥哥,我的肚子好疼......”
似乎一切都终结在了急刹车的刺耳尖鸣中。光辉的西园寺财团一日倾覆,遗产被自称亲戚的妖魔鬼怪们瓜分的一干二净。
集少爷自车祸中死去,集少年从噩梦中惊起。
从此以后,西园寺集不知好眠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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