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看不见,怎么自己来?”
“……”
斑默许了这个男人的肆意妄为,渐渐放松下身体,一种困顿袭来。这是很罕见的,从前处理事务,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也无所谓,这次只是一场熬夜的纵情,却感觉身体里的力量被抽空了一般疲乏,只想就此睡过去。
在水中睡去……上一次在水中睡去是什么时候?
他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来到了一片冰冷荒寒的深海里,手脚动弹不得,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有的只是胸口被贯穿的疼痛,痛楚周而复始,在身体里循环往复。他能做的只有默念一个仿佛诅咒似的名字,好似一次次的呼唤,就能让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解开这漫长得没有尽头的折磨。
那个名字,是谁的名字?会有人来吗?
不会有人来的,他不会来的。就是他亲手将他沉入这不见天日的深渊中。
为什么会绝望呢?仿佛是因为自以为得到过什么,可是他却告诉自己,那是虚妄。就在权与力的终点,见过真实,于是厌憎虚假;尝过爱情,于是怨恨无情。
啪嗒。
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四周厚实的冰壁,发出一声细微脆响,在这万籁俱寂的世界里,听起来是如此鲜活。
像是一种呼唤,又如同一种愧悔。
有个声音依稀在耳边说了什么,可是他听不真切,只觉得一股力量将他从禁锢中带出,然后有人在尝试着温暖他,他们深深的拥抱,随着海流不知被冲往何方。
是谁?
“趴在水里也能睡着,那么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疏朗温和。
斑下意识起身,却忘了身在浴池,一步不稳向水中滑去,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稳稳接住。他心底一动,话语脱口而出:“是你?”
柱间被他溅了一脸水,笑了起来:“当然是我。”
斑靠在他怀里,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梳理着记忆,那种被来自深海的桎梏是如此真切而清晰。可是他是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一段岁月?
难道说……
他一把握住柱间的手,脑海里有一个地名飞快的闪过:“你有没有去过巴伦支海?”
柱间有些诧异:“没去过啊,你问过我的,我们在河边打水漂的时候。”
“我第一次去办公室找你的时候,”斑伸手回抱住他,指甲下意识的陷入他的背后,显出一种蓄势待发的锋芒,咄咄逼人,“你说你在梦里见过我。一片深海,冰川封冻,黑暗中好像藏着一团火焰。你靠近之后,发现里面关着的不是一团火,而是一个人。你还说,那个人像我。”
“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柱间安抚的顺着他的头发,“那应该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小时候我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梦,还有自己反复打着水漂。”
他说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石子吧嗒吧嗒的在水面上起伏跳跃,在力竭后沉入水中,那画面突然一瞬间显得如此真实可感。他似乎就在水边,不,面前不是一条河,应该是一片海,广袤无垠,一直延伸到天边。
他为什么要打水漂呢?石子沉下去了,然后呢?
柱间生出一种难言的苦恼,想不起来,有什么将记忆彻底锁死,不给他一点撬开的机会。明明只差一点,他就能触碰到真相。
肩头微沉,他转头看去,男人已经靠着他睡着了。
银制餐具上带着火焰团扇的纹章,餐刀将火候刚好的煎鸡蛋切开,里面金色的蛋黄流淌出来。黑发少年优雅的动刀姿态,与身边拿着面包蘸黄油的金发少年形成鲜明对比。偌大的餐桌上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黑色燕尾服的侍从在一旁恭敬的站着。他淡淡的看了鸣人一眼,将餐巾推倒他手边,转头继续刚才和黑绝的话题:“所以那两个老不要脸是去泡澡了,那带土呢?”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一会儿我会给他送上去。”
佐助眉眼漠然不动:“看来你和他关系不错。”
“侍奉宇智波是我应尽的责任,无论是家主,少主人,还是小主人您。”黑绝回答得滴水不漏,“如果您有差遣,我必定在所不辞。”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他微微一哂。
黑绝欠身道:“八十九年又三个月。家主入主庄园不久,我就跟在他身边伺候了。”
佐助的表情里看不出丝毫端倪,片刻后又道:“你认识多少宇智波的血裔?”
“除去家主,带土与您,就只有三十六年前去世的二主人。”
“宇智波的其他人呢?”
“恕我只是一个仆人,无权了解那么多。如果小主人心存疑问的话,可以亲自向家主询问。虽然家主看起来不易亲近,但对于小主人,一直是很上心的。”
佐助眉尖微动,抬眼看着他:“哦?”
“恕我直言,小主人与家主的弟弟,也就是二主人,确有几分相像。”
佐助动刀切下一片烤土豆,因为力道大了些,刀刃划过盘子发出一声脆响:“我有自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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