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草端了碗酥酪若白饮,不紧不慢地走向皇后的寝居。虽然刚过了立秋,但是天气还是兀自炎热着。暑气久久不散。帝后不知何时起有了午休的习惯,常常休息半到一个时辰的,醒来必要一份冰镇的酥酪若白饮。萤草按往日的时间琢磨着差不多快要到点了,便叫膳房的人上这冷饮过来。
可人还未到,便见寝居门紧紧关着,门外几个小婢女涨红了脸站着,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其中一个见她来了,还向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房内,憋着笑朝她摇了摇头。
萤草不解,“这是怎么了?”
“小点声,”小婢女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在里面呢……”
萤草闻言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好歹是宫中长大的孩子,便不觉眼神熠熠起来。她原本还以为,陛下从此之后要专宠烟姬了呢!这也着实是个好事。
她把若白饮搁在了一边的小桌子上,还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一浪高过一浪,还混杂着不清不楚的沉闷的肉体撞击的声音。
几个小婢女面面相觑地看向对方,不觉得红了脸。
萤草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她捧着陀红的发烫的脸颊,连连后退了几步,喃喃自语道,“白日宣淫,这可真是……”
一目连从未如此真切地痛恨自己的不争气。明明是男子的身躯,却那样可耻地对性爱食髓知味,尤其当他还是扮演女性一方的时候。
荒一个挺身,进得很深。一目连无声地扬起脖子,嘴里只吐出哑然的气音。他听见荒在身后呼吸急促地喘着气,他自己也喘得厉害,却依旧固执地不愿意吐露半个字,更不愿意开口求饶。
这场无声的性爱像是一场两个人心知肚明的拉锯战。他们在彼此角逐较劲,默不作声地互相折磨着。荒没有涂琼脂冻便挺了进来,他做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沉默着钳着一目连的腰肆意地大开大合,好像要把所有的激情和欲望全部发泄其中。一目连一开始被疼得几乎落泪,然而不一会儿,早已习惯性爱的后穴便潺潺地分泌出肠液,咕啾咕啾的水声听得他本来不算厚的面皮止不住地烧了起来。贪婪又诚实的肉体从中得了趣味,被迫撑得鼓鼓囊囊的肉壁内部亦开始无意识地吞吐收缩,仿佛恨不得把那根阳茎永远留在里边才好。他的后臀朝上,整个人以兽交的姿势跪趴着,荒挺动了几下之后,咬着牙把那具依旧青筋勃发的阳物抽了出来。
一目连脸贴着丝滑的被子上,眼角渗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落在那绸缎柔软的艳色铺被上,旖旎地氤开一小块湿晕。可是不一会儿,又被热气蒸腾得无踪无迹,就如未曾发生过一样。
他呆呆地感受到身上的人把体内滚烫的东西抽了出去,内壁恋恋不舍地挽留了一下,还在最后抽出时格外煽情地发出“啵”地一声。后穴湿滑得一塌糊涂,一目连下意识地就要坐起来,却被荒整个人都抱住了。
一目连坐着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哑着嗓音问,
“陛下今天怎么了。”
荒拥着他的双臂收紧了几分,“你是不是不痛快?”
“我没有什么不痛快的。”
一目连飞快地回答道,可是他否认得太快,又有了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于是他顿了顿,慢慢把自己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像个被下蛊的瓷人似的舌尖抵着牙一字一字地向外吐。他很诚恳地看向荒,直望向他的黑色的眼睛深处。
“我并没有什么不痛快的。这几天不过是天气热得慌,心里也时常焦躁着。多出去散散心就没事了。”
荒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大拇指抵着一目连的下唇留连着摩挲了几下,沉着声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说谎。”
一目连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焦躁。他想说你凭什么断言我是在说谎,难道我一个堂堂的男人还要像姬妾争宠一样在你面前撒娇耍小性子吗,不过是个政治联姻罢了各取所需,何必还要假惺惺地装作这样一幅情深意重的样子,专门来看我嫉妒不堪的丑态?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什么都说不上来。他天生寡言不善辞令,此时更是无话可说。
一目连微微撇开了脸,躲过了荒的那只手,不觉冷了声:“那你要我说什么?”
荒不声响,右手依旧捏着他的脸,只是手上不自觉地用上了一点力气。再怎样地年少老成,可他毕竟还是太年轻,遇到这种情况几乎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觉得心中一股郁结之气堵在胸口,左冲右突地都找不到发泄口。明明有万语千言,可是此时却一句话都不能说——只因身居王位,所以所有的真情和实意都只能掩埋在内心深处,不得完全表露出来。
荒低下头,泄愤似的咬住了一目连的嘴。柔软的唇肉被他啃咬得通红,一目连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却渐渐觉得嘴唇上的力道有意地小了去。突然腰间一紧,竟是荒把他双膝抱起,整个人都被抱得悬空了起来。一目连身量不高,自是无法与荒的高大健美自相媲美,这突然的举动也吓得他慌了神,本能地挣扎了起来。
“别动。”荒冷着声音命令道,他坐起身子,紧紧地将一目连抱膝禁锢在怀中,胯间的那具还未发泄的带着黏腻液体的阳具抵在他身后,颇具威胁性地在身后戳刺了几下。
一目连被这极不寻常的举动惊得声音都卡了壳,他被那双有力的胳膊钳制得几乎呼吸不畅,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身下突然便是一凉。他被抱得悬空了起来,阳具抵着他的后穴,手一松,便由着一目连将那东西吞了进去。
一目连想起自己尚幼的时候,曾经因为贪玩差点丧命。家附近有一株参天大树,几个同辈份的孩子有时会逃了大人的眼线,爬上树去戏耍。那次一目连心痒难耐,便也跟着同伴爬上树去。他天生不擅长这等游戏,爬得颤颤巍巍,看得人也颤颤巍巍。最后上了树,却是怎么都下不来了。时近黄昏,几个伙伴被大人远远地一喊,纷纷都机灵地爬了下去。他们似乎忘却了还有一目连这个小伙伴,是完全不擅此道的。天色渐暗,气温转凉,一目连被夹持其上瑟瑟发抖。年少的他又慌又饿,急欲跳下树来,却被困在摇摇欲坠的细枝桠上,不敢动弹丝毫。
而今这份相似的被架空了的恐惧再一次紧紧地攫住了他。他在激烈的性爱中几乎窒息,被架空和悬置了的恐惧使得这场做爱变成了行刑。
可荒从未像今天这样欢畅痛快过。
这个体位还是前几日在宫中的春宫图册上见到,需得把人连着小腿合并抱起了进入。力道和速度全由他来掌握,进得也便格外深,加之体位刁钻,怀中的人被凌空抱起,非常没有安全感。一紧张,下面的后穴也就不自觉地咬得更加厉害。如此抱着肏干了数十回,却渐渐地听见怀中的人连呻吟都微不可闻了。
荒摸了摸他的脸,发觉一目连濒临高潮抖得厉害,泪水不自觉地浸润了整个眼眶,满满当当地盛着,倒真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荒心一动,低下头,伸出舌头,将那泪水温柔地舔舐去了。
先前的欢爱太过刺激,这一会子突然的温存倒显得几分突兀。一目连觉得自己真是虚长这么多岁——他实在是看不透他。包括他睡着的时候,把头搁在白玉枕上,露出一张毫不设防的熟睡恬静的脸,一目连依旧觉得自己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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