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天空中泛起雾蒙蒙的灰蓝，安全屋里的灰尘落了厚厚一层，在黑暗中，两个人总算舒了口气，快速洗了个澡，把身上沾满了血的衣服换下。

“九头蛇为什么要派你来哥谭？”布洛克嚼着高热量的巧克力，给冬兵倒了杯牛奶。

冬兵的左脸有点肿，他用手握住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闻言抬起头来，小心又认真地组织着语言:“那些人，他们想...要。”

布洛克:“......什么玩意？”

冬兵摇摇头:“不是什么玩意，是...”他呼了口气，似乎对布洛克不理解他而十分苦恼，“是利爪。”

布洛克想破了脑袋，突然灵光一闪。

“九头蛇想要利爪？”

冬兵微微笑了一下:“嗯。”

“还有呢？”布洛克追问，“他们派你来杀谁？”

杀谁？冬兵想起欧文顿街陈列的尸体，想起温热腥臭的血液溅到脸上的黏腻感，一次又一次的电击，他的身上绑满了束缚带，电流通过时眼睛里的整个世界变得很亮，亮得像一块白布，像是太阳在无声尖叫。

他眼神一暗，手里的杯子砰得一声摔在地上，白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布洛克朝地上扔了块抹布，拿脚把玻璃渣堆到墙角，刚想张嘴让冬兵别乱扔东西，就又被人从背后摁住了脖子。

已经习惯了的布洛克举起双手:“你又怎么了？”

冬兵肿着一张圆脸，声音冷酷:“说！你是谁？”

布洛克:“......”

九头蛇洗脑洗的这是个什么效果？

“你过来，”布洛克摸了摸冬兵的手，低哑的声线带着些许笑意，“我告诉你。”

冷酷杀手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身体靠了过去，胸膛紧贴着布洛克的后背，低下头把耳朵放到布洛克耳边。

布洛克微微转头，重重咬上了冬兵的耳垂，又趁冬兵愣住，回身把他抱了个满怀。

看着冬兵手足无措的样子，黑发男人心满意足地停了手，拍拍Alpha的脸庞，浑不在乎地说:“九头蛇那堆烂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你记住跟紧我就行。”

冬兵看着他，只觉得他像一头皮光水滑，牙尖齿利的野兽，带着最为原始的，热腾腾的蓬勃生命力，烤得自己面红耳赤。

“好，”冬兵居高临下，“记住了。”

说完，他盯着男人金棕色的眼睛，顺手扯掉了布洛克新换好的衣服上的扣子，顺着眼睛一路亲吻下去。

紧闭的窗外是哥谭阴沉的黎明。

第57章突然掉马了

当克拉克身披朝阳降落在布鲁斯面前时,布鲁斯刚刚把所有利爪打包好塞进了冷冻仓库，正靠在墙壁上确认迪克和其他人的情况。

一夜无休无止的战斗再加上体能药剂的副作用，即使是布鲁斯也快撑不住了。

看到克拉克出现，布鲁斯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简单的结束了与迪克的对话。

他抬头了一眼超人。

这名三原色外星人从内到外都堪称完美，洞口的风把那身红披风打了个卷，他脚不着地,身无尘埃，一双矢车菊般的蓝眼睛里正好盛着清晨的露水。

“对不起，”克拉克连忙飘过去,想要伸手搀扶靠在墙上的大蝙蝠，“我来晚了。”

布鲁斯避开他的手，自己慢慢站直，语气平平淡淡:“大都市被绑架的儿童救出来了？”

克拉克看着面前遍体鳞伤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布鲁斯,心都揪了起来，却不敢再去伸手扶那只坏脾气的蝙蝠,只好如实回答:“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我把孩子们都救出来了。”

那群绑匪显然对本市的英雄十分熟悉，他们把孩子藏在了涂了铅层的屋子里，克拉克只好根据他们不小心留下的踪迹寻找了很长时间。

“那就好,”布鲁斯点点头，浑身上下每一处甚至连骨头缝都在疼，表面上却一点都不肯示弱，“你可以离开哥谭了。”

克拉克无奈地说:“可是你受伤了,阿福回来之前让我先照顾你吧。”

布鲁斯被胸口处尖锐的疼痛刺了一下，身形微晃，却还是硬撑着说:“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超人。”

对于明明知道对方的身份和名字，却还是坚持叫他超人的布鲁斯，克拉克有些头疼。布鲁斯的战甲多处破损，即使不使用透视，克拉克也能看到他伤的有多严重，鲜血顺着布鲁斯的手臂和大腿一滴滴落在地上，露在头盔外的小半张脸苍白的可怕。

情急之下，克拉克把心一横，上前把布鲁斯轻轻抱起，升到空中就直直的向北极堡垒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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