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光耀失笑:“那又何必走?别人怕他黄广德,我可不怕他。现如今朝堂之上,连大将军和大理寺卿顾环坤是一党,我父和九王是一党。黄广德正是那顾环坤的门生。你若是去找连箭,他和那黄广德是一党,你又不从他,他必不尽心保护你。你不如跟了我,看那黄广德还敢不敢伸手?!”
陶舞文的眉尖皱成一团:“男子汉大丈夫,若要靠依附他人而存活,岂不——岂不枉为男子。”
陶正淳重重咳了一声,扯了扯他的衣襟,陶舞文不解地瞅他一眼,把衣服从他手中扯出来。
史光耀下巴一指门外:“没和你说话。”陶正淳无奈地看了一眼陶舞文,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史光耀回头讥讽地看着陶舞文:“你倒是好骨气。但活人才能讲到骨气,死人的骨头只会烂掉。”
“是人都有一死,早晚而已。为苟活数年而枉为人生,与早早死了也无甚区别了。”
“你是——”史光耀玩味地看着他倔强挺直的颈项,天鹅一般长而优美,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不上我?”
“公子昂藏八尺,一表人才,舞文见了只有惭愧。但舞文生为男子,并非闺阁,不能被人养在庭院。蒙公子错爱,舞文愧不敢当,还请公子见谅。”说着长揖一记。
史光耀嗤之以鼻:“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跟我走,想做什么我让我父安排你做。你看那史千山,他是我堂兄,他这些年跟着我混,他家上上下下都仰仗我父有差事做。你呢?最多考个举人,然后去个穷县当知县,一辈子回不到京城;或者去翰林院当个穷差,一辈子没钱花。难道那样你就是个男人了?上边没人,再有才华也没有施展之地!你只要跟了我,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啊!你想做什么都成——只要你跟着我。”
“倘若——舞文想做皇帝?”
史光耀僵住了:“你玩我?!”
自从他进来,陶舞文一直语气温和、神情恭顺,但他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陶舞文毫无疑问的拒绝与排斥。此时此刻,他终于确定:这个陶舞文,是油盐不进了。
“不敢。只是舞文知道:凡不是正道而来的好处,必有非常之代价。史公子想要的、舞文想要的,均是如此。”
史光耀拧着眉毛:“你还信这个”他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直起来,“我今天偏偏要带你回去,你看看能有什么代价?”
第5章第5章往事5
“你敢!”
窗外有人跳进来。
“连箭?!”
史光耀冲到门外,只看见几个随从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不由得大怒:“你们几个死了不成”
连箭在身后凉凉地说:“你也别怪他们,我点了他们的穴道。”
史光耀呸了一口:“一群饭桶。”
陶舞文问:“连箭大哥,你几时来的?”
连箭笑道:“你说我和黄广德不一样的时候。”
史光耀见他二人显然十分亲近,酸气上冲:“不一样又如何?不也没从了你”
“从从从,呸!你当舞文是你养在甜水井巷子那些东西!”
陶舞文扯一扯连箭的袖子:“史公子对我其实挺尊重。”
史光耀脸上一红。连箭没来之前,他其实打定主意:能哄动陶舞文最好,油盐不进的话就硬来。
连箭显然不信:“真的?”目光在陶舞文和史光耀之间逡巡。见陶舞文认真点头,无奈地对史光耀说道:“好吧,看在你尚且尊重舞文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带上你的狗腿子走吧!以后别再来找舞文了。”
史光耀怪声道:“哟哟哟!你是舞文什么人?凭什么就管着我找舞文了?你还是先管好黄广德吧!”
“黄广德我自会管,与你无干!”
“凭什么与我无关?舞文又没有从——答应你!”
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箭登时大怒:“你待如何?”
史光耀胸有成竹:“皇上说你我二人是将门虎子,却没有说谁更强些。不如你我比武,谁输了,从此不见舞文!”
陶舞文赶紧站到二人中间:“不可!皇上既夸你二人,将来必有所倚重。你二人在此争斗,倘若有所伤残,岂不是国之损失?”双目注视连箭,劝阻之意甚是明显。
连箭笑道:“舞文不怕,他必输无疑。”
史光耀冷笑:“胡吹大气!比了才知分晓!”
陶舞文急得简直要哭出来:“你俩不管谁有闪失,舞文今日都是国之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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