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羽糖也是比较善解人意的,知道刨坟是不可能的,坐在桌边也很给面子的拼命扒饭。
出神中,一双黑色的筷子伸到九千岁的碗中放下一块鱼肉。
九千岁一抬头,只见将卿正巧收回筷子。他神色静静的,见他看过来,缓缓道:“快吃,赶路。”
九千岁低头看碗中的鱼肉刺全被细心挑走,心想他真是蛮细心的,忙一筷子夹起来放在嘴中嚼了嚼,道:“谢谢,谢谢!”
为了表示自己也很关心他,九千岁忙学着他选了一块好鱼肉,细细挑去鱼刺夹到他的碗中,哪知将卿还没开口,纵岸就阴阳怪气地道:“一男一女互相夹菜,就算我们周围没有旁人,你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和糖糖的感受?”
羽糖被莫名点到名字,疯狂扒饭的动作一顿。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更快速地扒起饭,似乎很不想卷到他们中。
将卿一向不会答复这种话,他不说,只好由九千岁来说:“感受?什么感受?”
纵岸冷飕飕地哼了一声:“物种不同,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九千岁莫名奇妙,扒饭的羽糖卡了一下。
点的菜还没上完,送菜的小妖热情地端上一盘黄焖鸡,待他下去后,纵岸终于不再阴阳怪气了。他理理自己因坐姿弄得一团糟的纱裙,正色望向羽糖:“你说你现在新得到的消息沈玉仙和花盆现在在八荒山,据我所知八荒山是一座牢山,里面关押的都是妖界重犯,几乎没有再出来的可能。你们那位将军他既然怀疑他手中的花盆是时雨妖王,又为何把他和花盆放在那里?”
羽糖终于把头从碗中抬起来:“将军他是如何想的,我也猜不到。我也只是听其他的食尸人说,将军他是突然之间就改变了意思,命人将沈公子和花盆压入八荒山。”
“突然?”将卿透过视线:“你们这位将军,他曾经的性情如何?”
食尸人仔细思考一会:“将军他的性格一向很暴躁,妖界中时常有妖因为一句话将他惹怒,不过自打三十年前将军闭关后,脾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只是他脾气虽然好了很多,却更加可怕了。”
将卿道:“怎么说。”
食尸人道:“将军他喜怒不知,性情多变,以前还能奉承恭维,如今却是摸不着他的喜好了。”
将卿微微颦眉。纵岸面色也有些凝重,半晌,他又放松下来,笑道:“你可不要说谎,到时候我们要是在八荒山里遇到什么埋伏,可就拿你是问了。”
羽糖急忙摇手:“千岁是神明,我怎敢对他如何?”末了,他像是很不解:“千岁那沈玉仙是您的好友,为何您不直接向妖界高层去要,反而要自己亲自去八荒山救他?”
九千岁笑而不语,道:“秘密。”
他确实可以向妖界要这个人,但如今的妖界明显被划分成了两派,且其中又牵出消失的神界,以及仙界有叛党的事,这些事一件件合在一起,九千岁觉得这次妖王消失三十年的事绝对不简单。
他还没找到机会和将卿单独谈。甚至常常在想,这些所有的事中,有没有侍神者在从中作梗。神明,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宁静没有任何感情的,从前九千岁很气愤为何他们没有感情,痛恨过老天对他们不公平。明明给予他们如此强大的法力,却独独封闭了他们的对事物的情感。
可是现在,自打亲眼目睹那些惊人的画壁后,他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若神明,真的有感情,究竟是好,还是坏。
是造福世间,还是一种毁灭?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仿佛深陷在一个圈套中,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故此,他不愿走捷径。而是打算一步步,一点点的小心去走。
妖界的这位莫将军无论哪里如今都是很可疑的对象,九千岁到妖界的消息就算是闭关,他一定也是知道的。可即便是知道,他也不曾把沈玉仙放回来,反而像是引诱一般,将他当做诱饵投放在八荒山中。
既然如此,九千岁也只好亲自去看一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料,在他很正经地在细想种种细节时,旁边的纵岸突然道:“快看!外面有人在杂耍!”
妖界和人界一样,也有妖靠杂耍维持生计。
但妖毕竟是妖,有法力表演的内容自然和普通的凡人不同。故而妖界的杂耍也算是一大亮点。
九千岁从未看过妖界杂耍,不。确切地说他就没看过任何杂耍。
这家酒楼很贴心,在靠窗户的地方置放了望远镜,九千岁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很兴奋地从纵岸手中抢过来支在窗户上闭上一只眼往外猛看。
哪知很不巧。
在他往外看时,杂耍队伍正好绕到另一间酒楼的后面,九千岁看不到,只能一手扶着望远镜看了看楼下的妖怪,发现这东西只能把物件放大外再无其他作用,便兴致缺缺地还给纵岸。
纵岸低头摆弄一会,抬头道:“千岁,为什么镜面上有道划痕?明明刚刚我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九千岁愣了愣:“是不是因为我的眼神太犀利了?”
·
吃完饭菜,将卿三人与“犀利狐”再次上路。
不想天公不作美,刚出了城来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外,一阵暴雨将他们淋得湿透。
九千岁眼尖,东瞄西瞄瞅到一个小山洞,四人忙冒着雨躲入山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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