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长得又不怎么样,人又瘦小,到了盛京能作甚?”
“诶,我说你,怎地如此无趣,我跟你说话,你十句理不了我八句……”
“静!”马车外喧闹混乱,顾陶做了个手势,叫他安静,穆起被她的气势镇住了,一时愣住了,穆厉和穆山在一旁看着,只是笑着品酒。容与平日里话甚少,那群人见他虽然生得谪仙气质,但生冷勿近,便独独地僻了一间马车给他。
“停车。”前面有人叫嚷着,马车陡然停下,车上的人都往后面仰了仰。此时已经到了盛京,顾陶伸了个懒腰,背着包裹,一跃而下,容与也跟着下来了。
“你……还没到春月呢,你怎么自个儿下去了?快些上来,別误了时辰……”穆起道。
“你好烦啊——”顾陶忍了他一路的啰嗦,此时都发泄了出来。
“你、你竟敢如此同小爷说话,是不要命了吗?”穆起拿起剑,跳下马车,在街上与她打了起来。这几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又常常打坐,练习心法,身体也好了不少,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穆起见她周身没有甚么灵力,原以为这丫头不会甚么功夫,便只是吓吓她,谁曾想她招招凶厉,直指咽喉,渐渐有些落了下风,他将灵力聚于剑上,顾陶不敌,败下阵来。
“哈哈哈,便教你如此猖狂,如何?叫我三声爷爷,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他神色张狂,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顾陶不回答,想拿手握住剑,容与却先上手了,可身后有伸出来一只手,只用一只竹萧便敲断了剑,穆起脸色一变,还想上前去拼一拼,却被穆厉狠狠拉上了车,三兄弟少顷便离开了此地。
“大哥,你作甚?我要上前与他拼一拼,男子汉大丈夫,有甚好怕的?”穆起愤愤不平道。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看样子不过是个道士,长得那般娘,像个姑娘似的!”
“我说你眼皮子浅,便不要乱说,那人是寒山寺的道长,颜安藏,颜家人。”
“颜家人?大小姐也姓颜……”穆厉冲他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颜安藏是被捡回来的,跟了颜家的姓,却没流着颜家的血。那颜家二房,多年来无所出,便将他养在了膝下。可是没出两年,二房便双双离奇死去,浑身无一伤口,只是眉心有一团黑气,而那孩子竟然一滴泪也没有流。那颜安藏被认为是克爹克娘,无情无义之人,但念他年幼,颜家又是盛京名门,不可做得太绝,便将他养在了寒山寺,区区十年,在灵力如此低微之地,几近于无,他竟然已经到达银维后期,无人指导,全凭天赋。”
“银维?”穆家兄弟都是银维,穆厉最高,也不过是银维初期,穆起想起那人的面容,再想起他的修为,背后一身冷汗,无怪他刚才只用一根竹萧便断了他的铁剑。
“盛京城藏龙卧虎,现在又到了春月的招新日子,能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你们俩日后不要如此鲁莽,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知道了,大哥。”穆山闷闷地回了一句。
“大哥,那赤练王蛇还找吗?没了那臭丫头,王蛇可如何寻啊?大小姐那边……”穆起有些不甘心,自己居然被一个乡下丫头给打了。
“你们俩……”穆厉笑笑,“星盘早就修好了,而且一直指着那个丫头。也就是说,蛇,在她身上。”
“不可能吧?上次不是检查过了吗,她身上可没有蛇啊!那蛇可是难驯的很,毒性又大,怎会不咬她?”穆山疑问道。
“人家可贼得很,和那蛇演戏,还借口要帮我们寻蛇,一路上又极力忍耐你这个话唠,不过是想借助我们的车马去春月求学。”
“这臭丫头!大哥,你怎么不早说,看我不扒了那丫头的皮!”
“你舍得吗?”穆山调笑道。
“我……对了,大哥,那蛇既然在她身上,一路上有这么多机会,为何你却一直没下手?”
“如何下手?扒了人家的衣服吗?”穆山道。
“二哥——”穆起白了他一眼,“扒了也没甚么好看的!”
“那蛇喜欢她,跟着我们指不定又跑了,她既然要去春月,王蛇还未完全养成,便让她替我们养一段时间。”
“大哥……”两兄弟看着大哥,只是佩服得紧,一副忠厚模样,心思却是如此弯曲回转。
盛京城内,勤学驿站歇息处。这是专供春月求学的人喂养马匹、休息喝茶的地儿。
“尘兄,可有受伤?”颜安藏问道,容与轻轻摇头,看着顾陶的手,见没有伤痕才松开。一只小蛇爬了出来,比初见的红色淡了些,眼睛也没有那么红了。它舔着顾陶的手,眨着眼睛。
颜安藏看了这蛇一眼,“这是……”见周围来人众多,他便改了口,“这蛇生得不错。”
“安藏兄,你也是去往春月的吗?”容与问道。顾陶不喜欢这个人,但念及他刚刚救了哥哥,便对他颜色好了些,与他们一同坐下。
“春月美景,自然是不可辜负的。”
“人家去春月都是修行的,你倒是去赏景了?”顾陶道。
“人世间唯有美景与佳人不可辜负,顾陶姑娘不以为如此吗?”这话倒是合了顾陶的意,她也没反驳,“我看你好像挺喜欢我哥哥的,你说的佳人不会是他罢?”
“阿陶——”容与一口茶险些喷出。
“尘兄自然是佳人,但我俩都是男子,顾姑娘多虑了。”
“其实我是个很开明的人,你若是欢喜他,我哥哥愿意我也就不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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