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程立欣苏醒转好,她见到弟弟站在床边时,泪水瞬间滑落。
“我真傻,立霆,竟不曾察觉你和本初——”
“他走了。”程立霆毫无生气地站在那儿,像一棵枯死多年的老木,“他很珍惜你们之间的友谊,求我几百遍,叫我不要告诉你们,怕你们接受不了,我都已经把他骗到市政厅门口了,马上就能跟他结婚了,呵呵……”
程立欣闭上眼,泪水却流得更汹涌:“我比不上他,你是我弟弟,却根本不了解你。本初是个很好的人,他值得被珍视,我相信他,请你……对他好点,立霆。”
夏草疯长,这个坐落在荒郊野地的公墓早已被世人遗忘,上一代的亭林人都葬在此处。新一辈的都去了金山区公墓。这块早已被买好的墓地埋在杂草堆中,叶本初清理了好久,背上被汗透了。
他累得坐在墓碑前,盯着上面的名字看了好久,不是XX之妻,对此他很满意。她不配成为他的妻子。可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至此,恭喜叶本初正式成为一个孤苦无依的人。
他抹了把下巴上的汗,哂笑一声,看你那个烂醉如泥的相好,有个屁用,还不是要靠我。而我呢,总算是放心了,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梦里叫我下跪。
晴空万里,几只鸟雀飞过,叶本初扶着腰起身,哀叹自己真是老不中用。他拾起镰刀和小锄头,转过身刚要走,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你说要跟我光明正大结婚的,”那人理直气壮地冲他喊,“还作数吗——”
叶本初像是被一颗流星击中,脑子又开始晕眩。他以为走到了末路,怎料不过是行到水穷处,又能坐看云起时。
“你老婆说,作数!”
——theend——
番外一
暮霭沉沉,倦鸟归巢。
幽深的弄堂小道里响起一串脚步声,听觉灵敏的阿黄顿时狂吠起来。
隔壁陆老太是个寡妇,养只狗看家,程立霆甩着塑料袋路过它,见它对自己龇牙瞪眼发出戒备声却丝毫不惧,怡然自得地掏出钥匙,对着一扇红漆斑驳门把铁锈的木门开锁。
嘶咔。
充满锈花的锁眼发出糙劣的声响,吱呀一声这门如同失去弹性的发条,自动大开,身后大片的霞光争先恐后地涌入了屋内,橘红色的光影四处游动,将屋子里的旧木桌、长条凳、新碗筷、灰扫帚照个透亮。
那光蜿蜒流动,朝屋子深处爬去,程立霆借着暖意融融的霞彩看到了一大片暖白泛光的肌肤,顺着光线的勾勒,他看见那个背影是蜷缩着、不着片缕地蹲在黑漆漆的水泥地上,些许哗啦的水声解答了他的疑惑。
叶本初烧了壶热水给自己擦身,他怕水溅开来就蹲下身子,挨着水面拧干毛巾,贴住自己的脖根、胸膛、小腹,仔细擦拭。夏末的余温让这间没有空调的屋子备受煎熬,程立霆热得受不了就出去闲逛。他趁人不在,偷偷摸摸将汗水浸透的衣衫褪下,结果刚要擦洗下半身,作孽的冤家竟然回来了。
叶本初直到看见一道黑长的影子落在自己脚边,才后知后觉,他赶忙起身,拿毛巾捂住自己的性器,结巴道:“你怎么、这么快?”程立霆的神情埋没在黑暗中,但顺光的老男人的羞涩姿态尽被他收入眼底。被光浸润的每一寸皮肤都过分白皙嶙峋,两条细直的大腿全无男子气概,胸口两颗弱小的乳粒被光晕点亮,倒显得楚楚可怜。
“我买了刮胡刀。”他把塑料袋甩到尘埃飞扬的木桌上,“帮我剃须。”叶本初看看桌上又看看他,是强装淡定的模样:“好……我先去换身衣服。”
“不用了,直接过来吧。”程立霆转身关门,又回身朝他一步步逼近,“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叶本初堪堪躲过他挨近呵出的热气:“别闹,好伐,我先换——啊!”他被程立霆一把搂住腰,带到了几步开外的大木床上。
这张床是叶本初那过世的奶奶留下的,精致的木雕花纹萦绕床榻,再落个蚊帐,便有旧时被翻红浪的旖旎。
程立霆和他倒在被褥上,嗅到新被传来的浆水味道,叶本初被他压着,局促不安:“别在奶奶的床上做,别……你开始怎么答应的,程立霆?”
“……”对此某人一阵懊恼,不甘承认,“是我说的。”“才两天,你在坟头的话可别忘个干净。”叶本初提醒他。
野草漫长的那天。
他问,结婚那事儿还作数吗,喊出来声音洪亮,心底里却是打鼓连连。
他说,作数!
于是多日来在心里打水的吊桶统统沉了底,程立霆飞奔上前拥住了他失而复得的爱人,并附赠法式深吻一枚,荒地野坟前头,难舍难分,成何体统。半硬的性器官已经抵在他的腿根上,叶本初用了十二分的气力将人拉开,气喘吁吁地告诫:“这几天是她丧期,我为她服丧一月,就当是还她生我的恩情。你不许乱来,对逝者不敬。”
“我不乱来,放心。”
结果欲火难消的程立霆只能咽下自种的苦果,他得寸进尺的要求被削减为“你就光着给我剃须,行伐?”叶本初骂他荒唐,却终究抵不过他搂抱不放的蛮横纠缠,勉强应下了。
程立霆的胡渣越长越粗硬,昨夜里他抱住叶本初后背将脸埋到人后脖颈时,活生生把人扎醒了。今天趁暑气消退,忙逛到亭林镇新兴商业区的联华超市买了刮胡刀和剃须膏。
恰好是烧了壶热开水,叶本初拿烫毛巾捂了会儿他的下巴,又帮他挤上白花花的剃须膏,说道:“我欠你的吗,胡子都要帮你刮?”程立霆扯扯嘴角:“你帮我刮干净,下次接吻的时候就不会扎到你,对你是占便宜的好事。”
“呵,这种好事我宁可拱手让给别人。”叶本初无情道,但嘴上这么说,手里还是拿起了刮胡刀,“头抬起来,别动,小心刮伤你的脸。”程立霆搂住他光滑的腰肢,请求:“坐我腿上。”
“不行,我、我什么都没穿。不坐。”叶本初臊着脸,“你老实抬起头来。”程立霆掐住他的腰身往下一摁,强迫那个软扑扑的屁股啪叽贴在了他的大腿根上,炙热的肌肤紧密黏合,毛发的摩挲带来些微的刺痒感。叶本初身下柔软的囊袋和安睡的性器被夹在程立霆大腿和自己的屁股之间,过大的压力使得它们骚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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