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忱美滋滋地进了里间收拾行李,张非非也忙着打电话,程忱听不真切,只听到他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哪国语言。
家里的司机过来的时候,程忱正好收拾好了箱子,走的时候张非非刚开始收拾行李,没转过头来看他,随随便便说了拜拜,室友两人就这么分开了。
程忱下楼的时候还觉得挺唏嘘,心说自从张非非和袁骆在一起之后,好像张非非这人就变得有些奇怪了,他一路拖着箱子想事情,也就没看到路过的男男女女都盯着他看,箱子放进行李箱的时候,他看见正好是家里的管家来接,没等对方说话,就急吼吼先开口了:“刘叔,我想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你看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帮我找找啊?”
管家觉得这件事比较重要,也就默默记下来,并且言语安抚一番:“小少爷放心玩,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于是程忱就顶着没取下来的苹果头回了家,并且在家门口和程右打了个照面。
“你这是什么发型?”程右震惊了,伸手去扯了扯程忱的头发,“你一个男孩子家家的,怎么留长头发?”
程忱没机会说话,程右就扯着他头发往里走:“你跟我去浴室,我给你换个发型!”
程右从部队里出来,天生就对这种偏中性的做派没有好感,再加上知道程忱喜欢的是男人,就更对程忱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和阳刚之气相背的特点非常在意,程忱被拉进浴室,一路哀求威胁都用完了,最后还是看着镜子中的板寸头,差点哭出来。
34
余修远来程家接人的时候,刘叔亲自迎了出来,好说歹说非要他进门去等,余修远实在推辞不了,也就只能坐在客厅里,听程家的阿姨上楼去哄程忱下来:“小少爷,余先生已经过来了,现在就在楼下等了。”
门里半天没动静,余修远看了几眼刘叔,刘叔摸摸鼻子,眼神乱飘,就是不和他对视。
折腾了好一阵,程忱还是下来了,大热天扣着一个鸭舌帽,垂着眼睛谁也不看,刘叔几步跑上去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箱,余修远也跟上去,想和程忱说话,但无奈对方就是不开口。
“忱忱热吗?”余修远没办法,只能把冷气的温度再往下调了一度,“怎么不说话?”
车往小区外开,程忱往车外车后看了好几眼,再扭过头来,自暴自弃一样要伸手去取帽子:“先说好,你要是嫌弃我丑了,我就跟你分手!”
余修远还没说话,就看见程忱掀了帽子,一撮头发乱七八糟地趴着,一撮头发又直挺挺地翘着,是肉眼可见的参差不齐,他甚至还特意转过去给余修远指了指后脑勺上的一块秃:“我爸说我头发太长了!非要给我剪!他手又残!剪成这样我怎么见人啊!”
余修远想笑,但顾忌着自己在开车,好说也给忍住了:“你前天是跟我说的你留了长发吗?”
“什么长发啊?我就扎了个小揪揪!”程忱烦躁地刮了一把头发,又把帽子给扣上去,“我明明一直走阳光可爱路线的,他非让我走阳刚老爷们儿路线就算了,还把头发给我剃成这样!”
“没关系。”车已经靠近机场了,余修远顺手掀了程忱的帽子,呼噜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如他所想,越接近发根的头发明明该越扎手,但程忱发质软,留在掌心的触感痒痒的,“我可以陪着你慢慢再长成小苹果,下次记得只给我一个人看。”
明明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一贯的长辈溺爱的语气,但程忱忽然就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好像余修远对于他而言,注定就不该是和别人一样的存在。
他懵懵地看着余修远的侧脸,心里能翻腾起浪来。
车一个大转弯,机场已经就在眼前了,程忱回过神来,坐在副驾想要控制一下急速升温的心和脸,无果。
想和他接吻。
他还是这么做了。
车刚停稳,余修远转过来看程忱,还没看见人,眼前就黑了一片,解了安全带的程忱几乎是莽撞又不耐地撞上来,牙齿还磕上了余修远的下唇,但他不在乎,像一个急切渴望温暖的孩子,想到更深的地方去。
余修远刚好能看见他发着颤的睫毛,心里一热,张了嘴放了对方进来,由着他漫无目的地纠缠,听见他的呼吸越来越短促,甚至能感觉到程忱撑在座椅上的手臂开始发抖。
他拉着程忱的手臂,让他把重心放在自己身上,程忱觉得不舒服,顺着余修远拉他的手,直接跨到了驾驶座上来。
薄薄的裤子贴在一起,余修远托住他的腰,冷气停止了输送,车厢里忽然就热了起来。
35
韩川带着余修臣的几个私人机组人员走过来的时候,车里的两个人还叠在一起接吻,他当下就觉得眼要瞎了,转身就往回走,后面跟着的人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往里看,也一起停在了较远的地方等。
天太热了,程忱热出一身的汗,推了一把余修远,余修远手上脱了力,他就结结实实坐在了余修远的腿上,两坨硬邦邦的东西凑在了一起。
余修远:……
程忱://////
余修远没动,程忱也没敢再爬回副驾,两个人就这么贴在一起以毒攻毒地平静了一会儿,下车的时候,程忱的腿发麻,余修远拉了他一把,抬头就和韩川打了个照面。他一时没读懂对方那种看禽兽的眼神是从何而起的。
小岛那边有工作人员,韩川把两人送上机了之后就要回去了,临走之前,他看了程忱好几眼,把程忱看得还没坐下就又跟着他到了舱门。
“这个给你。”韩川往程忱的背包里塞了一个购物袋,“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程忱看着对方略显悲壮的背影,进了机舱就打开了袋子,刚往里看了一眼,就又很快地把袋子塞回了背包最下面。
刚刚去和机组人员打了招呼回来的余修远伸手要帮忙把背包给他放出去,程忱顿了一下,再确认了一下拉链是否拉好,才给递了出去。
余修远在飞机上习惯睡觉,程忱睡不着,坐在他旁边一会儿捂脸一会儿又在沉思,余修远几次短暂醒着的时候都看见程忱红着一张脸,他有些担心,伸手要去摸摸他:“怎么了忱忱?不舒服吗?”
“没!”程忱摆了摆手,看他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就把头往前伸伸,让余修远摸到他的额头,“我没发烧。你继续睡吧。”
背包里的安全套和润滑像是提醒了程忱,余修远说他的两段感情都是有身体的接触的,那么现在他们两个人去一座私人的小岛,余修远是不是也有那种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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