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早就下定论嘛,谁能知道真命天女什么时候出现啊。”
章心宥突然泄了气,靠着车窗陷入了沉默。
是呀,荆寻跟父母一样,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会结婚。
他是直男啊,没有机会的,别妄想了。
别妄想了。
泄气了不过五分钟,激烈运动后的疲劳、饱腹以后的困倦,加上车内的安静和温暖,章心宥睡过去了。
一下子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天都麻麻黑了。
“这哪儿啊……?”章心宥问荆寻。
“如果导航没错的话,应该就是你家喽。”
章心宥“蹭”一下坐起来,荆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安全带给他解开了:“什么时候到的?!”
“八点多?”
章心宥一看手机,九点了。
“您叫醒我呀!”章心宥哎呀哎呀地抱怨自己“我怎么这么能睡!”
“看你累嘛,我又没事儿。”
“那我赶紧回去了,谢谢您送我,您路上开车小心。”章心宥赶紧下车,跟他挥挥手。
荆寻瞪着他,指指后座:“你不要书啦?”
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章心宥拍自己脑门,一到荆寻面前就啥都不顾了。
“那、那我回去了……荆先生。”
拿好书又告别了一遍,荆寻胳膊搭在车窗上,笑眯眯地说:“就不要叫荆先生了吧?”
“那……荆哥?”
“荆哥,还金哥银哥呢。”荆寻毫不客气地吐槽,“叫寻哥。”
“噢,寻哥。”
这个突然亲近起来的称呼,让章心宥叫一下都要脸红。
“乖,”荆寻满意地笑笑,“下次请你烫头。”章心宥立刻哀嚎“就别提我头发了!”
目送荆寻的车拐过路口,章心宥才转身往家走,越走越开心。
寻哥,寻哥,他让我叫他寻哥。
就这一点小事,让他把方才对自己“别妄想”的告诫,瞬间都给忘光了。
(17)四十不惑
回程路上给星忆打了个电话问要不要去接,小巴说快收工了,一会儿顺路就给她送回去。荆寻于是直接回家,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好好地洗了个澡。
虽然累,但今天这场球打得着实愉快。
不知道有多久没打过了,以前跟胡阅颜还能约,后来公司慢慢开始忙起来没有时间。好不容易凑够人约一场吧,没有人的体力能跟得上他,一个全场下来就都累得喘不上气。
有什么办法,一起打球的都是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大老板,一个个不要大腹便便、满身赘肉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能跟小伙子比呢。
洗去一身汗渍,荆寻抹去浴室镜子的水汽,撸起头发看镜中的自己。
镜中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也在看着他。
四十而不惑。
你做到了吗?
三十岁,二十四岁,二十岁,十四岁,九岁——那些时候的荆寻是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他们看到现在的你,会认得吗?
他们会不会问,你是谁?
水汽渐渐又蔓延上来,镜像变得模糊不清。荆寻擦干身体套上睡衣,去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家长会上的“收获”之一,发来了没什么营养的问候,他随意应付两句便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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