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辅一挥手,乌苏拿了棋来,却不是一副,而是整整七副棋。
史郴还待要问,良辅一拦:“你不用管,专心下棋。”
接下来,良辅一副棋盘与史郴对弈,史郴如何落子,另六副棋盘也同步落子,良辅自己却用不同的棋法在下。
一局终了,要核算点目,史郴捂着脸嘤嘤嘤跑开了,边跑边哭:“我输了……我输了……”
一盘输了算一算点目,七盘棋都下成这副熊样,天罗地网毫无胜算。良辅伸伸懒腰,回去接着啃羊腿了。
杨玉琳看得瞠目结舌,良辅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喂!这真的还是那个无事生衅百无一用的战五渣良辅嘛!
景福临看他这傻样,凑到人耳边悄声说:“良辅七岁就气跑了周太师,因为他说,‘你这老头,八十七岁了,念的书却比不上我,我今年七岁哦,你这八十年还不如白送给我呢’……”
杨玉琳:“……”
景福临有些可惜:“我那时候还没有出世,错过了一出好戏……后来父王便让他跟着我了,本是让他做帝师的,他自己闲得无聊,跑来我的清宁殿做起居郎,有时候三五年不动笔,再动笔的时候,哪一桩哪一件,连时辰都差错不了分毫,过目不忘,天赋绝伦,十七岁的帝师,说起来也是冠绝古今了。”
杨玉琳整个人都炯炯有神了……
金光脸上挂不住,面红耳赤地说:“吾北境勇士,虽然舞文弄墨不甚擅长,但是一身武艺绝不会输于人。”
景福临点点头:“嗯,朕亦久闻北境勇士英武。只是这大殿之上,刀枪无眼,打打杀杀终归不好,不然换个法子?”
金光躬身行礼:“至尊无上的中原皇帝哟,请讲。”
景福临作深思状:“不然……就比掰手腕吧。元霸何在?”
乌苏一巴掌呼在元霸脸上,把睡得打鼾的元霸呼醒:“该你上了!昨晚告诉你的话记得吗?”
元霸迷迷糊糊记起来,昨晚乌苏姐姐给自己吃了一整头烤猪!说要把所有人的腕子都掰断,今晚就再给他吃一头烤猪!元霸一下子精神了,拍着胸脯:“放心吧!”
这武士名叫亣栗,身高八尺三寸,一身肌肉,孔武有力,元霸坐到他对面的时候,娇小的个子,白皙的面庞,笑起来就像大漠上一朵娇嫩的冬芮兰。
亣栗颤着手犹疑着,心里想着一会儿可千万不能使力把人给捏疼了,要轻轻的,轻轻的……结果下一秒他听见自己的手腕上传来清晰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完了!我不是把人家手捏断了吧!
等手腕上剧痛传来,他才意识过来,哦,原来是人家把我的手捏断了……哎??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了啊!!!
亣栗一声惨叫,景福临宣了太医。
金光觉得脸好疼:“不行,我们还有一位勇士,最擅用枪。”
景福临瞥了一眼元霸:“枪成不成?”元霸心说,掰腕子能掰断,掰枪一样能掰断,也没啥区别,傻傻地点头:“成。”
第二位勇士名叫常羌,手拿一杆亮银霸王枪,英姿煞煞,气壮山河,一招“梅花傲雪”刚刚起了个势,就被元霸一把拽过,“嘎嘣”掰成了两断……
使枪的无不是视枪如命,常羌一口老血喷出来,就地躺倒。景福临急急又宣了太医。
金光一口气堵在胸中:“这,这,这……”
景福临宽慰他:“切磋一二,点到即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金光憋憋屈屈坐下去,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夜间,使臣一行在槜妲宫安置歇息了。良辅和傅达礼在回廊里转啊转啊转,转了半晌,傅达礼侧耳听了听:“完了,又跟丢了……”
良辅简直气厥:“是不是啊……为了让他们跟上来,我们大步子都没迈,这也能跟丢?”傅达礼苦笑:“现在怎么办?我们再去他们跟前绕一圈?”
良辅摆摆手:“再回去一次就太可疑了,先去神威殿,待会儿动静整大点,这再要引不来,就直接派人去敲晕了扛过来。”
神威殿,钱平桥正在忙活,余秋声在一旁帮忙。
“准备得怎样了?”良辅走过去,东摸摸西摸摸。
钱平桥冷冷说:“我劝你别动。”
良辅“嗖”地收回了手,讪讪地说:“一会儿人来了呢,你就要整出点大动静,要翻天覆地,石破天惊,翻云覆雨,骇浪惊涛……”
钱平桥最烦做事的时候有人吵,瞪了良辅一眼:“闭嘴。”
余秋声无奈地走上前把良辅拉开了……
良辅无聊地拿一个木块敲敲打打,傅达礼在门口细细听,过了许久,傅达礼终于返身进来:“来了!”
随即和良辅、余秋声往后退,退到神威殿最里面的角落里。
钱平桥正专心致志用铁钳拈着一颗弹珠,他目不转睛,小心翼翼将这颗弹珠搁到了一个三曲的木制轨道上,这弹珠一直往前滚,沿途触动了三道机关。
第一道是十六连弩三波齐发,第二道是斗转星移木块翻转形成三面盾墙,第三道是盾墙躺平,重新组装成了三辆火炮,一气呵成,攻防兼备。
金光躲在神威殿外看得目瞪口呆,慌里慌张就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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