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180度大转变，方斯然有点不习惯：“小远，你不怪我了？”

程嵩远浅笑着拉开了座椅，与他促膝长谈：“世界的本质无所谓光明黑暗，你做得不都是为了我嘛。层出不穷的新人，流水的粉丝，谁知道我还能红多久，我要未雨绸缪，为自己将来打算。W公司是最底层的小蚂蚁，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小孩了，也足够看透这个世界，偶像能做一辈子吗？我现在需要转型，我想真正进入能把控资源的圈子里。”

数不清的绯闻对象，方斯然唯独不能容忍程沐。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程沐才是让程嵩远动了真情的人：“你跟他断了吧，我会竭尽全力帮你铺路的。”

程嵩远不屑一顾地扬眉：“别提他了，都把我打得都入院了，还不够吗？”

方斯然是个坦荡的真小人，毫不掩饰他的恶意：“程沐的身体和脸都很吸引人吧，多少老板想一亲芳泽，之前坤鹤企业的管总出价上亿买他一晚上。”

程嵩远感觉耳边的声音，实在是呱噪的要死：“你是说我赚了几个亿。”

概括能力一流，方斯然无力地扶额：“我说他什么，你也不信，只有他卧室的天花板知道！”

“信不信无所谓，随他去。”程嵩远曾经想过，这两年程沐频繁掉代言，临阵被抢去角色，是常有的事，大抵也是得罪了那些虎视眈眈的色狼。像他这种清冷的性子，要不是人气摆在那里，早就被打压的走投无路了。

嫉妒一口口地侵蚀他的心，方斯然迫不及待地问：“你什么时候离开他？”

程嵩远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急什么，我跟程沐能有什么未来，唯有利益是永恒的主题，等我腻了自然会甩了他。”

玉落身修的少年不经意间破门而入。

“我忘了邀请函在你包里。霜姐说你进了这间办公室。”程沐的声音越说越轻，生怕让听出了异样。

“哦。”程嵩远僵着脸把请帖递给他。

程沐也不多说，转身便走。

他是不是听到不该听的了，程嵩远情不自禁地又唤了一声：“沐儿……”

程沐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哽咽：“怎么了？”

程嵩远并没有想好如何开口，只道：“没事，你去吧。”

种种情绪汹涌而过，一时怨愤，一时彷徨，程嵩远在门外徘徊转悠许久，才拿出了十二分勇气转动钥匙，等待最终宣判。厨房的水龙头哗哗地流着，程沐在切小青菜前磨了几下刀子，嚯嚯地自带特效。

程嵩远越发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坐立不安：“沐儿，你是不是听到我胡说八道了？”

程沐将洗干净的菜叶和调味料放入粥里，关小火苗：“嗯。”

程嵩远缩了缩手，如鲠在喉：“你别生气啊。”

程沐若无其事地对他咧嘴一笑：“我没生气，你去休息，别晃来晃去。”

程嵩远的脑子跟短路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沐儿，你要相信我……”

语声未了，程沐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咬开他锁骨下的第一粒扣子，贴着健硕的胸膛由下往上，用舌尖狠狠舔了一下：“没关系的，如果你觉得腻了烦了，就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

程嵩远双手轻微的抽动，抱着他不撒手：“我这个人就是不能做坏事，不然肯定会被你撞见。”

“小远，我是真心的。那样也挺好的。”程沐觉得与其在乎的要死要活，有一个人能现实一点也好过两个人沉溺。

程嵩远感到喉咙深处一阵干渴：“那句话只是说给方斯然听的，我有苦衷，你相信我。”

程沐杏眼上挑地睨着，如春水吹皱了桃花：“我知道，我真的没生气，爱情就是肝胆相照共同承受命运，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又不能停止爱你。”

鼻翼间，他的气息萦绕，程嵩远摸了摸程沐额前的短发：“那你最好生生世世都不要停！”

程沐的眼神渐渐幽深的如同一潭古井，清纯禁欲却透着撩人：“哥，是不是我没生气，你就得寸进尺？”

程嵩远亲了亲程沐精致的脸，深呼吸嗅着他独有的气息：“哪呢？我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

程沐淡淡地说：“喝粥吧，这些天吃清爽些，你身体也没完全恢复。”

程嵩远彻底地松了口气，雀跃地跑去盛粥。

雪过初霁，天空略带忧郁的铅色，银装素裹沉淀了四季的尘埃。偶尔的远处几声犬吠，现代建筑的冰冷为冬日更添几分刺骨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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