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r半跪在地上,双拳紧握,深深低着头,脸上满是被误会的屈辱和苦痛。已经不是尽忠那么简单了。
长时间的训斥过后,他被命令出去警戒。Lancer瞬身到屋顶,手持红枪站在上风处,在视野尽头,苍茫夜色的掩盖下,浓重的乌云不安地翻卷着,像在酝酿一场暴风雨。他一手捂嘴,垂下眼睑,下意识地皱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就是他亲口品尝到主君鲜血的那日,他对主君的感情就
已改变了。
想站在魔术师身前,保护那样脆弱却不失高傲的他。也想与他并肩而立,一起战斗赢得圣杯。
明明只是一介仆从,如今又在妄想什么呢。Lancer心道,自嘲地笑了。在他眼里,你连人格都没有,只是工具、傀儡、任他玩弄任他驱使的使魔。
明知如此,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局为什么还会心痛呢。
汽车行驶的声音传到了从者耳中,他收起思绪,俯身向下看去。一辆银灰色的跑车缓缓停在工厂大门处。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Saber职阶的骑士王,另一个是那位女性御主。
Lancer应邀出战。这一次他打得比以往都认真,Saber也被他牵起了战意,单手握剑尽心缠斗着。刃锋撞击间有火花崩裂出来,Lancer退身闪过对方的攻击,稳住下
盘,用枪身格挡住向他脖颈劈砍而来的湖中剑。Saber则灵巧地变换步伐,反向他腹部刺去。
他很敬重骑士王,一直希望能与对方这样战斗。而此时激励他拼命回击的动力,更多地来源于那个刻薄冷漠的魔术师。
Lancer以超高的敏捷避开剑尖,移动到对方身后,提起手中的武器。至少打赢这一次,让主人能够正视自己吧。
Lancer心里想着,向背对自己的金发少女狠狠挥下破魔之枪。Saber向旁扑倒挑开枪头,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至少这样,两人就能恢复最初的关系....
Saber蓄势正欲攻来,突然从她身后的房屋走出一个人影。双腿瘫痪的魔术师,驱动着轮椅,不顾可能被Saber误伤的危险,来到了战场边缘。
“主?!”
Lancer愣住了,举枪的动作顿在半空。Saber也放下剑,退后一步,疑惑地看着主从二人。
“您怎么”还未等他说完,魔术师就向他缓缓举起了左手。手背上的令咒鲜红扎
眼,那双海洋一般的美丽瞳仁,像在看着他,又像在凝视他身前的虚无。
从者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房屋里用枪抵着索拉头部的卫宫切嗣,还有地上躺着的像契约一样的东西。几乎立刻他就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他向前一步,想阻止对方。
“吾主,您听我说,”Lancer慌了,“先别...”
“以令咒命之——”
魔术师没听进他的话,兀自开口了。
“主!!请您相信我,我一定”
他想到他身边去,但还没走出几步,便再也迈不动步子。魔术师吟诵咒语的声音冰冷无情,像刀子剜在他身上。
那是宣告死亡的轻声细语。Lancer低下头,吃惊地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长枪,鲜血从狰狞的伤口汹涌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
仿佛很久过去,那人的声音才传至他耳畔:
“——自害吧,迪卢木多。”
啊啊...
Lancer跪在地上,一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另一手握住魔枪,痛苦地颤抖着,嘴里咳呛出黑色的血液。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的视野一片猩红,无法看见Saber的表情,当然也看不清魔术师的脸。
您是以何种心态,做出这种抉择呢。
他悲伤地控诉着,凄惨地嘶喊着,口里吐出恶毒的诅咒。在做出选择之前,您是否有犹豫呢。
Saber踉跄后退几步,拿剑的手失去了力道。在您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为何您不肯把心暴露给我呢?我的主君,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第12章.
肯尼斯自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窗外漆黑一片,夜灯仍被什么人打开了。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失控地大口喘息着。
那只蜥蜴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他摸一把身后的枕头,发现枕面已经被泪水浸湿。
“对不起...”
他双手捂住眼睑,哑声啜泣着。想擦去自己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对不起....对不起”
他始终不知道梦里的魔术师是谁,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潜意识虚构出的人物。直到刚才,他透过Lancer的视角,才模模糊糊看到了魔术师的面容。
一丝不苟梳在脑后的金发,蓝色的瞳仁,总是紧紧皱着的眉,抿成一线的苍白嘴唇...那无疑是他自己。
我杀了那个从者。肯尼斯心想,肩膀因为抽泣不断颤动。是我杀了他。用如此卑劣,令人作呕的手法。
“对不起...”他只能一遍遍反复说出这三个字,泪水就像决堤一样从眼眶里滑下,心脏被挖空一般地疼,“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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