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算放置了垃圾桶,人们也选择性失明,垃圾总是扔不进垃圾桶,可能某些人偏偏这样做有种违反社会的某种小刺激感咋地。
在此之前,王天赐还没想到自己会和垃圾桶产生某种关联。
他还没来得及吧手机按亮,便听见一声响,噗通一声,垃圾桶倒在了自己脚边,里面七七八八的垃圾全都散落出来,酸臭气立刻钻进了王天赐的鼻孔里,折磨着他的嗅觉。
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了,他瞬间屏住了呼吸石化在了原地。
因为他感觉到有几滴可疑的液体溅在了自己脚腕和小腿上。这让他在燥热的空气里硬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王天赐忍住自己发火了冲动。
汗湿了的手指根本对指纹解锁无效,偏偏好死不死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从垃圾堆里窜出来,擦着他脚边一溜烟闪过去了。他吓得一个哆嗦,手机便从自己手里溜出去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个力度,这个高度,绝对可以把这个手机摔了个稀巴烂——他手机没有贴膜。
昨天手机钢化膜磕坏了一个角,他强迫症发作,把整个膜扣下来才觉得身心舒畅。
如今看到自己手机面贴大地的死亡现场,他何止觉得身心舒畅,简直凉凉,就像口中含了一颗强劲的薄荷糖,然后喝了一大口冰水,直欲打通自己的任督二脉。
“我艹!”要不要这么惨?
王天赐把手机“尸体”拿起来,这一摔,直接把它摔成了“肉夹馍”。甚至不用任何工具,他轻轻一掰,便稀里哗啦零件散落一地,他摸黑找到自己的手机卡,这才起来又泄愤似的又往上踏上了两脚。
至此,国产牌山寨机,终于在这个漆黑的夜里为自己的生命划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享年两年半,卒。
王天赐觉得自己心里憋屈,总觉得心口像是有个什么东西似的发泄不出来,让他难受,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刚刚报废的手机,可能是前路未知的迷茫,也可能……紧紧是天气热而已。
三楼便是顶楼,有钱就买房置地把金钱变成不动产的小农经济思想在这个镇子里很好地发扬了下去。一栋楼,三层,自家盖的,反正这个地方的地价低得不像话。
饶是如此,王天赐还是租在别人家里,一年下来顶多也就两三千块钱的租金。三层楼都是一个房东,因为房子靠近高中,房东自己一大家子都常年在外打工,房子闲置了下来,三层楼被分割成一间一间小小的隔板间,零零散散住了不下五户人家,全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也不看看这个破高中的录取率是多少。
王天赐拖着沉重的步伐爬楼梯,路过二楼的时候还闻到过道里传来的泡面味儿。
他的右眼皮子又开始抖动起来,这真是一个不详的征兆。
还没完?!
王天赐瞬间开启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模式。他小心翼翼地走着,楼梯扶手他是不敢扶的,上面的油烟都可以刮下来厚厚一层了。
刚上一楼的时候,地板很湿了,结合今天闷热的天气,王天赐推断出明天可能有大雨。
还没走到门口,他便听见陆国强的呼噜声震天响,真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得着的。王天赐甚至懒得去看自家老爹一眼,冲进卫生间洗了个凉水澡。
这是陆国强这两个星期来第一次回家。
即使很累,可又热又饿,他像是一个锅贴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
王天赐顺手摸了摸床头的手机,摸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手机残骸正在大马路上吹夜风。
……
镇子不大的坏处便是出门买个菜都能碰见老师。
英语老师抱着孩子在便利店个和他狭路相逢,秦茗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妇女,她扶了扶眼镜框,率先看到了王天赐。
“陆姚?”秦茗试探着叫了一声。
王天赐正在卸货,听见有人叫自己,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看是谁,这一看,打了个照面,想躲都躲不了,只得硬着头皮看着秦茗将高跟鞋踩成死亡鼓点,往自己方向走来。
“还真的是你?刚才还听你班主任说你没上课,怎么跑到这里打工了?”
王天赐一时间想不出什么理由,只得随口胡诌了一个:“我……我不想读了。”
秦茗其实刚一问出口就反悔了,镇子不大,王天赐一家的消息她甚至不用刻意打听便了解地七七八八了。
“那哪行啊,快中考了,你个臭小子,再不想读也得把中考给我考好了!”她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来,不去戳破少年小心维护着的自尊心。
王天赐手机坏了,手机坏了的直接结果就是班主任的电话打到了他老爹陆国强那里。
“听说你没去上课?”王天赐没有出声,陆国强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去也挺好,在镇子里找一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咱们爷俩儿一起还债。”
这话从陆国强口中说出来实在讽刺。
他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自己备了凉菜又喝上了,喝地半醉开始骂骂咧咧:“他娘的,今天手气真他妈的背,连输了好几把,也不晓得咋就这么倒霉……”
骂的尽兴了他又莫名高兴了起来,起身踉踉跄跄到正在先复习资料的王天赐那里,手搭上王天赐的肩膀开始胡言乱语:“儿子,我跟你说,我们就要过上好日子啦!嘿嘿!”
一身的烟酒气直往王天赐鼻孔里钻,呛得他直欲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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