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讲师心态的魔术师迅速检查了一下汽车的损坏情况,发现除了右前方的车身有些变形以外没有其他问题,于是放心地打着了火,向远处一高一矮的身影驶去。
“小心,他要过来了。”赫菲斯提昂压低了重心挡在韦伯身前,露出一个跟Rider一模一样的狞笑,“居然妄图单枪匹马地击败我,莫非是被这一点优势冲昏了头脑吗?”
“不对,不是单枪匹马。他本应是Lancer的Master……”韦伯紧张地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只顾着拼命回忆自己所知的情报,“但是今天早上Lancer说他死了……也可能Lancer不知道……那就还是单枪匹马……”
“……你可真是只合格的吉祥物。”赫菲斯提昂听得一头雾水,无奈地吐了个槽。
单枪匹马什么的姑且不提,至少肯尼斯绝对没有被冲昏头脑。他在距离二人足足五十米开外一打方向盘,开始慢慢地绕圈子。赫菲斯提昂保持着面对车身的角度小步横移,三人形成了类似太阳系的可笑结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根据赫菲斯提昂的属性【注】来看,五十米只能说是介乎于安全和危险之间,并且肯尼斯也必须维持一定的初速度。
“维尔维特先生。”肯尼斯为了涨气势,用魔术将声波直接送到了韦伯耳边。跟平日在教室中听到的清晰而高亢的声音不同,低柔的音色瞬间令韦伯想到了嘶嘶吐信的毒蛇。韦伯一个激灵,紧紧咬住了牙。
“应答与否是你个人的自由,但面对与否却不是。”肯尼斯继续说道,“为了避免你继续抱持天真的妄想,事到如今我就直说了吧。你们必败无疑。”
韦伯本能地想要反驳,但是身边就是赫菲斯提昂,他不知道由自己来开口是不是合适。这么一犹豫,就错过了对肯尼斯说“你胡说”的最佳时机。
“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没有放在心上——伊斯坎达尔是我为自己挑选的Servant。——不,我对你的盗窃行为不感兴趣,如果你能活着回到时钟塔,自然会有人处理你。我要说的是你的能力局限。
“现在的你应该能够意识到,以你的魔力水平不足以使役这种程度的使魔这样的事实。如果我没有看错,Rider魔力匮乏的征象已经相当明显,那张底牌最多只能再使用最后一次了吧?即使你们今日侥幸存活,接下来的战斗也只能寄望于虚张声势和天上掉馅饼而已。
“——没错,就像你们今天早上从Lancer身边逃走的时候一样。”
“Rider不是逃走!”韦伯激动地叫起来,一时竟然忘记了肯尼斯的威胁,“那是因为他发现Lancer状态不对,所以才拒绝战斗的!”
“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把这个称为避战。”肯尼斯难得耐心地说,“而且Lancer的战力摆在那里,即使Rider没有避战,也不过就是打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已。你以为战斗经验比你丰富得多的英灵看不到这一点吗?”
韦伯语塞。的确从结果上来看,Rider早上的选择如果像肯尼斯那样解释也未尝不可,但是他打从心底里厌恶这种说法。他看向仿佛事不关己的赫菲斯提昂,焦急地说:“不是这么回事,你快跟他说啊!”
“我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好吧我去跟他说,不过我从来没听说过王会拒绝趁火打劫和战略性转移啊,看不出你的道德标准还蛮高的。”
“不是这个问题!你们给我好好听人说话啊!!”韦伯快要被气哭了。若非他跟赫菲斯提昂还不太熟,恐怕又要奉上笨蛋三连击了。
肯尼斯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韦伯和赫菲斯提昂在那里夹缠不清,一边绕着那两个人转了第三圈。他轻声念道:“Cie。”于是林地上、草丛中,六百个点在精神力的感应中亮了起来。
在汽车行驶的过程中,数百个月灵髓液的分体从车子底盘下方抛出,不均匀地分布在直径百米的大圈上。圈内的人一旦跨过那条无形的边界,便会被细小的分体沾染。英灵会对拥有魔力波动的物体怀抱警惕之心,但是“活着”的月灵髓液甚至可以瞒过Saber的眼睛,更不要说魔力不高的韦伯。如果身上粘了可以被肯尼斯自由操作的水银滴,韦伯等人的性命也等于是握在肯尼斯的掌心里了。
……但是肯尼斯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方式出了一点问题。原本他只是打算小惩大诫一番,为什么会变成杀人呢?
不过他可没有在战场上作哲学思辨的闲功夫。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两个人引出来。
要做到这一点很容易。肯尼斯趁车子横挡在那两人和Rider和Saber交战处的中间之时,稍许放慢了速度,丢出一个幻术。
以英灵为目标来使用幻术是很困难的,并且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但若只是在他们身周布下隔离声光的幻术来迷惑远方之人的话,对于肯尼斯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更何况,Rider原本就左支右绌,他不过是把对方的危险处境放大了一点而已。
幻术完成后肯尼斯又开了一会车,突然挑了挑眉看向Saber的方向:“已经支撑不住了吗?原来他已经无法使用那个‘王之军势’了啊。”
韦伯和赫菲斯提昂同时转头,“正好”看到Saber挥剑斩落了Rider的一条手臂。韦伯惊呼一声,本能地就跑向Rider,而本来应该阻拦的赫菲斯提昂也因为担心Rider的安危,顺水推舟地跟了上去。
肯尼斯在“驱车撞上去”和“什么都不做”之间犹豫了一瞬间,然后撤掉了那个只维持了一分钟的幻术。
Saber,这个不是机会的机会,你能抓住吗?
第十八章:
Saber果然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从一分钟之前她战无不胜的直觉就告诉她胜机就在不远的前方,因此当Rider的Master和他的保护者突然从未知的地方冒出来并大声尖叫的时候,Saber并没有像Rider那样露出惊容,而是果断地将最大数量的魔力爆发出来冲进了Rider的守备范围之内,挥剑当头直劈。
Rider猝不及防之下,只好用枪杆架住Saber的圣剑。“嚓”的一声轻响之后,硬木的枪杆几乎毫无抵抗余地就被劈成了两段。征服王在最后关头向后倒地,避免了开膛破腹的噩运,但是也被Saber从左肩砍到右胯,鲜血像喷泉一样洒在地上。
韦伯正要尖叫,赫菲斯提昂一把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看到Rider分心的后果和完好无损的右臂之后,赫菲斯提昂就明白了肯尼斯的阴谋。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他陷入了痛苦的抉择。
赫菲斯提昂的王身陷困境,需要他的援助。但是Saber绝非可以轻易对付的,如果由他迎战的话,无人看护的韦伯则可能会落到阴险的敌人手中,结果一样糟糕。
在两难的危局之中,征服王的知己和爱人选择了贯彻王的命令。
“王,这把剑可不要再弄坏了。”赫菲斯提昂平静地将那对凯尔特剑中的另外一把扔到了Rider的手中,然后拖着韦伯向一边走了两步。
这再明确不过的表态让Rider喘息着笑了起来。他抓着剑翻身站起,用英灵特有的技能掩饰掉了巨大的伤口,重新摆出战斗姿势,双目闪闪发光。
韦伯清楚那个伤口还存在着、Rider的魔力仍然在持续地流失。但是他的魔力不足以使用治愈魔术,而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需要用到灵体治愈术的一天——现在的韦伯只能咬紧嘴唇、痛恨着自己的短视。
“怎么,Rider你还不动用王之军势吗?”默默看着的Saber冷漠地问,“还是说,你宁死也不愿向我展示你的王道?”
对了,王之军势!韦伯的眼睛亮了起来。
在这场战斗开始之前,Rider就察觉到了Saber的靠近。在召唤出布塞法鲁斯的时候Rider就对韦伯重复过,这一次不打算使用王之军势,也得到了韦伯无奈的认可,因此他险些将这张底牌忘记了。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Saber明显没有放过Rider的打算,而如果Saber这一关过不去的话,又有什么资格为Archer保留那次王之军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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