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书的白衣男人安静的很,坐在桌前,稍稍抬了一下视线,看着叶魁发狂的模样,很快就垂下眼。
书角被抓出些许褶皱,被他小心抚平。
第三日,叶魁终于忍不住从翊王府出来,直奔天殺阁。
他要见他。
然而见面之后,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邵绝撑着脑袋歪在大殿的桌子上,凌厉的眉目让他做出这样的动作都丝毫不显慵懒,反而像端端正正一直戒备着似的。
低下跪着一个黑衣死士,不是十二殺卫,只是暗杀传话的普通殺卫。
“他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邵绝的话参杂着浓浓的不耐烦,不时拍打地面的脚尖彰显着他的不耐。
叶魁知道,这是邵绝压抑怒气的习惯动作。紧接着,就听到那个一向威严的冷淡的声音,公事公办的问道:“阿魁呢?回来了吗。”
“不曾”
“滚”
那滚却不含怒气,而是有些失望甚至是懊恼的情绪。
这样的小情绪,太过可爱了,因为很难出现,很稀有,所以可贵可爱。
敏锐如叶魁,清楚的捕捉到了人的情绪。
果然,就算是养只小动物都会有感情,更何况他呢。他陪了邵绝十年了。
叶魁稍稍软了嘴角,就和出来的殺卫擦肩而过,两三步上了主坐的小阶,软化的嘴角便在邵绝眼前扬起,眼中带着促狭。
“想我了?”
“没有”邵绝明明瞳孔微微放大,却很快淡淡回复。
叶魁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只低头双手按着人主坐的扶手,脸与脸贴近,嘴唇堪堪点到人的睫毛,轻而小心,毫不设防,但凡邵绝暴起就会把他弹下石阶。
“我想你了,我错了,不该让你一个人”
邵绝没有动,只抬手放在了叶魁的头上。
“你是不是又动不了了?”
不置可否。邵绝偏了头,示意叶魁离开些距离,叶魁便听话直起身子,看着人以那样慵懒的姿势撑在座椅上。
叶魁知道邵绝一时半会儿起不来,改不了姿势,但是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叶魁也尊重邵绝。
这都是因为他。
几年前,老阁主招他陪寝。老阁主大概和自己性子相似,就喜欢殺卫那种听话隐忍的模样,也喜欢欺凌弱小瞧他们的楚楚可怜,而叶魁风姿绝艳,自然免不了被老阁主注意到。
他自然没去。
第二日就以违背阁主命令进了刑堂,然后自然是他把刑堂砸了。
那时老阁主尚不愿动叶魁,因为没有把握一击必杀,而且因为叶魁是邵绝中途带过来的,执行任务能力强极有利用价值,又恰巧来不及种蛊虫,后来也因为各种“机缘巧合”没种上,便想留着叶魁以后再种,让他归服。
可因为他是邵绝引荐的人,邵绝便受了殃及。
等叶魁知道的时候,邵绝的腰已经骨裂了。
邵绝只能趴着,已经收拾干净,没有任何狼狈样子,一身玄色衣衫平整服帖的穿在身上。但从此之后他的腰就落下隐疾,长时间坐后便无法动弹。
和邵绝一样的还有包庇了邵绝的刑堂堂主,两个人一块趴着,因为当时阁主下的令几乎等同于杖毙。而由于刑堂堂主放水,邵绝没有死,这更加触怒了阁主。
所以叶魁杀了老阁主。但是后来叶魁发现,刑堂堂主并不是受母蛊牵引子蛊而死,而是提前死的,便知道是邵绝干的。
叶魁深深地看着邵绝,回忆往昔,却心无杂念。他毫无害怕情绪,也不厌恶这种薄情。
他只怕邵绝心中无他分毫地位,会有朝一日,在做抉择的时候,选择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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