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一年多以前的时候，卞患者就曾经来找过我。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那时候他是当着我的面把他写给我的一封信交到我手上的，里面详细地诉说了他所有对别人难以启齿的话，有整整十几页纸。”中心医院心理科权威医生李赫池说着起身去立在旁边的柜子上翻出一个已经有点泛旧的信封，走回来递给卞白贤，“那个时候他是拜托我一定要仔细看完的，但是……我并没有给他回信。”

卞白贤怔怔地看着接在手里的信封，听到李赫池变得踯躅的话语便抬头看他。

“直到差不多四个月前，他来找我看病，翻出那封信的事，我才记起是他。看得病不过是比那封信里面所说的更严重的心理压力，当时我就挺后悔没有回信劝他及早就医的。”李赫池说着叹了口气，“这几个月来他经常来找我，因为妻子经常不在身边，儿子也工作了，他好像已经把我单纯就当成一个可以说说话的朋友了。”

李赫池是边写着桌上的文件边对卞白贤说这些的，这是抬头看见卞白贤泛红的眼眶有点愣。没有人知道他的性向，所以没有人了解长相清秀的卞白贤此刻在他眼中是哪般模样。

卞白贤正半垂着眼睛，双眼皮分外明显，稍稍泛红的眼盯着某一处就是不肯眨，挺直的鼻，半抿着的微薄的唇，瘦小的脸却有着倔强的线条。用一个不太贴切的词来形容就是楚楚动人。

卞白贤的状态显然说明了他昨晚并没有睡好，而事实也就是把几张照片用放大镜反复地研究了一个晚上，即便没有发现什么也不肯放弃。黑色的衣服把他的脸色衬得更为苍白了。

李赫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放弃什么似的起身来到卞白贤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好好对自己，带着你爸的期许活下去吧。”

早上九点十五分卞白贤从心理科出来，十一点二十七分提着他的工具箱离开医院，下午下班走路去车站的路上险些出车祸，说险些是因为朴灿烈这一天也莫名其妙地选择搭公车上下班，事故发生的时候顺手捞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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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卓毅文的案子一结束，朴灿烈就被催着调过去省队。搞得单振敖也很急，整天揪着卞白贤让帮着劝朴灿烈，毕竟朴灿烈在他手下干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也明显看出朴灿烈不是很愿意被调去省队的。被朴灿烈这么一不太情愿，他也更舍不得了。

正值阳光明媚的周末早晨，朴灿烈坐在自己沙发上，一只腿弯起来平放在沙发座椅上，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下巴抵着手背，盯着窗外正看得起劲。

卞白贤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虽然当事人没什么在意的，但是赖在朴灿烈家白吃白喝还让他做这些家务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于是提出了家务轮流做，今天刚好轮到他洗碗。

“怎么了朴队长，还在为被调到省队的事儿惆怅啊？”

因为把下巴搁在手背上，朴灿烈的嘴巴看起来是有点嘟着的。卞白贤认识他时间也不短了，虽然一直知道他就是个大暖男，却没见过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绕过茶几走到他身边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

朴灿烈如梦初醒似的抬头看卞白贤，“什么？”

卞白贤被他这么一看，一时有些愣了。他的手还放在朴灿烈的头顶上，而他正睁大眼睛，抬头望着他，这场景……

卞白贤猛地收回手，用手背象征性地抹了一把鼻子，在朴灿烈旁边坐下，“我说，其实调到省队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当见习一下呗。况且他们不就要你去协助一下办案？说不定把帝图会KO了你就能申请回来了。”

卞白贤正说得一脸认真，不料朴灿烈听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两眼弯弯地看着他说到：“你以为我为什么被调到省队的事不高兴？哦不对，我看起来很不高兴？”

卞白贤不说话了，直直地看着朴灿烈。

可在朴灿烈看来，他就是一脸的“第一次猜别人心事猜不中好难过”。但是打死他不可能告诉卞白贤他刚刚在想的是昨晚卞法医睡熟了抱住他害他激动得一整晚都没睡着是怎么回事。

“好啦，我听小张说单局最近一直给你施压，去就去啊，其实真的没什么的。”朴灿烈说完小心地观察着卞白贤的表情变化。

果然他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奈地开口，“又是小张，那小子干脆改行当狗仔得了。”

朴灿烈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举起来晃了晃，风轻云淡地说：“刚刚你洗澡的时候单局打电话过来了，说今天就把要带去的人选完，明天动身过去M市。”

“什么？！”

……

说是说去选，其实也不过就一个形式。朴灿烈朴队长会选走哪几个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第一个必然就是最近和朴队长越发友好的卞法医了，这两人进来都是出双入对，无论办案还是私下都是形影不离的，搞得刑齤警队那些作为旁观者的人都不得不感叹了，至于感叹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而第二个自然就是他们的副队黄子韬了，这个人也是毫无悬念的。

然而最大的冷门是小张并没有被选走，原因是单振敖看中他的才干，把他留下来当代理队长，如果朴灿烈不再回K市刑齤警队的话，他便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正牌队长了。小张这个人吧，虽然是那么八卦了点，但做起事来还是认真靠谱的，朴灿烈也放心把刑齤警队交给他，但还是免不了一番啰里吧嗦的交代，直到被卞白贤拉着后衣领拽上车。

车是朴灿烈的，开是黄子韬开的。其实从K市都M市不过也就3个小时的车程，卞白贤连睡觉的动力都没有，干脆从包里掏出今早从局里拿的一张报纸起来看。

内容除了一些哪个国家与哪个国家发生利益冲突局势紧张的政治报道之外无非就是一些娱乐八卦，倒是有一条标题引起了卞白贤的注意。

【鬼影重现：人气女演员上官盈抑郁自杀？】

卞白贤摇醒刚陷入睡眠的朴灿烈，把报纸举到他面前，“灿烈，你快看这个！”

前面开车的黄子韬好奇地往后视镜看了看，朴灿烈刚睡着就被弄醒明显很不满，皱着眉问：“什么啊？”

“你看呗！”卞白贤用食指戳了戳报纸，试图把他的注意力引过来。

朴灿烈努力睁大眼睛看了看，不是很明白卞白贤在激动些什么，“人气女演员上官盈抑郁自杀，怎么了，上官盈是谁啊？”

卞白贤一脸无语地放下报纸，从后视镜看向黄子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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