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的不务正业毋庸置疑来自他的家庭要挟。而吴凡的,则来自于他消息灵通的继父,Matt。
Atthementionofstepfather,Imean,justlegally.吴凡对他和Matt的关系是这么形容的,没错,那个继父对他们来说是个仅仅局限于法律意义的学术名词。
如果你曾目睹过吴凡和Matt穿着裤衩背心拎着啤酒在棒球场上摇旗呐喊勾肩搭背的样子,那你一定就会对这个问题产生更深刻的理解。
在此之前吴凡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卖菜的会对东亚诸国的政治时局如此了如指掌,以至于连马来什么时候换了外贸部长、韩国什么时候议会换届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呃,顺便说一句,“卖菜的”这个称呼是吴凡偶尔在Matt的商务会议记录里听见了茄子和土豆几个词之后给他的工作性质下的定义。事实上Matt是温哥华华人圈里首屈一指的外贸大亨,专以在国际期货市场上捣腾大宗副产品为生。当然,对Matt这样一个“卖菜的”来说,了解客户国的进出口政策,顺带给某些胃口不小的政客塞些报酬是一项工作惯例。作为这些客户国之一,在此期间不可避免的,韩国议会换届这样可大可小的事,自然也逃不过这些以此为生的商人的敏锐嗅觉。
刚刚通过加拿大Audition的那一年,李秀满手里确实有个前景不错的混血组合计划。不然你真以为吴凡当年单枪匹马远渡重洋从温哥华跑到首尔,就是为了说出来连三岁小孩都会笑你的“ToChaseaDream”这么天真纯洁的理由?
不,那绝不是吴凡会选择的方式。
吴凡不是个梦想家。
他不是六十年代的JackKerouac,一个旅行包就可以说走就走渴望着在路上的荒诞青春,或光天化日却做着一朝扬名的暴发户式的AmericanDream。那种方式在吴凡这里行不通。更多的时候吴凡是个淘金者。前提是,他必须知道那片人迹罕至的荒凉沙漠里,有金可淘。并且,获得金子的幸运代价,永远低于他的以身犯险以命相搏。
他总是聪明如此。Matt一度认为以他的头脑不去读理工科而是在篮球场上做体力运动是一件特别可惜的事。
而对此,吴凡的回答是,“考大学?别逗了老麦,你以为我拼了老命的从那个高考人数加起来可以消灭北约盟军十几遍的伟大祖国移民出来是为了什么?”
最终他选择来到首尔。不幸的是,吴凡刚到的那一年,正好赶上李秀满大权旁落,在SM篡位战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被金英敏一干人生杀予夺。吴凡的案子只能搁浅。远在加拿大的Matt鞭长莫及,在这种事情上能给他的最大帮助也不过是为他创造一个海外度假般的生活环境。当然,除此之外或许还有些官商勾结的小道内幕,但是,在SM内部没有动作的情况下,吴凡就算知道哪位议员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也照样白搭。
九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十七岁男孩的一切热情与耐心消耗殆尽。签证时效快要结束的时候,吴凡也准备结束这里的一切回加拿大。
首尔现在对我来说是一片无金可淘的沙漠了。
他在电话里这样告诉Matt。打算着回篮球队训练,顺便找份兼职赚够给妈咪买生日礼物的钱。首尔对他来说基本上已经要成为历史,他甚至已经和好友Amber开了告别Party。
然而,短短一个月之后,吴凡竟然托Matt帮他找了个挂名的学校,带着时间更久的留学签证重新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甚至连一向无条件支持他的Matt都疑惑不解。
“所以为什么选择回到那片没有东西可挖的沙漠,淘金者?”
“那里还有我想要的东西。一定有一个足以使我这么做的理由,虽然我现在还无法描述,但是我要回去把这个答案找到。”
哦,忘了提一句。就在吴凡的签证结束两周前,SM来了个叫张艺兴的中国练习生。跟他分在了一间寝室。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混血组合无感的金英敏在各种地方都压了李秀满一头。吴凡在怒其不争的同时也只能捧着电视机看金英敏使尽浑身解数派人摊场子到岛国去捞钱回馈他的金主,坐在宿舍为自己的前途默哀。本来还指望上面有什么大哆嗦,能把SM一边儿倒的局面给震回来,偏偏那个时候韩国一向聒噪的议院风平浪静连个韩牛风波都能当做政治新闻大肆铺垫。金英敏有备而来,看来三两年内李秀满确实是甭想翻身。
直到今年二月。事情开始出现转机。李秀满辞职的消息,在原本就异常错杂的练习生圈儿里成了爆炸性新闻。当天下午吴凡戴着耳机进了练习室,就看见屋里大部分人都或站或坐围住那台用来看舞台录像的播放器前面,看着各大电台用高亢的语调放送的新闻。诸如S.M.Entertainment创始人李秀满先生近日宣布辞去注册代表理事的职务等等等等,并发出韩语中独有的那一系列感叹词。
只有张艺兴一个人插着耳机站在一边,对着镜子检察自己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似乎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日,没有什么额外的事值得他多操半份心。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就一点儿不挂心啊。”吴凡放了包走过去,背靠在镜子上递给他今天的早餐。
张艺兴接过那个热狗继续跟节奏做腿部动作,瞥了他一眼,“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有啊,怎么没有,要是跟我来的时候一样,案子黄了,咱俩不还得继续这么相依为命下去啊。”吴凡故作夸张的说,带着老外一样的语调和手部动作,皱着眉毛显得特别忧国忧民。
张艺兴知道吴凡来那一年是怎么回事儿,于是瞪他一眼,咬了一口热狗说,“你说点儿好的行么。咒我干嘛。再说了,你就那么不愿意跟小爷相依为命啊。”
“愿意啊,可咱俩总不能相依为命一辈子吧。”
张艺兴愣了一下,嘴里的面包都不嚼了,呜呜囔囔说,“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我得出道啊,不然我怎么养你啊。”吴凡突然笑得特别奸诈。
张艺兴听明白了上去踹他,“谁规定的兴你出道不兴我出道啊,老子肯定跟你一拨出道的,凭什么让你养啊!想得美!”
“那也是我养啊,能者多劳嘛,”吴凡倒是停下来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摸着下巴郑重其事的回他说,“星星,你真的看不出来我脸上写着字吗?”
“啥字儿啊?”
“我这张脸跟你比起来,基本含义就是,”吴凡指着自己的脸一字一顿,“挣、得、肯、定、比、你、多。”
张艺兴炸了,立马追着他满屋喊打,“有种你别跑,你还啃腚,我叫你啃老子的腚!”
大部分练习生不懂什么股价转移欲进还退的戏码。李秀满代表新男团,金英敏代表新女团,这是练习生们最直白的对于内部纷争的一种认知,而那个时候大部分男子部的练习生都以为李秀满的辞职是房倒屋塌的前兆。实则不然。吴亦凡就一个人欢呼雀跃了很久。还以庆祝离他过生日还有大半年为由请张艺兴吃了顿饭。
李秀满辞去的代表职务本就是块食之无味的鸡肋。吴凡很庆幸他没有在放弃创始人的占有权这方面有太多不该有的处女情结,事实证明许多东方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企业家会介意这么做,他认为创办一个企业,那就该拥有一辈子,这种感情上的偏颇会最终影响商场上的激烈争夺,Matt说那叫处女情结,吴凡觉得很贴切。李秀满早就不是SM的控股股东了,早已不是,金英敏的政治推手和散股回收运营多年,最终以及其微小的优势打败了他。然而在位多年树大根深的李秀满一时半会儿没有从那个位置上下来,战争仍旧继续。想要重整河山,有两步他必须走。一是收回股权,二是寻求政治援助。
收回股权的动作及其迅速。15.8%的股份他游说艾回卖给了Neowizbugs。一个半点的股份留给自己。吴凡最终在Wikipedia上看到的数据是,李秀满持股28.3%,合作方Neo在背后稳坐二大股东,金英敏的股权差已经没有了什么能称得上差距的意义。
吴凡的手机里有两个每天必须Check的App,一个是实时新闻,一个是KOSDAQ。在这种大环境下,很傻很天真的期盼自己何时出道,还不如期待KBS选举新闻来的实际。因而在这些年里除了练习,吴凡做过的最频繁的两件事。一是劝张艺兴练习得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强行勒令人过周末。二就是心理阴暗的睡前祈祷一定得加上主啊,上帝,让议会改选成为明天KBS新闻报道的主题吧。
不知道是不是吴凡的祈祷终于感动上苍了。九月末开始的韩国议会换届,最终还是有了点儿那么一哆嗦的意思。然而这里的一切都太过复杂,不是吴凡可以预料和掌控的,他所能做的一切都只是看着电视上那些滚动播出的半身照和支持率,希望着某一个和李秀满沆瀣一气的议员会获得连议席。再看一看KOSDAQ上S.M.Entertainment跳动的板指,用他在高中经济课本上学来的可怜的知识毫无头绪的分析着力所不及的一切。
接近年末的时候,曹振浩以Jino的身份跟着TheBallad去人气歌谣做了放送出道。张艺兴去日本为Shinee的演唱会临时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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