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随锦悔恨地想,管玉明尘做什么,管她俩做什么。他只要护好自己的小命儿就万事大吉了。
此时擂台上白练飞舞,将那柄霸道的长刀柔柔束缚。玉明尘的左手兰花微翘,看上去似是柔荑拈花,夏随锦却注意到拈花的刹那白练上弹射出一根极细小的飞针。
飞针层层叠叠舒展成一朵千丝万缕的银花,猝不及防地没入了薛成璧的身躯。薛成璧刀势不易察觉地凝滞了一瞬,然而仅这一瞬间,白练缠上薛成璧的四肢,将其重重地摔出了擂台。
玉明尘胜
夏随锦的目光登时担忧地落在玉明尘的左臂上,心想:不会被砍了吧?
虞芳道:“她的暗器跟你的很相似。”
比武招亲的胜者是玉明尘,也可以说是没有胜者。迎娶武林第一美人的美梦依旧遥不可及。
薛成璧怒极反笑,望着擂台上面色清冷的玉明尘,道:
“好手段,这笔账我会记上,终有一日要你双倍偿还的。”
第8章第八回销魂音
比武招亲结束当日,玉明尘负气离去。慕容长英设宴送行,当夜,慕容山庄热闹非凡。夏随锦凑到月天心近前,担忧地问:
“薛成璧也走了,不会去追小月……”
在左手臂上做出一个挥砍的动作,心有余悸,道:
“……这样子了吧?”
月天心凉凉一笑:“你这么关心她,别管九龙令的事情,跑去保护她不就得了。”
一语堵得夏随锦缩回宴席,闷闷地灌了一口酒,还要倒第二杯,虞芳将酒壶拿走,换上了一壶新沏的清茶。
夏随锦叹气:“女儿家的心思真难捉摸。我不管啦,我只要想怎么把‘九龙令’拿回来就好。”
“九龙令”是二人间的一根刺,每次提起心里都扎得疼。
夏随锦道:“我不问你那位前辈是谁,我也知道你不会说,但我能查出来。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捣乱了,这是朝廷跟武林的纷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不想你牵扯进来。”
虞芳没吱声,面具下的脸会露出什么的表情,他猜不到。他喝了一杯清茶,脑子清醒了些,视线缓缓移到远处的慕容长英身上,一眼便认出他是那夜假山下遇见的吹笛人。
那笛声,他想起来为何耳熟了,在与母妃相处的不多的记忆里,母妃常抱着小小的他教他吹曲子,母妃不懂音律,唯有一曲《红豆词》吹得极好。
慕容山庄今夜笙歌鼎沸,鼓乐喧天,正是人多手杂的时候,丢了东西只能认栽。
夏随锦灌了几杯清茶,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被沈南迟扛在肩上,送回流雪院。
沈南迟碎碎念:“不会喝酒就别喝,喝醉了只会闹事。真不知道你大老远跑来慕容山庄做什么,你老儿又不缺美人,再说了,玉明尘长得美,眼光也很挑,是看不上瘸子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看月姑娘对你挺上心的,要不我帮你撮合?……唉还是算了,谁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还是别瞎操心了。”
夏随锦心里不服气地哼哼:瘸子怎么啦?我好歹还是个王爷,你呢,一个穷酸的管家,人家姑娘哪儿看得上你?活该一辈子孤身。
他被安稳地放在床上,脱了鞋袜,被子盖好。耳边还能听见沈南迟的叹气声。
夏随锦偷偷撩开眼皮,心道:得罪了,回头赏你一个美貌姑娘。手指弯曲,朝沈南迟的膝盖弹出一根银针。
沈南迟只觉得膝盖突然一疼,身体往前栽倒,刚要扶住桌子,与此同时一根银针没入他的后颈,他眼前一花,撞中桌子角晕了过去。
夏随锦翻身下床,心疼地摸了摸沈南迟额头上迅速红肿起来的包,连连道歉:“这回是我的错,要怪只能怪慕容长英的手伸得太长,偷拿了不属于他的东西。我府里有几个蕙质兰心的姑娘,等我办完正事儿,就回府把她们统统送你怀里,省得你大冷的天儿没有暖床的。”
夏随锦安置好沈南迟,换了身暗色的短衣偷溜出门。
月朗星稀,皎皎月色将慕容山庄照得铺了一层雪样的亮。夏随锦混入映雪湖,鬼鬼祟祟地潜进了湖畔的小屋,慕容长英正在酒席间待客,空荡荡的小屋里不见人影,月光中依稀可见排列整齐的刀枪剑戟等兵器。
捡了一颗小石头扔进去,听得骨碌碌响动,确认里面无陷阱,他才蹑手蹑脚地推开窗户,跳进了慕容长英的房间。
这个房间实在简陋,藏不住东西,夏随锦翻找了一会儿便开始留意有没有暗格密室。挪动书柜上放置笛子的瓷盘,果不其然,书柜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漆黑的门洞。
夏随锦掏出火折子,在摇曳的光芒中谨慎地将脚迈进门洞,摸索了一会儿,发现这是一间很小的密室,四面是石壁,只摆放了一把椅子、一张床,还有挂在床头的一幅丹青。
那幅丹青画了一位吹笛子的美人,轻衣水袖立于江畔,那美人的脸正是他的母妃玉千雪。
不会真有一段情吧?
夏随锦内心惊悚地想,要是玉千雪嫁了慕容长英,他是不是就改姓“慕容”,慕容随锦?唔……也可能世间不会有他的存在了。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幸好玉千雪没有眼瞎。
就在这时,门洞传出一声异响,夏随锦立即吹灭火折子,滚进床下,暗想:慕容长英怎么回来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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