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
“啧,你是真老了,记性不行了。”
宴熙无辜地说:“我只记得,喝酒正酣时,你瞧见一位少年的剑很漂亮,想抢来耍,结果大雪天被人家一脚踹进了湖里。”
江寒山脸一黑:“那臭小子!”
“我若没记错,是叫作‘虞重陵’的。你屡战屡败,心爱的青絮剑还被折断了,至今未修好,可见‘天下第一剑’只是虚名,虚名矣!你该谢我们没说出去,不然,你晚节不保啊。”
“那是以前,我苦修剑道,现已顿悟了。虞重陵那小子敢露头,我立马杀过去,一雪前耻。”
“不,虞重陵不会出现了。”宴熙高深莫测地一笑。
“你怎知?”
宴熙取笑:“因为你太吵闹了,虞重陵是个闷头葫芦,横竖不喜欢你这样的人。”
“你的嘴真毒!不过……虞芳那个小辈,耍剑的时候倒有几分虞重陵的影子。”
江寒山扔开酒坛子,扑到床上,求证:“你觉得呢?”
宴熙但笑不语
“你说,你什么时候死啊?我得心里有个数儿。”
他醉醺醺地单手托腮,凝视着宴熙额上的猎艳珠,忽地缓缓说:
“别我酒醒了,你就没了。”
沉妆已无用处了
夏随锦问流霜:“这血可以么?”
捣药盅旁放置有一枚瓷瓶,里面装着法阵中沉妆的血,那时候沉妆还具有圣子血脉。
他问得小心翼翼,双目灼灼地看着流霜的嘴唇,生怕她吐出一个“不”字。
流霜将瓷瓶中的血倒入药汁,仿佛等待了许久,她轻轻点了点下巴,说:
“可以用。”
夏随锦如蒙大赦,额上一层冷汗。
流霜又道:“我翻遍了典籍,隐约明白猎艳珠为何无药可解了。”
流霜近日心力憔悴,面容已不复当初,看上去竟有些苍老。
“猎艳珠是花草,寄生于人体,以血肉精气为食。它无时无刻不释放出火毒,火毒尚可解,猎艳珠却无解。”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怎么会无解?!!”
夏随锦如坠冰窟,死死盯住她面前混浊的药浆。
流霜立即说:“它能解火毒,但不能根除猎艳珠。”
“那下次……”
“仁王爷,其实……”
流霜神情落寞,道:“……火毒一直都存在,我猜宴前辈无时无刻不痛苦,往后会更痛苦。江前辈虽用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性命暂时无忧,但与其这么煎熬活着,倒不如……”
“——不行!不可以!!”
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
“皇叔还在外寻找。皇叔比我厉害得多,我找不到,他能找到的……”
只要撑到皇叔回来,父皇就有救了。
夏随锦端着汤药去清心楼,还未进门,听见宴熙奄奄无力的声音,说:
“等我痛不欲生时,你能杀了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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