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应了他,是因为一样的孤独,明白他们都只想抓住仅有的东西罢了。如今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又在担心失去。想来还是不能这样贪心的。
容泯痕执他的手,亲昵地蹭蹭他脸颊,发着低沉笑音:“如此便是耳鬓厮磨了罢?”
少年耳尖儿都红了,微微“嗯”了一声。
心意若此,何必纠结天长地久。
出了船舫柳央芙就要坐到船头玩,试图勾水花儿却差点往水面栽去,被人眼疾手快抱回来还笑他:“柳大侠就是这样的?”
柳央芙觉得他要考虑一下分手。
小情侣打打闹闹的全被人收入眼中,初冬阳光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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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约会。
六十七、终吐露
入了冬小半月的阴冷换了一场小雪,稀薄地笼在皇城中,挂在梅花枝上惨淡。
修长身影伫在树下,正伸手在碰红梅上的雪花儿,边欣赏边缓步走着,还偷偷伸出小舌头想尝一尝味道。
“小柳大人还是别吃,会拉肚子的。”干净的男声忽地在身边响起,惊得那朵雪花落在他微烫的掌心,一下子化成了水。
少年站住身子望向那平凡样貌的男子:“江医师。”
两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一路上倒也有话说。因着这人是太子的舅舅,皇帝的绯闻男友,小柳大人十分平易近人。“皇上正值壮年,那日又说了那么些伤感的话,让太子殿下也不好受。”
江尚心尖一疼,只说:“皇家事,草民不敢议论。”
小柳大人莫名有种做红娘说媒的感觉,笑了两声便没再说什么。
不远处亭中传来一阵摔东西碎音,少年声音哽着:“我就是喜欢他,他又不是我亲兄弟——”
“越来越不像话!朕让你回来就是为了听这个吗?”皇帝的嗓音压着怒火,话音未落就咳嗽了起来。
惊得亭中另外二人也不敢再说,容泯痕起身安抚:“父皇保重龙体!”
不是亲兄弟?两个字说的谁?五个字又说的是什么秘辛?江尚眸中暗芒微闪。
六十八、闻秘辛
容予楠自从知晓那件事,就一直煎熬着想要倾诉。今日一股脑把话给说了,忽然有种大梦终醒的恍惚,不等皇帝说什么就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亭中两人沉默了很久,还是太子说了话:“予楠年纪小,说话欠考虑,请父皇莫放在心上。”
皇帝面色苍白,缓缓摆手:“当年朕一时糊涂,捡了那母子三人回宫,本想制衡敬妃那贱妇,不想却弄巧成拙……”
容泯痕低垂了眉眼:“只怪五弟看不透罢了。”看不透的,又岂止堪堪那一人?哪里说得清楚。
容珉君似乎想说什么,听到跫音渐近,看到那人时便静下来。
容太子见了柳小公子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笑意,轻轻向他招手:“阿芙。”
柳央芙没什么偷听后的惶然,大大方方上前,拜见了皇帝,再乖乖站在了太子身旁。江尚愣了一下,才默默站在皇帝身后。
皇帝喜欢这个乖乖小孩,便温和地问他近来状况,还嘱咐太子要好好对他。说了几句便咳嗽不止,江尚又慢了半拍才给皇帝拍背。
“罢了,你们回去吧。”皇帝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人,瞬而又移开视线,低声道,“朕也管不了多久了。”
六十九、报琼琚
许是刚下了雪,皇宫里景致略显阴沉。两人踏过青石小道,穿过华美宫殿,到了凤仪宫前。
柳小公子忍不住抓了一下太子的手,那宫殿深深,似乎已封存了。
“是我母后曾住过的宫殿。”只可惜他不常来此。容泯痕笑了笑,牵着他的手就推了宫门进去。
干净的小院里还是当年场景,扫去薄雪的白石板路旁兰草纷纷。缃影沿着倚墙的走廊过来,牵着少年缓缓走过。
侍女常打扫的寝殿中无尘清净,幔垂屏立,佳闺里幽香阵阵,右望去正中挂着幅美人静坐图。
美人柳眉杏眸、悬鼻朱唇、鹅蛋脸型,美则美矣,却与她的胞兄不那么十分相像,外甥像舅,容泯痕倒像了赫阑衣的孩子。说句大不敬的,太子还不若那两位的......
“宫中皇子,父皇只认下我与予楠。”容泯痕忽地有些落寞,“静妃不择手段有了容祈年兄弟,四五皇子的事你知道,而母后求着父皇得了予楠,却不曾在她身边侍奉过。”
柳央芙站在他身前,问:“听上去你有些怕。”
容泯痕坐在椅子上,抬首瞧他的样子竟有些卑微,祈求着少年的怜爱:“许是今日看见父皇那样的小心翼翼,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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