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一月有余的路，李纪花了九天九夜跑完。

“还剩几天”

李纪刚醒，就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十天”

于吉掐了掐指腹，看得貂蝉赵云一脸懵。

“够了”

潼关前大门紧闭，李纪来时，城楼上已有军卒禀告曹操，曹操和他手下众将已经等候多时，

李纪大体看了看，在众将旁边，被两人按着的正是吕布。

但附近山林众多，路窄关险，定有伏兵。

还没等李纪细想，乌云突然蹄下一空，李纪被甩到路旁，

“唔”

捂上胸口，刀刃扎得太狠，加上路程颠簸，而且一直没换药，早就化脓。

滚两圈站起来，再看乌云，前蹄折了一条，口吐白沫，抽搐着，已经不行了。

“子川”

吕布眼睁睁看李纪摔倒，急力挣脱，可也不知捆绳是用什么做的，勒进肉里越扎越深。

听到吼声，李纪闭了闭眼，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提枪走到城下。

“城外来得可是李子川？”

“我是谁，你们家曹丞相自然清楚，何必明知故问。”

李纪冷哼，直看曹操，城墙上，曹操让喊话的退下，哈哈一笑，

“虎牢一役至今，已过三载，听闻子川之能上天入地，孤不得不防。”

身后弓箭手已拉满弓弦，生怕李纪有所动作。

“丞相此言差矣，若丞相存心提防，又为何让我与我家主公见面？”

李纪说着看向吕布，吕布披散着头发，嘴角青紫，双目而对，吕布眼里的心疼李纪怎么会看不出。

成王败寇

李纪垂眸，看来自己现在模样一定非常狼狈，脸上的擦伤还在流血，从下颌滴落。

“不错，子川之勇子川之智，孤钦慕已久。孤袒言，想邀将军共扶汉室于危倾，合讨天下之逆，不知将军愿意否？”

回音在林里随风传出山峦，黛色的天还雾蒙蒙的，李纪眯眼，精光四射，竟让城上人有种李纪才是居高临下的感觉。

“逆，何为逆，丞相说的太过笼统，恐难信服。李某有一事不明，还请丞相赐教。”

“你说”

李纪杵枪，面上凌然，身后翎羽无风自动，气势不输。

“若依丞相所言，不知当初劫汉帝出洛阳时，丞相是逆是忠。”

还没等曹操回答，旁边窜出一人大喊，

“李子川，你不过是丧家之犬，丞相亲自请你是看得起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仲康，退下。”

极刚易折，李纪不会降，结果不出所料，曹操有些失望，

“当初将陛下接走，不过是怕吕布鲁莽伤及陛下罢了，将军何必挂怀。”

“孤接任丞相作为如何，将军腹中有数。今日情势，何须让孤把话挑明。”

“那你是在逼我。”

李纪将佩剑架于颈上，目光清澈，坦坦荡荡，

“自古君辱臣死，李某绝不和奸诈之辈相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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