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摆摆手。限兵又不是裁军,他在昱照山外面练兵,我们在里面练么,两不耽误。
自有武将不甘如此,愤然道,这百年之期,实是居心叵测——
众爱卿宽心。执明坐下,歪靠着一边扶手。百年之后,无论哪国,这王位早不知换了几人来坐。我就不信,他天璇那时,还能保居心不变。长久之事,还是留给后继之人操心吧。
…王上慎言!
好好,不说了,反正你们心里都明白。执明扬扬下巴,这事,就这么定了吧。烦请太傅帮忙拟稿…
王上,此事不可急于应下!太傅苦口婆心,若我天权答应限兵,陵光却未死,起不白让天璇占得便宜?
众臣附和。
执明敛了表情,待议论声歇。
朝上静下,他拍案而起。
你们就非要争那一口气是不是!
他平日嬉皮笑脸,凌厉起来却也慑人。
就是因为陵光没死,天璇才有心情讲条件!我们拖到他死,就算答应,慕容黎和莫澜也回不来了!
……
庚辰未曾露面,只是趁狱卒不曾留意,自铁窗外投了短笺进来。
那信笺卷成小小纸筒,待他展开,竟一点点露出执明字迹,一笔一画写得认真。
百年之内,慕容黎或天权兵马,不出昱照山半步。以此换得天权使臣性命。
阿离仇不得报,尽可来恨本王。
3.
不知是否真感公孙钤焦急,一日下午,陵光总算醒得安宁了些。是因久眠而醒,而非病痛侵扰。
那一梦,仿佛执着尽散,又仿佛心有余悸。他直着眼神愣了半晌,才转动目光打量房中。
公孙钤一手支颐,在桌边睡着。一身宽袍便服,映天池水般的浅蓝。
陵光记得每次惊醒,一片混乱血腥中,都有一抹蓝色身影入眼。
他默默将头转去,一直看着,眼神描摹过他左襟,那里蟠结高低两路靛青花叶,与衣料深浅分明。
但不知是否因他醒后气息有变,公孙钤似有察觉,睁开眼来。
正与他目光对上。
…别过来了。陵光阻道,…衣服,别又弄脏。
这岂非舍本逐末。公孙钤取了茶杯倒水,走来坐下。你该想想怎么好起来才是。
讲道理从来讲不过他。陵光让他扶着抿了口水,又躺回去。
醒了怎不叫我。公孙钤将茶杯放在一旁。方才在想什么?
眼前就这一人,还让我,去想什么。陵光望他憔悴面色,忍不住道,这几日,朝政诸事,有劳你了。
的确,臣已经累得想辞官了。公孙钤闷闷道。
那可不行,以后…
你我以后,还是天璇以后。
他知此话不该,却忍不住脱口而出。
陵光此时自是无力与他置气,只望着他。
公孙钤却不想认错。
你明明…答应过的,再不提什么,臣事一国,不事一君。
那夜灯火明月,犹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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