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虽然叫《寒酒》,却是想表达“在寒冷的夜里饮下暖心一杯酒”这样的含义。
这篇较上一篇《墨魂》短了不少,因为其实本来也是突如其来的想法,并不在计划内。所以就是三个饮酒的小故事,串起一篇短文。至于为何是“三”这个数字,我想大抵中国人对这个数字都会有某种下意识的命运感吧,总说“事不过三”“约法三章”“酒过三巡”“入木三分”之类的,这个数字就变得有些特别了。我也犹豫过要不要更改或者留一丝更改的余地,最后还是沿用了“蓝曦臣只喝过三次酒”这个私设。
至于那突如其来的想法,其实是小寒那天读诗,读到宋代杜耒的《寒夜》,觉得甚妙,便以此为引,有了这篇短文。诗文如下: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当时脑中的画面是最后一段,也就是第二次饮酒的情形,虽然后面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但前面的意境是保留了的。
诗文上阙是客来,以茶代酒,于天寒地冻的静夜中竹炉烹茶,闲适悠然,必是很熟悉的朋友才会如此。下阙虽简单,却回味无穷,寻常月色在梅花开后变得特别了起来,既是暗赞友人,又点明此刻心情。而这也是最让人有共鸣的地方,恰似应了那句“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心心念念的不是日日相对的物事景色,而是人。
当时虽然一开始就有了这样的构思,但也一开始就决定要把这个故事放在最后,作为第二次饮酒的画面。写却是从开头开始写的,也就是第三次饮酒情形,依然是我最熟悉的原著向虐心流(?),虽然有忘羡甜了半秒,但仍旧无甚卵用。时间上的设定,是在我上一篇也就是第一篇曦瑶《墨魂》发生之前一点,曦臣从龙胆小筑拿的那坛酒后来被他藏在自己的寒室了,也就是后来《墨魂》首尾遥祭阿瑶的那酒。以上都是私设。
这里特别要提到的有两点,虽然也都是私设。
第一,姑苏城外千年古刹,大概大家都看出来了,暗指寒山寺。诗人作诗自然指的是张继与《枫桥夜泊》,高僧仙缘指的是寒山与拾得二僧。这里面都有非常美非常意韵深远的故事,如果说因为学过《枫桥夜泊》还比较熟悉的话,那寒山拾得二僧和演化而来的和合二仙的故事我推荐大家去看一看,会有惊喜XD寒山寺我也曾去过,令人印象深刻,虽然我妈把手表掉在外面的大运河里了……不过本身魔道是架空背景,所以我这里的各种指代仅仅是个人喜好,与原著无关。
第二,曦臣内心独白化用了并瓦为歌曲《好梦如旧》所填歌词,在此致敬我心中神作。虽然意境不同,但我在《墨魂》中也讲曦臣虽画技超群却无法描摹一人,有些人和事变了,就会连带着很多都变了。虽然蓝曦臣画技一如既往独步天下,从未尝过江郎才尽的苦楚,但从前来不及画的,如今画不出的,就是再也画不出了,又如何能将那人描摹无虞呢。再加上寒山寺对应“听寒寺钟声请野佛”这句,便化用进去了。特此说明。
至于第二部分,也就是初次饮酒的故事,就是顺理成章写出来的了。我一直在思考到底蓝曦臣会因为什么契机去喝他从未碰过的酒,后来想了想,也许他根本就算好奇也因性格使然而不会太在意,再加上身为蓝氏双璧之长、后来成为家主,很多事情他并不能随心而动。是以我把第一次安排在了逃难途中,一切都混乱不堪、难以回首,也唯有在那个时候,有些事情却能自然而然。
而他也不会主动饮酒,必须有个外力施加,才能完成这件事,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样子,多亏小孟瑶。当然也多亏墨香让孟瑶搭救了当年出逃的曦臣,我才能肆无忌惮展开了这么多私设。另外黄酒做药引这事,作为一个喝了将近八年中药且几乎天天喝从没断过的人,我很负责任地说确实是有的,只是不会兑水啦。我那时候早上出门前先灌一大杯黄酒,再灌一大杯苦不堪言的中药,晃荡着一肚子水滚去上学,滋味别提多难熬。更糟的是我十分不喜酒,是以回忆起来都会皱眉头。但文里药发生作用的场面都是我瞎扯的,谁知道要怎么吐血啊……
另外,有关酒的所有内容基本都是我杜撰的,因为我不喝酒,自然也就不懂酒。不过倒是有查了查兰陵也就是今天的山东临沂产什么酒(再次说明魔道是架空的,这个对应关系只是个人喜好)。有看到一些高粱酒,而且山东特产高粱饴我也挺爱吃的,于是就选择了用高粱酿酒这个设定。至于高粱酒是不是口感比较烈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只喝过青稞酒,辣到飞起。沂水桥这个酒也是杜撰的,不过沂水确是穿临沂而过,齐鲁大地风光无限,也是很值得游览的。
三轮车部分,说来惭愧,我真的不是个好司机,拿本多少年了依然无法上路,实在是欠缺面对复杂路况的能力……如果真的要好好开,也不是不行,但估计会费上很久很久。
不记得以前在哪里看过一个攻受类型的总结,其中有一种搭配当时就戳中了我的萌点,于是后来我就有意无意寻找那样的搭配,也会时不时放进文里。“着衣攻x脱衣受”,字面意思理解,就是无论怎么搞攻都是衣冠楚楚一丝不乱,受都是衣衫大敞□□。很萌,嗯。于是就用了一下。
这里又牵扯到曦臣喝酒之后的反应。墨香有写过小段子,关于曦臣和忘机喝酒,曦臣带三个叹号,忘机到处找笛子。为了调节一下气氛我也加到了文里,但是私设了初喝酒的曦臣是个热血男儿,醉的深了就变成霸道总裁的人设了。大概就是把三个叹号都转化进大开大合里面了。我自己是觉得挺萌的,平时比谁都温柔的涣哥哥,醉到断片之后就把人往桌子上一甩什么的,简直当场取我狗命。个人萌点,还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对我来说,至少在这篇文里,不会有什么太激烈的画面。饮酒而已,两人也非情难自控,守着各自身为家主的重担,也各有计较打算,在一切并未明朗的时候,我认为这就是全部了。虽然月色正好,虽然梅花开遍,虽然那人当前,但很多鸿沟与高墙依然无法逾越。是以最后两人也是各自睡下,翌日也一如往常,一句“不曾”把多少都掩埋。说出口的话很多,却皆是兜兜转转。而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藏于眼角眉梢的,才是真正重要的,却只能成为遗憾了。
就算他紧紧握住他想把他拴在身边,就算为阿瑶作画、将阿瑶做画,最终却是再也无法画出那个人。
我常想,蓝曦臣有的时候必须清醒又无情,但他偏偏是个温柔又深情的人。他是个再出色不过的家主,也有些时候,家主的身份与责任又是他痛苦的根源。其实我们偶尔会评价一个人是否适合做领导,我认为领导力其实就如同人的性格一样,也是多种多样的。有些雷厉风行,就会有些春风化雨,孰优孰劣不能一概而论,只看是否适合。
曦臣即是如此,他身为蓝氏家主和三尊之一,能很好地完成一切使命,但有些事情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非是他的领导力该被遭受质疑,而是他本身性格与际遇造就个人的业障。金光瑶也是如此,悲剧也许早在若干年前就初现端倪,只不过那时谁都不知道,而一步一步走过来,才能看到清晰的轨迹,渐渐滑入深渊。
虽然我觉得这样不大好,但我也会控制不住地对比曦臣和忘机。相比之下,忘机是自由的,因此他可以义无反顾选择在血洗不夜天之后带走魏无羡,与蓝氏长辈对立。而如果曦臣在观音庙强行带走阿瑶,我想都不敢想这冒天下之大不韪会是何种后果,蓝氏又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家主。虽然这里也可以有故事生出来,但我总觉得会是非常让人心死如灰的场景。
也许,蓝曦臣曾有一刻会羡慕蓝忘机,就像我在《墨魂》番外篇中写的一样,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夜猎除祟天下太平,心向正道的仙门中人哪个不想如此,可蓝曦臣不能。而对待自己最为看重的那人,蓝曦臣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会不会也是,到底意难平呢。
我们无从得知,而蓝曦臣,怕是也永远不会说与旁人听了。
这是他最深的秘密,如同醉酒后画在那人身上的那朵怒放的金星雪浪,暗自吐露幽芳,于寒夜尽态极妍,却是一生唯一一次的绽放在绽园中,便零落成泥了。
好啦,转换一下气氛,不能太虐了XD
因为是在小寒读诗产生的灵感,所以这篇本是想做小寒贺的。然而手没那么快,我还笑跟朋友说写完怕是都要到大寒了。因为有杯酒映月的场景,所以我还特意查了一下阴历,看看小寒是新月还是什么,发现是新月,才敢写“那轮明月眉眼弯弯”。其实很多用在文里的心思不一定大家都能注意到,写出来倒也不是存了什么旁的念头,只是希望大家能会心一笑、感受到我的诚意便很好了。
也借此祝大家冬日快乐吧~愿各位都可以度过一个温暖富足、平安顺遂的冬天。
依然希望大家能留下一些评论,我期待着。也感谢在Lof、微博、白熊、晋江一直支持我的宝贝们,有一些非常珍贵的长评真的把我看哭了,感谢感谢。
最后保持队形,再念一句:雪落泽芜空朔月,花尽敛芳徒恨生。
敬请期待后续我的更多作品。谢谢每一个愿意阅读我拙作的人。
谢谢我的斓,你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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