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葡萄精！”瞎说什么大实话，他就有所图谋，就怕润玉不知道。

锦觅走远后，润玉轻抚旭凤的手，有点心疼的问“疼吗？”

“疼，可我看故事里都说这相思豆要自己穿才好。”

“旭凤，谢谢你。”润玉抬头看着他，“我这几日，总是做梦，我梦见小时候所有人都欺负我。他们说我是怪物，说我丑，就连娘亲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不然也不会拔我的龙角。”

旭凤把润玉牵到池边“你把尾巴变出来”看着润玉疑惑的表情，旭凤又重复，“你把尾巴变出来，还有龙角。”

犹豫之后，润玉还是照做的。月光下，那银色的鳞片反射着清冷的光，那龙角并不算长却如玉般澄澈。大概是因为现出真身的缘故，他耳朵尖尖的，眼睛比平时大了许多。润玉不自信的低着头，仿佛自己的样子真的很丑。旭凤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龙角，很久后，他轻轻说“润玉我可以亲亲它么？真的很美。”

润玉有点迷茫又有点羞涩的看向自己，旭凤依旧能看到他的不自信，俯身吻在龙角上，“润玉，你真的很美，你只是美好的让他们妒忌罢了。”

“旭凤，谢谢你。谢谢你，敬我，重我，爱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第九章

第九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在润玉说完那句话后，旭凤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火热，想着自己前几日让了听在人间备下的那间屋子和东西，便拉起润玉飞向人间夜色中的他看不到润玉眼眸里化不开的寒霜。

旭凤推开房门，里面是一片烛光，红烛灼灼下，是两件大红婚服和一纸婚书。将那张写有字的婚书放在润玉面前，他说“我早已想好了，若得润玉，必重之，信之，爱之。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那婚书上写着，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此证。后面则是旭凤的名字，润玉看着那婚书有一瞬的恍惚。

“我们相识，不过数月你对我知之甚少，太微荼姚不喜我，这数万年来也无人爱我？为了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值得吗？”旭凤知道他问得是什么，凤凰是这世间少有的忠贞之鸟若求得一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改变。他也知道，自己和润玉之间的事情父神母神不会同意，他还知道润玉一身秘密。可是哪有什么办法呢？这爱意已经入了骨，自己只得一时的欢愉也是值得的。

旭凤抬头，看着润玉坚定的说，“值得。”只那一句，那么郑重，润玉只觉得自己冰冷的心里有什么想要生根发芽。他不再言语，只是伸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旭凤拿着那婚书，轻轻吹干墨迹后将其中一套婚服递给润玉。“这个也是要换的，我们拜过堂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说完推着润玉入了屏风后面，自己又看了那婚书一眼确定刚刚他真的签下名字后也换起来。听到润玉走来的脚步声，旭凤看去，昏暗的烛光下，润玉一身大红，长发垂腰竟带着几分妩媚。他拿起桌上的木梳，走向润玉，一梳梳到，二梳白发齐眉，三梳生生世世共携手。旭凤拿出寰谛凤翎，将润玉的长发束起。

拉着他推开屋门，门外的树梢上不知何时挂满了凤凰灯，“普天之下，万物如尘，唯汝是吾心头之珠。渗吾之骨，融吾之血，割舍不得！”说完这誓言，他也不拜天地，他只是觉得这天地不值得润玉一拜，只这誓言就够了，这样重的诺言已胜过万千。

这样的凤凰只让润玉觉得刺眼，他突然觉得绝情绝爱并不是自己口中的小事，自己似是弄丢了什么，那么重要。这世间万千事，唯有情之一字算不得。罢了，就算是自己亏欠他的，便陪他疯上一次又何妨。润玉伸手将旭凤拽进屋里，“这便是拜过堂了？那…那日在书肆我其实看到了”润玉环上他的颈。收到这么明显的暗示，旭凤只觉得浑身燥热。顺势将润玉推到在床榻之上，他的吻生涩而急躁，又想到了书上说该温柔点。他忙松开了被咬的发红的唇，轻抚润玉的脸庞，看着那氤氲的眸子，心里有几分不忍，于是动作更加轻缓了。

不知不觉间，二人衣带落地，润玉只觉得旭凤浑身烫的厉害。“润玉”嗓音低压，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什么”

“我就想让你知道我爱你”

红绡帐里求欢处，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十章

第十章

“不要……求求”眼前的润玉脆弱的跪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却又固执的抗拒着，“不要……不要让我忘了”他看起来那么脆弱好像什么名贵的瓷器。可那强烈的感情，刺激着旭凤的神经。他看起来和任何一个时候都不同，他是温柔的，是冷漠的，是明亮的唯独不该这样卑微，那种卑微像是渗透到骨子里，祈求者怜悯着。

“我…我就这么一点温暖了，让我留下它好不好。”那声音越来越弱，弱的他说出的最后两个字旭凤根本听不到。突然，一道天雷劈下，旭凤忙挡在他身前，可是天雷穿过他的身体打在润玉身上，润玉越来越虚弱，鲜血染红了白衣。旭凤想去触碰只是穿过他的身体，才觉悟这并不是真的。润玉煎熬着，痛苦着，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旭凤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眼角有什么划过，他顾不得，忙看向身边的人。自从那日后，自己每晚都想着各种理由宿在璇玑宫。看着润玉安静的睡颜，脖颈处还有欢好的痕迹，眼尾因为被自己欺负的狠了留下的红晕还未褪去，心里一阵荡漾。环着他的双臂又紧了几分，才安心睡去。

润玉醒来时，旭凤已经走了。这几日他只觉得困的厉害，旭凤也不打扰他便一觉睡到快午时，只觉得自己这几日松懈的厉害。敛了敛心神，他穿好衣冠，出去见了不知何时来的邝露。

“这几日，旭凤一直再查簌离的事情，今天我已经让彦佑去和他接触了。只是，外洞庭湖里我确实什么都没有找到…”邝露欲言又止，之前她便去过，只救下了重伤的彦佑。彦佑醒后告诉她天后发现了他们，自己重伤后奄奄一息似乎是被簌离带到此地。后面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只是簌离怕是…

“新仇旧恨啊……”润玉闭上眼睛，之前他在听到邝露带来的消息后仍旧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多次去寻找一无所获。“就快了，这次都还了吧。”

他拿起桌上滚汤的茶水喝下，茶水流经全身，好像暖和了那么一点。这些日子，太温暖了，那样的夜晚两个人相拥而眠。都快忘了无数个慢慢长夜里自己的彷徨无助，都快忘了自己接近旭凤只是为了利用他。他取下头上的寰谛凤翎，竟然觉得和那个人一样的耀眼，一样的滚烫，烫的他手机有点发疼。这样强烈的爱意，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可是，旭凤你我之间隔着的不仅是血海深仇。他握紧了寰谛凤翎，贪恋着仅有的温暖。

紫方云宫内一片寂静，荼姚看着跪在地下的旭凤只觉得气上心头，自己刚刚提了他和穗禾的婚事被一口回绝还说什么有倾心之人了。之前穗禾和她说旭凤天天去璇玑宫这件事恐怕有别的内情自己还不信，今日旭凤的表现让她觉得更加蹊跷。

“旭凤，你当真要忤逆你的母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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