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紧张,我可不是那麽低俗的恶魔,至少不会有你们教主那麽恶心,你说是吗?宁之。」
季宁之摇摇欲坠,黑色的房间空无一人,他看不到自己,亦也看不到别人。是谁?是什麽时候进来的?他说要乖,神喜欢听话的孩子,手却在身上流连着。
他忍受着,口中却得不停的默念教义,关爱人就像关爱神,每周一次的祷告避无可避,季宁之躲不过,对方的动作也露骨了起来。
最後,他要上小学的时候,教主跟他的母亲说「这孩子天份好,最後一个礼拜让他进行仪式吧。」
仪式在一个房间举行,简陋的只有一张床,地上摆着一个小木桶,季宁之被规定得用水洗脸,依序洗手,最後双脚踩进去,象徵把污秽洗掉,把乾净的自己奉献给神。
季宁之双脚湿淋淋的,一个人在床上缩的小小一团,没有了黑暗遮挡,他觉得更加恐惧,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太过寂静,却没有人来救他。
他的父亲有了新的家庭,他的母亲爱教会胜过一切,他却被世界隔绝。
季宁之闭着眼,穿着一身白袍微微颤抖着,他以为可以结束了,还庆幸自己提早一年上小学,为什麽还是躲不过?
连轻微的开门声也没有让他睁眼,事到如今,他也不需要知道是谁了。
原本还克制的手藏不住激动,指尖用力,小孩子白嫩的肌肤很容易留下印子,但没关系,自己有几天的时间慢慢来,不急。
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季宁之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想抗拒,却被抓着手制止了,连呜咽的声音都被翻身压在枕头里。
然後呢?
记忆中断,季宁之抬头,魇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他身後,并制止了他回头。
「记忆不会被遗忘。」魇拉过大氅,把人围进里头环抱着,循循善诱,一个标准的恶魔。
「你忍无可忍,你孤立无援,你难受,你愤怒…但你却无可奈何。」
「你本想隐忍,但你却听到了一声惨叫,叫声很大,听起来还特别凄厉。你好奇为什麽这麽大的声音都没人过来查看,可你已经没有勇气面对,所以你摀着耳朵,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等到你咬牙忍完。」
「直到有人在你脖子上亲了一下……对吗?」
魇靠近,不流通的空气闷着,温度升高,季宁之按捺听着魇的话,却等到一个落在脖颈的吻,很轻,安抚意味的。
「你…?」季宁之嘴唇颤抖。
「是我。我让你忘记了。」
「我说过了,你是我赢来的贡品。」
「哪怕你不承认,不过我等得起。」
季宁之没有一刻这麽清醒,他想起了刚上小学那段时间也总是做梦,但清醒却忘了自己在梦中经历了什麽,可是身体记得,轻松而愉悦的,像是摆脱了过去。
他现在才知道,清醒时忘的是什麽,他怎麽会忘了有人曾救了他,陪着他直到自己不需要了?
「……教义第四条,不可对神说谎。」季宁之低声说,哪怕魇抱着他,也只听得清一点。
「我从不骗人。」季宁之伸手握住了身後人的冰冷的手掌,手指暧昧交缠。
「这是暗号?」魇的眸色暗了些。「你该知道跨过去,就挽回不了了。」
「已经无法停止了,不是吗?」季宁之说。他的心脏高喊着,而记忆破土而出。
魇把人转过来,季宁之闭着眼睛,正如同幼时的他,颤抖着,却第一次不是出自害怕。
於是魇落下一吻在他的眼皮,你会永远看见我,落下一吻在他的鼻头,你和我吸着同样的空气,落下一吻在颊侧,我永远想着你,最後一吻,缱绻的逐渐加深,带着蜂蜜的甜味。
你不会知道我等了多久,等你愿意摆脱童年的噩梦,愿意踏出第一步,我才会选择在梦里等你。
尽管恶魔有能力,但记忆是不会被遗忘的,哪怕造了再多美梦,刻划在血液里的,那也只是难得想起。
魇不知何时放开了大氅,一只手环着腰,一只手覆在季宁之颈後,稍稍用力,就能留下一道浅浅的指痕,他的。
「教义说过…我不能背信忘义。」分开的鼻息间,季宁之小声说道,轻的像是调情。
魇却笑了出声,嘴唇几乎快要碰上,才缓缓开口:「越是背德,得到的果实越甜美。我是恶魔,你忘了吗?」
季宁之不说话,稍微靠近了些,魇也不能再多说什麽。恶魔是会骗人的,但行动不会。
魇沈沦,他玷污了他的信徒。
「我现在现实等你。」魇说,把人推离了梦境。
在床上睁开眼的季宁之眼神清澈,带着他全部的记忆,从小到大的,每一次做梦,甜美的但虚假,他最後还是被魇无解的魔法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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