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爹的强迫下,程眠不得不跑到桦阁参加那什么狗屁诗词会。
程眠进去后,很快就被人围住了。丞相的儿子当然要讨好了。
程眠随意地敷衍着,他爹的人为他挡开了一条路,程眠边走边找梁家少爷,打算到他面前打个招呼,就自己找个地方坐着,可惜程眠身边人头耸动,程眠找了好久才瞅见人。
梁谨站在席位旁正在和上一位客人说着话,通报的小厮不知所措地站在他后边,小心翼翼地说了什么,梁谨转头瞪了他一眼,又说了什么,随后站在梁谨对面和他搭话的人给那个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走开。
程眠停了下来。他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基本猜到了。
每位递交了请柬的人都有小厮入内通报,做东的会去门口迎接。程眠不认识那个正在和梁家小子说话的人,定然不是东都的哪家纨绔,姓梁的听到他这个丞相之子到来还不去迎接,还在那儿和这么个人东拉西扯,看来已不把丞相放在眼里了。
程眠忽然有点好奇他老爹放权放了多少。
这般想着,他便也转身走了。
这时那边的梁谨却忽然看见他了,大声地说:“这不是程少嘛,有失远迎,对不住,对不住了。”
梁谨大步往他这儿来,边走边说:“程少这是……这是要走了吗?万分抱歉,方才与周兄谈话,周兄的才华见底着实令人钦佩着迷,一时间竟没听见下人的通报,实在抱歉呀,希望程少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程眠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方才寻不到慎思,还以为慎思又在家中睡过头了,正要去太傅府上喊你,毕竟慎思以前一听到我来了就屁颠屁颠地迎上来,哎呀,抱歉抱歉,忘记慎思你入朝为官已有半年了,自然跟我们小老百姓不一样了……”
梁太傅一直嫌弃梁谨只知道吃喝玩乐,半年前终于忍不了了,趁着官员大幅调动,把梁谨塞到了一个挂名闲职里,虽是个闲职却也要点卯,尤其这顶头上司曾是梁太傅的学生,受太傅所托,特别关照梁谨,每个时辰都来看看他跑了没,一跑就告诉梁太傅,搞得梁谨只能在休沐日出来浪,好不憋屈,故此梁谨特烦别人说他当官一事。
程徐派来的人见程眠又要毒舌了,咳了咳嗓子,提醒他别忘了丞相的交代。
程眠转头看他,这人毕恭毕敬地垂头道:“少爷,丞相交代的事别忘了。”
程眠眼珠子一转,又转回去对梁谨说:“也是,梁大人,草民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不然思香楼的招牌小点心就要买不到了,到时候我爹怪罪下来,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告辞梁大人,不用送了,梁大人。”
程眠语气欠揍,一口一个梁大人梁大人,梁谨面上笑着说“请”,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
程眠走后,周横走到梁谨旁边问道:“慎思,可还好?”
“无事,”梁谨重重地一哼,“垂死挣扎的杂鱼罢了。”
梁谨整理好面上的仪容,转过头去又是张笑脸,“承远,我们继续谈谈,我爹事成之后,你能拿到的好处……”
第25章番外二(3)
程眠出了桦阁后,便去思香楼买招牌点心,这个点自然是没了,程眠便带了包凤梨酥回去。
梁太傅不喜欢程徐一派,连带着梁谨对程眠也没什么还敢,偏生程眠的书画又是东都出了名的好,而梁谨除了吃喝拉撒以外,干啥啥不行,梁太傅一看到梁谨沉迷玩乐就要拉程眠出来溜溜,日积月累,梁谨便万分想压过程眠一头。
程眠对这个梁谨倒是了解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梁谨是东都纨绔里领头的其中一个。他平素沉迷于处州土地神,所作书画亦多以他为原型,与东都其他王孙公子联络甚稀,因此外人常言程眠孤高,但是熟悉程眠的人都知道,他和孤高一点也不沾边,只是懒得应酬不熟的人罢了,这点让程徐万分担心。
今天休沐,程徐没去上朝,在家里的小池塘旁边架了跟钓竿。
程眠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将手上拿着的凤梨酥放到了中间的小桌子上,正巧他对面的竿子动了,程眠眼疾手快地提了起来。
程徐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程眠将钓起的鱼扔回水里,换了个鱼饵重新甩进塘中,然后跟程徐一样身体前倾,盯着水面看。
“爹,咱家都被打压了,你还赶着我去丢脸,要不是儿子我口才好,这脸可丢大发了。”
程徐听这话就知道程眠又逞了口头之快,“你啊,要是……”
程眠听这开头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连忙打断他:“爹,你觉得你倒了,我还能在这朝中立足吗?而且梁谨那态度,我觉得不等你告老还乡,上头就要对你动手了。”
程徐叹了口气,“空庭,来年的会试,你不用太认真,随便应付一下就行。”
程眠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爹,“爹,你怎么……你说真的?不逼我做官了?”
程徐拨了一下一抖一抖的鱼竿,道:“你这待人处事的方式,让爹怎么放心啊。”
“那我不去也没关系吧。”程眠心里暗爽,但是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不行,你必须去,交白卷也得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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