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大家现在看到的这样,我们俩准备领证,等后天民政局一上班我们就去,别的话也没什么,就祝大家新年快乐吧。”酒杯被放下去,侧着脸和身边的人对视,眼睛里来回流动的缠绵爱意。
“有你这么介绍的吗,也不说个名字,这让大家以后怎么称呼?”高乐捏着锅巴,笑话方砾。
老男人该是情之所至,动了心,现在拿到场面上正式介绍心里还是慌得,只不过这么多年练就了一身不动声色的好本事,不轻易让人觉察他的慌乱。
“晕了。”方砾陪笑。“她叫秦晴,家再武汉,我们是在珠峰认识的,我俩是一个登山队的。登山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氧气阀不工作了,是秦晴把她备用氧气给了我,我才没能光荣的成为其他人的路标。”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风平浪静,好像不是身处苍茫雪山上氧气不工作,而是下午睡醒,想喝一杯热牛奶却发现天然气打不着,只好安之若素的喝下一杯白开水。
登雪山缺少氧气的危险其余人是知道的,在海拔几千米的高山,氧气稀薄空气寒冷,如果氧气阀不工作,没有办法像体内输送足够的氧气,缺氧的痛苦感迅速袭来。再然后就是窒息,血液里没有氧气输送,随后而来的就是死亡。
方砾没有说的话里其实是,当时氧气面罩不工作的时候,当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实打实的想到了死亡,想到了冰山上被冻僵的尸体,想到了今后漫长而没有机会见证的人生。
秦晴蹲下来帮他换上新的氧气面罩的时候,他像是从浩瀚无垠的大海里抓到一根他踏实的浮木,像是在干涸的沙漠找到了一汪清泉,贪婪而满足的吸了几口,意识又逐渐回来,看到自己身边半跪着的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两个人这才搀扶着站起来,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从珠峰下撤后方砾打听到女孩的姓名,要来了联系方式,约着出来几次,女孩本职是民宿老板,在大理和昆明都有客栈,业余喜欢登山,这是她第一次挑战珠峰。
方砾从那天开始就对女孩念念不忘,交谈的过程中发现两个人有很多理念契合,更是如获珍宝,两个人的亲密度几乎是直线上升。
结婚的话题是谁先提起的,他们自己页数不清楚。明明是刚认识没多久的恋人,却好像一起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常常是平常这边一个眼神,那边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把生活过到这个份上,好像只差一张盖了红戳的小本本。
于是从西藏回来的当天,他们转而去了武汉,女孩的老家,见了父母,吃了几次饭。
要来了户口本。
临走前秦晴妈妈拉着她的手说,“我希望你永远幸福。”
简单而又朴实的临别话语。
她把自己宝贝女儿的手放到了方砾手里。
方砾牵着她,一路回到这里。
简单介绍完,方砾看着秦晴,没说话先露出一个笑脸。“这几个是我的朋友,特别交心的那种,我们几个在一起一般没什么规矩,你只管放开了,谁要是敢笑话你我帮你揍他。”
又说,“这几个人名字也没什么新奇,我就不介绍了,等回来再慢慢认识吧。”
本来跃跃欲试等着被介绍的老徐歇了气,蔫了吧唧的坐下去,神色困倦。
于磊先举起来杯子。
“方砾这个人是我们一起看着长起来的,他人不错,你跟了他,一定不吃亏。”杯子朝秦晴稍微歪了一下。
秦晴到底是经常在外面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立马把自己的杯子举起来,笑吟吟的对着于磊点头。
两个人隔着桌子仰头喝酒,方砾在一边笑着说,“你这话说的,你是我爹啊,还看着我长起来的。”
“算是吧。”于磊把喝空了的杯子放下去。“长兄如父嘛,我算是半个爸爸。”
“今天高兴,多喝几杯。”
一圈人举杯,没有祝酒词,气氛到了,仰着头喝完自己杯子里的白酒。
“今天主唱歌手是我兄弟,我得去招呼招呼,你们也别只管喝酒,出来听听歌,唱歌可好听了。”
和方砾太长时间没见,等老徐出去以后几个人开始聊天,聊起来西藏见闻,聊起来和秦晴的结婚安排。
“现阶段不准备办婚礼,不过不是不办,是现在不办,具体时间你们等通知吧。”方砾看着潇洒,旁边的秦晴一直应和着温婉的笑容。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方砾他们一共坐了四十多分钟,站起来要走。
“我等会儿家里还有一顿饭呢,我跟我妈说了回去吃,他们等着我呢。”方砾解释。
剩下几个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见过双方父母,两个人就是过了明路,以后名正言顺的是一对。
这种大事情不好让哥们聚会这种场合给耽误了,所以也没人硬留,各自站起来,简单说了告别的话。
“兄弟们的感情都记着呢,今天对不住了。”方砾临走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满上。“你们继续喝,我得回家见见我家母上大人。”
方砾出来迎面碰上了老徐,拍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头凑在一起,酒吧声音太嘈杂,不得不靠近点才能听清对方说了什么。方砾简单解释了事出有因,又谢谢老徐今天去车站接他。这会儿几个人都喝了酒,没有办法送他,他们说出去打个车就行,老徐也没再留。
秦晴一走,老徐没了收敛,又开始浪起来。推开包厢门,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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