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哭，我干嘛要哭。”元萌说着这话，脸上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晚上我去你那儿住一晚上吧，我不想以这样的状态回去面对豆子。”

“好。”元亓叹气，“你再坐一会儿，我收拾收拾就能走。”

元亓见邓灯还没走，拜托她过去盯着点元萌。邓灯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从自己书包里翻出来一大块巧克力拿在手里，走过去就掰开一块递到元萌手边。

元亓看着没说话，心里庆幸元萌没有拒绝邓灯的好意。

“诶，要关门了吗？”一个女声打破了店里的沉闷。

元亓抬起头，虽然还没在脑海中搜索到对应的名字，但他很确定这位老客人就是那次魏之行的相亲对象。“嗯，准备打烊了。”

是姓周吗？元亓看着对方的脸想了想，周沫，是的，她叫周沫。

元亓笑了笑，“怎么？现在来喝咖啡不怕晚上睡不着？”

“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不听我的。”周沫后面还跟进来一位男士，个子挺高，而且很壮。

周沫娇嗔着拍了一下身后的男人，“这里的咖啡很好喝，你都不试一试吗？”

“我们可以改天再来。”男人揽住周沫的肩膀，目光扫过旁边坐着的元萌和邓灯，“你也要让人家老板下班啊。”

元亓开了距离操作台最近的灯，“没关系，她有阵子没来了，既然来了，那还是喝一杯咖啡再回去吧。”

周沫说声谢谢，又问男人要喝什么。

“我听你的。”男人的举动亲昵，“你是熟客，肯定会推荐好喝的咖啡。”

“那要招牌吧。”周沫左右看了看，“我们外带，就不麻烦你还得多洗两个杯子了。”

元亓点头，“好的，招牌两杯。两位先坐着等一会儿，我马上做。”

?

送走了最后的两个客人，元亓终于关门锁店。

邓灯回家的方向和元亓相反，因为下班的时间比平时晚，所以他嘱咐对方到家了以后说一声。眼下元萌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但也还是有些许勉强。元亓帮她给袁航飞打了电话，让他乖乖睡觉，周末带他去玩。袁航飞一听能玩，也就忘了纠结妈妈为什么不回家这个问题。

元亓允诺了一大堆，花了将近十分钟才把袁航飞哄好。挂了电话元萌拍拍他，“我看你挺有潜质的——哄小孩简直得心应手。”

“我也就哄哄豆子。”元亓打了个哈欠，“对其他的熊孩子没耐心。”

“切。”元萌挽着元亓的手，“你是没见过他熊的时候。”

元萌去洗漱的时候，元亓收拾好次卧给她休息。元萌找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从厕所出来以后告诉元亓替她收好，说不定哪天还能用上。

“我欢迎你过来，但不要不开心。”元亓站在卧室门口，“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

元萌点点头，“我知道。你也别操心了。”

“我很少有机会操心你的事，让我过过瘾还不行吗？”元亓跟她打趣道，“要是明天没事就多睡一会儿，我在玄关给你留把钥匙。我一早要去开门，就不管你了。”

“嗯。”元萌眯着眼睛，“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这一整天元亓刻意没有去仔细思考魏之行的“那个意思”，现在洗完澡，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就免不了把昨天两人说的那些话拉出来反复研究——从语气到断句，从标点到停顿，每一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大概坐在实验室里看显微镜也不过如此......元亓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关键是，魏之行也没找自己，那个意思到底是不是开玩笑啊？怎么魏之行随随便便就能把摆在自己心里的小鹿雕像变成活蹦乱跳的森林小精灵，动不动就呼吸急促、动不动就心跳过速。

“叮。”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短促的消息提示音。

元亓看到是郭恒珩发来的信息就没点开看——自从郭恒珩开始上课，每天都会发来一些学习心得，证明自己有在认真学习，没有浪费学费——元亓赞助了三分之二的学费，为此两人还像模像样地签订了一份合同。

“叮。”

“叮。”

“叮。”

又来了几条消息。

手机成功吸引了元亓的注意力，元亓不得不拿过来解锁，想要确认郭恒珩到底要说什么才会如此密集地连发好几条。

郭恒珩：老板来玩游戏吗？

郭恒珩：今天老师夸奖我了，所以我奖励给自己一小时游戏时间。

郭恒珩：怎么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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