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超本来很有吸引力的眼睛此刻从眼镜后面看过来,显得有些无力。这家咖啡厅的空调非常强,进到这里面都有种冰冷的感觉,可眼前的教授的鼻梁上却有一层汗。
袁彻审视着何超同时也被对方审视着,他微笑着开口道:“何教授,你是何超何教授吗?”
“你们是谁?”何超没有回答,淡淡地扫了柯然一眼就把目光停在了袁彻的身上反问道。
袁彻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毕竟在刑侦科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做刑侦组长也快两年了。时间是最好的磨练人的催化剂,它留给袁彻的除了一些留在身上去不掉的伤疤,就是他直击人心的眼神。
他的眼神自带着一种威慑,当他用这双眼睛盯着一个人的时候,通常都会让那个人心里发毛。
现在袁彻就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何超,从怀里掏出了证件,手遮掩着只让对面的何超看到,亮了一下后马上收起来:
“我们来是想向您了解一下报考T大的一个成人高考学生,她应该是今年九月份入学,叫曲静。”
何超在看到袁彻证件的时候微微的诧异了一下,只是二分之一秒的功夫就恢复了刚才淡定的表情,在听到曲静的名字时甚至都没有任何波动,只是脸上的肌肉因为牙齿咬合的动作而抽动了一下,眼睛鼻子嘴都保持着一个样子,依稀是一种克制自己的神情,他眼中的光亮比刚刚又略微暗淡了一些。
何超乍看上去是准备积极配合的样子,可眼神却充满了戒备:
“原来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这么热的天,也是辛苦了。”
“都说了是为人民服务,哪能喊苦呢?怎么样?您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找上我了,这届的学生还没开始上课,我还不知道谁是谁。同志是不是太超前了点。”何超否定的理直气壮的,甚至连想都不用想。
袁彻笑的很友善,眼睛却像刀子一样紧紧地盯在何超的脸上,连他睫毛的颤动都看的很仔细。知道何超在打太极,也不和他纠缠,袁彻换了一个问题:
“好吧,说曲静您可能不认识,那么您认不认识一个叫重头再来的微博网友?”
何超把手里的书合上,丢到眼前的桌子上,双手抱胸身体蜷缩了一下:“抱歉,我的微博号被盗了,从那以后我就不玩微博了,总感觉现在网上玩什么都不保险,隐私都被曝光了。”
“能问一下您的微博号是什么时候被盗的吗?”
“哎呀,什么时候不记得了,总得有大半年,不对,快一年了。怎么,问这些做什么?”
柯然在何超和袁彻说话的时候已经登录了微博,搜索之前看到的何超的账号,却一直显示无此用户。他把手机递给袁彻看了看,袁彻嘴角扬起说道:
“真巧,这个账号昨天我们看的时候还在,今天却被删除了。”
“我不明白同志是什么意思。我的账号被盗了,是不是删除,什么时候删除我都无能为力了。”
“何老师,您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同志的叫,我们可没有声张的意思。而且同志两个字在这个年代可会容易引起歧义的。”
袁彻虽然眼睛盯着前面的优雅男士,可眼角余光还是能扫到旁边喝咖啡的人在听道同志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侧目的样子。”
“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全。”
“没关系,那,我想问一下,六月十四日晚上七点半,你在哪里?”
“怎么?这是要审问我吗?”
“我们只是向您了解一下情况,作为中国公民,您有义务配合我们。”
“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天晚上我和我爱人一起出去吃了顿饭,看了场电影。”
“哦?看的什么电影?”
“这个,我就不太记得了,好像是一部文艺片。我爱人就喜欢文艺片。”
“您不喜欢吗?”
“我,别看我是学汉语言的,其实我对美国那种大片的震撼效果挺痴迷的,文艺片,看着就想睡觉了。”
袁彻突然开口,风马牛不相及地吟起诗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何超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只是刚刚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球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听袁彻说完,忍不住带着嘲讽地笑起来:“看不出来您也是附庸风雅的人物,只是这句诗在这个场合吟诵有些不合适吧?”
“也是,我是班门弄斧了。最后问一下您23日和24日下午都在哪里,做什么?”
“暴雨,学校听课了,正好可以有空闲时间整理我的文稿,那两天我都在学校。怎么,在问我的不在场证明吗?是不是还要有人证?我博士生班的学生都可以证明,我们几个都住在这里,通宵工作。”
“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袁彻说着冲着何超笑了笑起身和柯然走出咖啡厅,临出门前,他在那些服务生里面找了找,看到刚刚那个笑的很甜的女学生,此刻用力地地擦着面前的一张桌子,动作生猛的桌子干点都能取火了。
咖啡厅外面是翻滚的热浪,站在太阳下面被烤化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快步走到路边的一片大树阴凉下面,袁彻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咖啡厅:“那个接待我们的女生,一会儿去了解一下她的具体情况。”
“看她的样子好像对这个教授很不屑。”
“何止不屑,看她擦桌子的架势说有恨意都不算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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