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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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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又不跟你们一起去人界,你把我喊过来作甚!”晚烛坚持不住,软软地趴倒在桌上,声音也越来越低,书怀发现她闭着眼,马上就要睡着了,连忙过去拽了她一把。灯灵没能睡成,唉声叹气,一派幽怨模样,活像是被蛮不讲理的高官欺压,就差脸上流两条血泪来证明她内心有多么悲怆。

经受晚烛的启发,长清也开始没事找事,他们两个胡搅蛮缠,一致认为书怀应该把风仪和宫翡叫过来,毕竟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管事的,而且会跟着书怀一起到人界,和思霖以及燕苓溪进一步接触。

若说把宫翡叫来,那还有几分道理,至于风仪?书怀摆了摆手,叫他俩少说废话。这些事必不可能让风仪了解到,那家伙心里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没准儿他听见的一多,还会反过来给冥府这边添乱。

“少想一些有的没的,有这精神盘算这盘算那,还不如去拿纸笔,赶快把那些破事整理完去睡觉了。成天瞎琢磨,我看你们是一点儿也不困。”书怀抓过两支笔,甩到了黑龙和灯灵面前。长清想了想自己那狗爬字,颇有些羞涩,不敢贸然提笔,生怕暴露缺陷,殊不知他的字烂早就三界闻名,再掩饰也毫无用处,另外那几个看也不看他,自顾自提笔写了起来。

晚烛在纸上无意识地扒拉两下,留下深深的墨痕,这时候她突然察觉到不对,抬头问道:“我们写什么?”

“我一边说一边写,你们跟着我写,不要问太多。”书怀用力眨了眨眼,努力保持清醒,“虽然我很想从天帝赐剑开始顺下去,但今夜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且先让我想想,与思霖有关的事最初发生于何时……”

“从冥君在凡间的经历开始,往下数。”墨昀跑来跑去端茶送水,还不忘提醒书怀该从哪里记录第一笔。当然他是给书怀献殷勤,那些茶啊水啊的,都是送给书怀,压根没有灯灵和黑龙的份儿。

灯灵感受到他的差别对待,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表示抗议。

她的抗议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墨昀免疫她的白眼攻击,依旧端着杯子站在书怀旁边,书怀一咳嗽,他就把水杯递过去。长清看到这情形,还以为只要自己咳嗽就有水喝,立马拼了命地开始咳咳咳,然而他几乎都要把龙内脏咳出来了,也不见谁给他拿杯水。

“别咳了,又没用。”晚烛在桌子底下踩了长清一脚,咳嗽声猝然中断,黑龙猛地一弹,抱着纸笔落荒而逃。灯灵这一脚没拿捏好力道,险些把他脚掌都给踩断,不过这种痛苦同时也令他更加清醒,他终于意识到此时此刻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冥君在凡间的那些年,并不认得思霖,因为当时思霖还不能化形。但他不认识思霖,不代表他未曾接触过思霖的本体,书怀想起那只翠玉杯,幽幽地叹了口气。

翠玉杯首次出现,是在皇帝赠予丞相的奖赏当中。众多珍玩宝器琳琅满目,可丞相唯独留下了一只朴素而不起眼的杯子。他很喜欢那玉杯的质地,还有它温润的触感,往往是朴实无华的事物才最耐看,这翠玉杯便是如此。

严丞相喜欢耐看的东西,他对翠玉杯爱不释手,那些年皇帝常常赐他美酒,他都用这只玉杯盛来喝了。他本就不会饮酒,一次不能喝太多,往往只倒满一个杯底,浅浅地饮一口,余下的美酒,他都藏在丞相府中的酒窖里,谁也不知道它们被埋在何处。想来就是在那时候,思霖渐渐有了意识,能感受到严丞相的心绪起伏,和外界的阴晴雨雪。

这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开始。

再往后推几年,则是严青冉遭到存雪陷害,被已经起疑的皇帝下了毒手。严恒睿很了解他,知道他习惯用哪只杯子饮酒,便倒了满满一杯酒,掺了毒放在他面前。那大概是严青冉平生唯一一次没有拿起翠玉杯,他不是不敢,而是不舍。

直到最后,严丞相都没有沾一滴毒酒,若是书怀未曾记错,直到最后,那些美酒也都在丞相府的地下封存,此后八百年,从来没有被打开过。或许酒坛早就在后来的战乱中化作碎片,佳酿也都混入了泥土,世事无常,这样的细节又有谁会知道,有谁会记得呢?

严丞相喝酒也得死,不喝酒也得死,只要皇帝想要他死,他就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活着,所以他成了一只鬼——而这恰恰激发了思霖的怨气。

短短一年之后,雪衣身死,书怀闯入冥府,晚烛寻人不得,无意间经过皇宫,不受控制的灵气渗入了翠玉杯,思霖借助了她的力量,慢慢拥有了灵力。

记录到这件事的那一刻,书怀、墨昀以及长清都抬起头来,三双眼睛一块儿盯着晚烛,直把灯灵看得汗毛倒竖。

“事先声明,不是老娘想要帮他,他杀皇帝那事,我也一点儿都没参与!”晚烛放下笔,高举双手,试图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那小兔崽子还在冥府关着呢,他铁定不识得老娘,你们不信去问!”

严恒睿自恃做过皇帝,一向眼高于顶,看不起三界之内的其他生物,他要是听到晚烛这句“小兔崽子”,兴许会立马背过气去。书怀喉咙有些不舒服,嗓音也略显沙哑:“我没怀疑你,就是看两眼罢了。”

长清耳朵动了动,眼珠转了转,看样子有话要讲。书怀叫他想问什么就尽管开口,不要自己憋着,他就一边甩着毛笔一边贱兮兮地笑:“二哥,你嗓子是怎的了?”

“闲得毛病!”书怀千算万算,也没算准他是要问这个,当即骂道,“信不信我给你那条舌头打个结?!”

他这是恼羞成怒,长清看出来了,便一脸高深莫测地摇头晃脑起来,手里那根笔蘸饱了墨,此刻甩得桌上纸上到处都是。墨昀大致扫了一眼那些墨迹,不由得暗自叹息:这么脏这么乱,待会儿可真难收拾干净。

晚烛没弄懂他们为何突然这样,还当长清又在打岔,连忙在旁转移话题:“刚刚讲到哪里了?”

“讲到他化形,接下来该往严恒睿那走了。”书怀皱起眉头,看着长清脸上那道黑糊糊的痕迹,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提醒对方擦脸。不过没想多久,心里就有了结果——这条黑龙如此欠揍,那就叫他带着这道墨痕过夜,横竖冥府里那些来往穿梭的鬼魂夜里也不睡觉,且让长清顶着个花脸丢丢面子去,权当给他一个教训。

灯灵态度比较认真,写字也好看,和长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这边的情景简直赏心悦目。书怀寻思着回头让雪衣跟文砚之学学,再跟晚烛学学,又咬着笔杆,看了灯灵面前的那张纸一会儿,这才道:“文砚之与我说,自打严恒睿被抢走躯壳以后,所有的事情全是思霖假冒他所做下,由此推测,‘皇帝’滥杀朝臣,多少也是有一些原因的。”

“这事我晓得。”晚烛接过话头,“死在他手下的多半是外戚,另有一些,是当年丞相失宠之后,在皇帝面前落井下石的臣子。”

难怪严恒睿当时毫不犹豫地就下了手,他大概认为杀死丞相是民心所向,而从来没有冷静下来考虑过什么。

正遭遇皇帝的怀疑,在牢狱中被关押,又被同僚所诋毁,于朝中为官,最怕的就是这种事,而严青冉很倒霉,他遇见了。

话说回来,他要是不倒这大霉,也就不能顶着一张青年面容去做冥君了。书怀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年冥君,他不禁挠了挠头,觉得还是现在这样美观一些,说出去也更长脸。

“他杀外戚作甚?”书怀想到这茬,又问,“你确定这事和你无关?”

“臭小子你可别吓我,我当时还没对他提起过你们兄妹俩的事,他能知道就见鬼了!”灯灵险些被书怀的思路给带到沟里去,急忙在此刹住,“他之所以杀那些外戚,大概是因为他们害死了不少人,虽然包括雪衣在内,但并不是为了雪衣。我这样解释,你可否能听懂?”

书怀当然能听懂,这很好理解,就他对思霖的第一感觉而言,这只杯子精如此做法也不奇怪,晚烛所说的话,不过是让他剔除了前一个猜测,确定了后一个猜测而已。

由此说来,那些凡人的死也有蹊跷,但当时鬼使和冥君都没发现生死簿上的记载有何问题,这很有可能是因为思霖当时藏在严恒睿的躯壳里面,所以人命债全被堆到了严恒睿的头上。

那这皇帝也挺亏的,书怀估计这种事严恒睿也隐约猜到了一些,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火气。

“还好我不姓严。”书怀小声嘀咕,旋即抬高了音量,“你能不能别睡了?”

这句话是对着长清说的,就在他和晚烛交谈的当儿,黑龙的额头再度贴上了面前的木桌,轻微的鼾声传来,让人哭笑不得。

墨昀过去拽了拽长清的头发,后者呼哧呼哧喷了几口气,还是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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