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德云社初入佳境,刚刚见到一些起色。体制内的一众相声演员联名向文化局提议要“封禁小剧场”,来了个釜底抽薪。那些联名提议的人之中,甚至还有和他同门的师兄弟。郭德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对这个圈子里的人彻底失望的。
郭德纲顿了顿,接着说:“老让这些人对咱们围追堵截也不是个事儿,慧儿,你给前两天说要采访我的那个电视台打个电话。就说我答应了,这就回北京,让他们约个时间,越早越好。”
走廊上的两人正说着,就见杨九郎从病房里跑出来,向他们叫着:“师父师娘!辫儿醒了!”
郭德纲迅速起身,快步往病房里跑去。
张云雷刚刚恢复意识,见师父来了,条件反射地想要从床上起来,但使了浑身的力气,身子也纹丝不动。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干得要命。
郭德纲走到床前,看见这个自己从小当成儿子看待的张云雷,如今成了这般样子,心痛气愤就不打一处来,却始终强忍着。
缓了半晌,云雷勉强能开口,而第一句便是:“我还能上台么?”
一旁的九郎登时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事云雷迟早是要问的,可没想到他睁开眼第一句就是问这个。九郎转身去拿体温计,其实是为了不要让云雷察觉到什么。
就听到身后的郭德纲,斩钉截铁地说道:“能”
郭德纲还很认真地讲着原因:“医生说你命大,没有伤到关键的部位,要不然早就救不活了。”
九郎知道,后面这几句,郭德纲说的是真话。可即便是没伤到关键部位,也顶多就是能保住他的命。再站起来,除非有奇迹……
深谙世事如郭德纲,早就谙熟骗人时要真话假话掺着说,才更容易让人相信的道理。
“你安心在这里养病,万一有天你要是不起来了,我就教你说评书,有姐夫在,那些都不叫事!”郭德纲几乎是一句一顿,好像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含着血一样。
边上的王慧见此般情景,早已是落下泪来。她转身出门,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的依旧是个记者,她本想直接按掉。却想起这个记者在上次“封禁小剧场”的事情里,帮他们发过声,只是从那以后再没了他的音信。
她接起来说:“老崔,是你啊。”
电话里的人说:“王姐,如果你们要联系采访,考虑考虑我,行吗?”
王慧说:“我和老郭也都是这样想的,明天他就能到北京,到时候直接去台里找你?”
电话里的人却迟疑了一下,慢慢说:“王姐,我已经不在总台里了,在2台。”
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郭德纲看着窗外。前方的目的地——笼罩在雾霾里的北京,是他恨之切,却又离不开的地方。
他觉得眼前延伸的公路,好似无比平坦,却又好似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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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落
接连几天都躺在ICU里的张云雷,几乎分不清昼夜。
尽管药里有足够多安神助睡的成分,尽管这家建在城郊的医院,每晚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张云雷也几乎没有一天能安稳地睡到天亮。
今天晚上进病房查房的小护士是新来的,她见病人一切稳定,高高兴兴哼了一句——“青城山下白素贞”转身就要出去。
却不成想,就是这一句小曲儿坏了事。
张云雷自打受伤,睡觉本来就浅,刚刚还在梦里自己还跟着师父学艺、在三庆园的台上唱着小曲儿、还站在九郎边上笑啊闹啊——
迷蒙间听到有个声音在自己身边唱《白蛇传》,他顺着声音寻去,就醒了过来。
原来刚刚一切都只是做梦而已——
他一着急——呼吸心率就都不稳定了,ICU登时紧铃大作,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往过来赶,呼啦啦地全挤了进来。一直守在陪护病房里的九郎也冲了过来,但还是被拦在了门外。
新来的小护士见状吓坏了,愣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大概是怎么回事:“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唱小曲儿刺激你的,我错了,你别急——”
冲进门来的值班医生,一边看着剧烈波动的数据,一边问情况:“怎么回事啊?”
小护士赶紧解释:“我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唱了一句歌,就这样了。”
医生听到原来是心病闹得,稍稍放松了些,告诉张云雷要冷静下来,轻慢地调整呼吸。他知道这是勾起张云雷的伤心事了,就想讲个小笑话让他放松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医生被这一帮来探病的相声演员给影响了,这俏皮话张口就来:“这个病房里,以后谁都不许瞎哼哼。我以为杨九郎又压着他呼吸管了呢。”
病房里的医护人员都知道这事儿,送进ICU的第三天,杨九郎非要进去看张云雷。医生拗不过,就放他进去了,结果他一进去,张云雷的心率就不对劲了。杨九郎还说:“小辫儿,你心跳怎么这么快啊,你别着急,我不走。”
医生却一把拉开来杨九郎:“他不是见了你激动成那样的,你往后点儿,是你压到他呼吸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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