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身,露出了不加掩饰的美艳面容。“既是找了过来,便有权利知道真相。唔,就当我送你的成年礼吧。”
在少年暗沉眼眸注视下,他继续说,
“我从天辰祭坛逃出时受了些伤。此域结界,是个疗伤的好去处。恰好遇到姜鼓,是神明转世,靠他泄露出的几缕生气勉强养伤。后先皇后赵氏临死前召恶鬼佑你,以魂灵为誓。我瞧着有趣便应了,一时不察受了诅咒,要保你安然无恙直到坐稳皇位,便只好尽心教导。”
“这样吗……”
柳危笑了下,“不然呢?我早说过,我所做所为只因有利可图。不妨再说清楚一点,呆在你身边,一为防止先皇后魂灵反噬,二是等天道按捺不住出手,我好收渔翁之利,三是本域对当今天道信仰衰弱,我若助你掌控此域,你的信任可化为本域对我的信仰。”
“只为了这些,你不该告诉我的。”
“那么陛下现在不信我了吗?”
“你是神明?还是……天道?”
“不可说。”柳危又笑了一下,伸出食指,在唇前摇了摇。
他又倒满一杯,举起精巧的青瓷酒杯,向小皇帝遥遥敬了下,一饮而尽。
江钦丕忙急跑上前,却连衣角都没抓住。酒杯骤然坠落,四分五裂。
他又走了,他又走了……少年俯身捡起一块青瓷碎片,紧紧握在掌心,鲜血滴在地上,依旧毫无所觉。眼中似酝酿风雨惊雷,再次起身时,却又没什么表情,眸中平静如深潭了。
窗外红日初升,天光大亮,一切都结束了。
又或许,一切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替你们骂他,夫子好渣啊!!!
☆、番外
柳危没什么姓氏,要演什么角色,便取什么姓,可有时又偏要固执地留着危这个名,不惜花大功夫更改周围各人的记忆。
危一直懒懒散散的,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一副好相貌,便是无情也动人,无数人想拉他入红尘浊世,他却偏要做那闲云野鹤,窝在某个角落冷眼旁观,看世人嬉笑怒骂如赏一场好戏。
唯独好酒,甚至愿意麻烦自己不远千里地采灵草,汲山泉,只为酿一坛好酒。遇到格外合自己胃口的时,还会挑个风景好的地方,脊背挺直专心致志地品酒,一副严肃正直深谋远虑的样子。可以说是很有仪式感了。
他也是知道自己容貌的,想入世时,就扮个普通人,坐在市坊小巷喝口浊酒权当尝鲜。
美人大多是不能惹的,危也是如此。
虽平日一副慵懒做派,不怎么计较,但实际上又凶又记仇,在钟山时,一算计就算计得天道失去一域掌控。明明当初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故意让人家杀了□□,却在小本本上记下了那道雷击,百倍还了回去。
况且这人薄情得很。当初和姜鼓何等情深义重,也不过逢场作戏。
后来听闻故人事,不论妖域立新主夋鸟,还是钟山灭蜀汉并不断向外扩张,都毫无波动,似是完全与己无关了。
隔壁桌几人还在高谈阔论。白衣公子神色恹恹,往陶碗下压了几个铜板,慢悠悠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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