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渝问了问型号，说：“不去了，我泡个澡睡了。”

说是去泡澡，阮渝却没动弹，坐在那儿整个人都有些放空，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俨然是累坏了。

何似已回房间拿了件外套出来，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阮渝，你为什么非要读机甲操纵专业？”

阮渝想都没想回答他说：“想读啊。”

“可你一个omega总是这样，会很累吧？这不是一周两周的事情。”

何似已的话从阮渝的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出来，阮渝盯着天花板看。

“我知道啊，累就累点，虽然入学是垫底的但是期中考试我肯定不会是了。总之现在想做的事情就现在做嘛！”阮渝说的很无所谓，今天一整天都是体能课，把他累坏了。

阮渝不喜欢很多人知道他要考联邦第一军校后的眼神和评价，他觉得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抉择，只是在需要抉择的时候他选了一个他想选的选项而已，可能更任性一点，但这是他想做的，仅此而已。

相比之下这可能是他更亲近殷靖铎的一个原因，殷靖铎不会想要在一开始的时候给他做思想工作，会鼓励他去尝试，甚至会帮他。

何似已没再说什么，准备出门，推开门前一瞬他问阮渝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开始有点佩服他这个omega室友。

“没有，我随便找点东西吃。”阮渝站起身去了厨房，看来是真的准备随便找点东西吃。

阮渝小腿发胀，泡澡的时候他捏捏自己的小腿，这滋味，啧。不知道那些alpha会不会和他是一样的感觉。

时间还早，阮渝已经坚持不住了，光脑停留在他点开教材的那一页再也没有动过，阮渝已经睡着了。

殷靖铎的名字在上面反复跳跃，却一直没有人回应。

阮渝第二天看见殷靖铎给他发的消息，简单回复几句，心想他不会一直这么困，事实是体能课的强度在一点一点加大，加上操纵机甲耗费的体力只会比之前多，理论课阮渝当做休息，晚上有时间和殷靖铎说上几句阮渝就困的不行了。

有时候殷靖铎太忙，回过神来阮渝已经等不上他睡着了。

两个人的联系变少殷靖铎心里除了遗憾之外还有些欣慰，他的“小alpha”长成了更优秀的样子，即便不用他的陪伴也能够自己度过漫漫长夜。

和阮渝同专业的alpha也逐渐不再小瞧阮渝，阮渝的长相太有欺瞒性，连他的机甲看起来都很好欺负，能考进来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虽然每天阮渝看起来都累坏了，贴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体能课站在他附近的alpha能够嗅到似有若无的omega信息素味道，但他从没掉过队，状态好的时候还能甩下几个alpha下去。

和阮渝每天只靠几句话的问候维持联系，时间久了殷靖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恐怕阮渝也没有多想他，一多半的消息都是殷靖铎在主动询问阮渝的生活，阮渝一点都不好奇他不在之后殷靖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这个念头在殷靖铎心里盘桓了很久，他发觉自己对阮渝不是毫无要求的，之前是因为阮渝的生活里有他，在他面前总是毫无防备地会展现对他的依赖。

现在阮渝越走越远，越来越独立，殷靖铎有些不甘心。

“嗤，什么时候这么儿女情长了。”殷靖铎嘲笑自己。

杨立飞恰巧听到殷靖铎这声嘀咕，不动声色凑到殷靖铎身边，想多听一耳朵。

殷靖铎却不说了，看见杨立飞凑过来，问他：“什么事？”

杨立飞摇摇头，复又点头，试探着问：“元帅您这是有情况了？”

殷靖铎打量他一眼，笑骂：“就你听得清。”

这笑里带着几分痞气，还藏着几丝得意。

“听得清有听得清的好处，您就不准备和我们几个说说？”

副官假装帮殷靖铎整理东西，动作缓慢好似古稀老人，二人都等着殷靖铎开腔。

“没什么好说的。”殷靖铎声线变冷，“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在我这儿围着。”

“是！元帅！”杨立飞行个军礼，离开了殷靖铎的视线，他也不知道殷靖铎为什么变脸这么快。

副官放下手里的东西守在殷靖铎身后没动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刚刚什么都没做。

殷靖铎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烟来，放在手里捻了捻没有要点燃的意思：“人为了一己私欲变成亲朋好友众矢之的，值得吗？”

轻飘飘的一声问句响起，副官看见殷靖铎半垂着眼兴致不高的样子，最终没敢回答。

殷靖铎又出声：“我怕我某天不择手段。”

若他现在放手日后阮渝有了喜欢的alpha他又难以自制想要反悔怎么办？阮渝又该怎么办？

副官最终是没有说话，这问题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他只是从未见过在战场上掌管生杀予夺的元帅这般优柔寡断。

殷靖铎把烟收到口袋里，命令副官：“你去找下联邦第一军校最近的上课记录，监控也可以。”

“是，元帅。”

副官从殷靖铎办公室里走出来，没走两步心底骇然，他自然是知道元帅是为了看谁，刚刚那两句话是在说谁也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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