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函被敲门声吵醒时刚入睡没多久,有些生气,他还以为是刚刚离开的人跑回来碰瓷!
胆子不小!
他心情奇糟,不痛快的打开房门,正要发火,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他愣了。
居然是他。
一回到学校里,韩斐就开始找费函,他找遍了学校的每一个画室、教室,找遍每一个角落,连操场边的小树林都没有放过,却没有找到费函,想起可以去宿舍找他时,已经快到熄灯时间。韩斐紧赶慢赶撵过去,冲进了宿舍楼,好不容易找到费函的宿舍,他却不在宿舍里。
几经转折,他打听到费函在校外的住处,带着被前辈们调侃的尴尬,他第一次违反校规,翻窗户留出宿舍楼,第一次忘记父亲的教导,半夜三更走在昏暗的大街上,第一次他这么坚持不懈,执着的寻找一个人。
他甚至忘记自己为什么在找这个人,只是看着门里的人。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人,一条贴身的无感内裤根本什么都遮不住,他没有开灯,坚韧的肌肉线条却在黑暗里发光,眼睛尤其亮。
“韩斐?你怎么来了?”
“……”韩斐不太敢看这样的费函,暗自转了个方向,把目光落在门把手上,暗道如此有张力的身躯作什么画,他应该入画!
怪了,他见过各种裸体模特,从来没有不敢看对方过!
韩斐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淌下的汗水,轻轻喘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你先进来。”费函让开门口的位置,让韩斐进门,顺手拍开客厅的灯,突然而至的光明以及完全暴露的肉体让韩斐受惊一颤。费函无语,默默给韩斐倒了一杯水,示意他随便坐,自己回卧室。
不一会儿,他穿好衣裳重新走出来,韩斐正挨着沙发边,把空水杯往茶几上放。棕色的三位真皮沙发坚硬而柔软,触感很奇怪,他差点从沙发上滑到地板上,赶紧蜷着身体往角落里窝了一下。
费函觉得好笑,又给他倒一杯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从烟盒里抖出两根香烟,示意韩斐。
韩斐摆手,示意不要,见他不动,道:“我不会抽烟,你随意。”
“……”费函点燃香烟,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含着一口烟草,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他不懂他。
为什么他会在这种时候来他的地盘?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天真,还是什么都知道,特有此行?
如果是特有此行,目的又是什么?
总不至于像那些人一样,是为了钱。可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交情可言,下午那点交集不足以让他半夜三更的在自家沙发上看到他。
费函想不通。
也许是夜太深,或者这根香烟出了问题,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一时意气,赶走今天带回家的人,以至于迟来的悸动在挑衅叫嚣……他看着单薄得像是没有质量,淡薄得像影子一样的人,恍然失神。
第3章
第三章
“?”韩斐等了好一会儿,却发现费函只是盯着自己看,却不提问,也不回答他的问题,轻咳一声,往沙发的角落里又挪了一下,道:“我爸爸也抽烟,我不怕香烟的味道,只是不抽而已……哎!”
“……”费函抖了抖烟灰,掩饰自己的失态,凑近韩斐坏笑着打趣,道:“哎什么哎,我好歹高你一届,得你一声‘哥哥’并不过分吧!”
“……”
“不喊就不喊吧,跟我怎么着你了一样!”见这反应,费函心下有了判断,空出二人中间的位置重新坐好,正色道:“说吧,是什么事让你半夜三更把我从‘值千金’的被窝里喊出来……”
“……”韩斐被调侃狠了,红着脸偷偷瞄了一眼卧室的门,门没有完全关上,露出一个微妙的缝隙,相较客厅的灯光,卧室的黑暗暧昧而旖旎,让人遐想无限。
“怎么都让我喊哥哥……”
“……”韩斐的嘀咕让费函失笑,因为逗你很好玩啊!他才不会承认,那是因为人们的劣根性就是如此,越是看到清高圣洁的东西,越是恨不得拽进泥土里,染上尘埃,把他们变成和自己一样肮脏平凡的物种。
他把半截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道:“还有谁让你喊哥哥?”
“你宿舍里的室友,他们告诉我你在这里住,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带着薄汗的身躯,他又觉得这句“不是故意的”没有半分说服力,他确实把人家从“春宵一刻”中敲出来了。
“那你喊了没有?”
“……”韩斐摇头,其实他们说的远不是一句“哥哥”,而是“又找你那忘恩负义、又又又移情别恋负心汉函哥哥啊……”他不知道怎么跟本人说这样的话。
“没喊?我不信,不喊他们,那帮混蛋怎么会免费告诉你我的地址?”
“……”这要怎么说!韩斐近乎哀怨的瞄了他一眼,他一点也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了。他们不让他喊他们做哥哥,可正如费函所言,他们也没有给他任何特权,轻易放过他,只是相比之下没有现在这么令他难堪而已。
“好好好,不逗你不逗你了,先说事。”韩斐那一眼瞄得费函发热,连忙退让告饶,“你找我找得这么着急,肯定不是小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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