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万花丛中过来的人,撩人总是不着痕迹。
“你打算怎么搞他?”阮栀青撇开自己心里那点小心思,问他。
“不知道,看他下次什么时候动手,他敢动手,我就敢保证抓住他的小辫子。”岑岩说的信誓旦旦。
“你总是喜欢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去处理一件事情。”
“因为总觉得用我这样一条命去换别人的命,说到底都是别人吃亏。”
阮栀青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岑岩赶紧求饶,“好好好,我错了,知道你爱听这种,以后不说了。”
阮栀青却依旧神情不善。
岑岩嘴角含笑,温柔地看着在自己床边切苹果的阮栀青。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起我爸最后杀的那个人。”
阮栀青抬眸,最后杀的那个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岑岩以前说过,他爸爸就是在那次意外身亡的,跟最后一个受害者一起死了,那么,关于林妍说的,岑岩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阮栀青多拿了几分注意力出来。
岑岩知道阮栀青在听,自顾自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行,那是个小孩,跟我差不多大,也就十二三岁吧,是住在我们附近一户人家的儿子,他妈妈常年生病,他爸爸得在外边挣钱养家,所以他就被留在家里,一边读书,一边照顾妈妈,估计也是个人才吧,据说成绩还挺不错的,比我高一个年级。”
“这么小这么听话的小孩吗……”阮栀青喃喃。
“是啊,没错,就是一个这么小的,这么听话的小孩,比我听话多了,那会我就在想,要是那会是我代替他被扔下去的话,现在社会上是不是就会多一个苦难励志的成功人士的故事?那种到处捐款,成立慈善基金的大善人。”
“你别老是把自己放在这种压根就没法相互比较的情景里去。”阮栀青说。
“我爸让我在边上看着,他把那小孩挂在高楼外边,一会看着那小孩狂妄大笑,一会扭头看着我大笑,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没人能知道,我想估计只有我死去的母亲知道,他唯一有点人性的时候,就是在我母亲身边的时候,当然这是我之后听那些别的叔叔阿姨讲的。他们说我爸爸那会还没这么暴戾的。”
他顿了一会继续说,“总之,那个小孩就被挂在外边,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也完全忘了向站在旁边的我求救,当然,我也不可能有能力救他。”
“后来呢。”
“后来他就放手了,那小孩就这么在我眼前掉下去了,我有时候就想不通,为什么会有我们这样的人存在?压根不像个人,然后更可悲的是,我们自己却不自知,总觉得这无比正常。这比那些带着动机去杀人的人可怕多了。”
“我早说过,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一直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是啊,可是有时候又会想,为什么我会知道?到底哪个是真的我?那个守在道德边缘的我?还是那个试图冲破禁锢的我。”
“岑岩,别想了,都过去了,前边只有光。”
是啊,你就是光。
阮栀青终究还是没能问那岑岩的爸那会又是怎么死的。
岑岩估计不喜欢回忆那些事情,阮栀青也不想看他回忆。
问问别人吧,他想,靠自己去找答案吧。
、
距离上次见初中班主任,似乎过去还不到两个月,班主任很惊喜。
阮栀青却是带着目的前来,而班主任却热情地欢迎他,这让他有些许不好意思。
“你说吧,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我自然会帮。”
“听说老师您认识我们市严正凯严局长?”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据说在过来当老师之前,也是国家公务人员,据说和当时还不是局长的严正凯有一定的交情,就是不知道真假。
“嗯,认识的。怎么?找他有事?”
阮栀青点点头。
班主任也没表现出想对这件事情深究的意思,一般涵养好的人都懂得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以免给别人带来不自在。
“你想见他?”
“嗯,关于我朋友的一些事,想请教一下他。”
班主任点点头,“要见他也不是很麻烦,等他哪天有空了我跟你说一声吧,毕竟他们做警察的,就是公休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有事情要干。”
“那是肯定的。”
阮栀青告别初中班主任,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有些精神恍惚,也就一两个月的事情,他似乎在这一两个月里,见了许多这样的人,处理了许多这样的人际关系,当然,这全拜一个叫岑岩的人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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